但那又如何?不论是他最后是谁,都是他花容宁澜喜欢的阿瑾!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途甚忧!”安宁王道。
“本王也觉得九皇兄前途甚忧!”
花容丹倾表示赞同,而后上了马车。
“你、你们.......本王高兴即可!”
花容宁澜重重哼了声,又道,“那苏流年也真是的,到底是给阿瑾下了什么蛊,能让阿瑾待她如此,真是气煞人也!”
若燕瑾待他,有如待苏流年的一半好,那他花容宁澜也不枉此生了。
安宁王想着花容宁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他道:“本王倒觉得那苏流年当真有吸引人的地方,也不晓得为何这几日看她真是越看越是顺眼!好象是从.......从她前几天那一晚跳舞的时候那感觉更为强烈吧!”
“咳、咳咳.......”
花容丹倾轻咳了声,“安宁王还是收了这一份心思吧!流年的心已经有了别人,便再也不会容下其它,更不会是你!烈炎,我们出宫吧!”
“是!”
烈炎应道,马车缓缓地起程。
走了些路程,苏流年才松开了手,拿眼乜斜着身旁的人。
燕瑾似乎还在气头上,也是一言不发,苏流年拉着他,他便跟着走。
此时松了手,她停下了脚步,他便也跟着停下,瞥见苏流年的目光,他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对不起,但是.......但是我真想出去走走!当时也想着这么多人.......”
“上一回那么多人,可依旧没有保护好一个你!”
燕瑾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晓得永宁王会怎么做,但是根据我们的猜测,他想要扳倒我,就必定会就必定会拿我最为重视的人威胁于我!有时候想到把你拉入这危险之中,我便后悔当时不该将你推上这风口浪尖上!流年,让你身置这样的境地,我不是有心的!”
他的本意并非将她推入这样的一个境地,处处惊心,他不过是想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尽可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那上一回,他尽了全力也没有保她周全,自己陷入昏迷的时候,满心的绝望,那样的感觉是不会轻易遗忘的!
甚至是刻骨铭心。
苏流年摇头,“我不曾怪过你,再说与你来临云国也是我自愿上你花轿随你过来的!你也不曾对不起我,今日一事,确实是我大意了,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做,却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燕瑾对不起!”
燕瑾摇头,“我本以为自己可以给你最好的一切,但.......宫内确实暗藏危机,我虽可尽一切保护你,却让你也因此失了自由!犹如今日,你不过是想出宫走走,却得担心那些人对你不利!前几日的洗尘宴,有黑衣人潜伏入宫一事,十一已经与我提起过,此时就除了流年阁还算安全!”
但流年阁楼还安全吗?
一个花竹便可来去自如,若再遇上像他武功这般的,那也是个危险之地。
而他又不能时刻守在她的身边,也正因此,花容丹倾与花容宁澜或是安宁王喜欢往流年阁楼跑,他没拦着。
便是想着有他们在的时候,苏流年起码可以安全一些。
奈何他一直找不到永宁王想要篡位的证据,便只能一直养着一头老虎在身边。
苏流年拉上他的手,淡淡一笑,“他们若想害我,防不胜防,但我也没有必要因此每日活在恐惧当中,燕瑾,我不怕,真的!”
她不怕,因为她知道花容墨笙就在临云国,她也知道若自己真有什么事,花容墨笙不会袖手旁观!
“你不怕,但我怕呵!”
燕瑾也回以她一笑,将她的手反握上。
“陪我上御书房吧,那些破事还真多!真想丢弃这里的一切,成天那么多事务,当个皇帝真累,为什么还一大群人争破了脑袋,丢了性命,也想爬上这个位置?”
他燕瑾当真不觉得当这个皇帝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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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时候,只见一封信安静地落在房间内的那一张翡翠圆桌上。
苏流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那一封信,也没有其它的可疑现象。
她一步步朝着翡翠圆桌走去,目光落在那一封信上,见着上面的字迹,瞳孔一缩。
只见是“年年”二字,笔触极为熟悉!
正是花容墨笙的字迹。
他来过!
一股喜悦与激动汹涌而上,苏流年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眉眼含笑,藏着欣喜。
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撕开,她从信里取出一张薄得可怜的信纸,眉头一蹙,将信纸展开。
“今晚,幽园流水旁见。”
简单的一句话,落款是:墨笙。
幽园流水,是一处天然景观,离流年阁不算很远,但位处偏僻了些,自然那边的戒备也不大深严。
花容墨笙约她那里见.......
她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见一张纸张上便只有这十个字,再多一个字也吝啬!
她甚至连背面都找了一遍,一点其余的笔墨也没有。
忍不住有些气馁,这臭男人就这么小气吗?
难道不知多给她写几句话?
起码也得标明了今晚的什么时间幽园流水旁见。
不过终于见花容墨笙给她写了信,甚至还可能是亲自送来的,还是觉得满心的欢喜。
将信封重新找上了一遍,还是没有找着其余的字迹,她笑着将信装回信封,将信捧在了胸.口,一想到今晚就要见着花容墨笙,激动难以表达。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很鲜活。
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却不知今晚相见,花容墨笙会是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他花容墨笙的样子,还是花竹的样子?
相别这么久,终于在她知道他是花容墨笙的情况下,就要见面了!
苏流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傍晚,心里期盼着天赶紧暗下来,又想着要不此时过去那儿等好了。
但见自己一身素雅,容颜上还带有几道伤疤,一点儿光鲜的感觉也没有。
她走到镜子前照了又照,实在不想自己这么一副尊容出现在花容墨笙的面前,便唤来夜香。
除了几次宴会上,苏流年才会梳妆打扮,此时都已经是傍晚了,夜香便觉得有些奇怪。
“主子,晚上有宴会吗?”
苏流年摇头,“你赶紧给我梳个头上个妆,再给我找一套漂亮些的衣裳就好。”
夜香点头,“是!”
心里的疑惑却是一直没有减少。
一反之前光艳明媚的打扮,今日带着几分素雅,虽是素雅却极为精致。
发上松松绾髻,淡紫珠花,加上那一支紫色独特的紫惊天簪子,只觉得让人眼前一亮。
容颜上的伤疤用粉遮掩好,描了眼线,画了如黛的眉,唇上也染上了嫣红的胭脂。
一脸精致淡妆,却让整张脸比起之前生气了许多,就连那气色看起来也极为不错,莞尔一笑,竟有几分灵动之美。
一身浅紫衣裳,繁复美丽,上面绣着淡淡色的丝线,添了几分风情。
苏流年挺满意这一身打扮,在夜香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如何?”
“主子真是美若天仙!这一身浅紫衣裳特别衬那簪子,皇上若是见着了,定然喜欢!”
夜香抿唇一笑,暗想,就是不打扮,那皇上也是把她疼到了心坎里去。
苏流年微耸了下肩,她这一身打扮并非为了燕瑾。
不过花容墨笙也定会是喜欢的吧!
他喜欢她不上妆的模样,但不上妆这一张脸可还是花的,虽然上了不少的药,脸上与身上的伤疤都好了许多,但总还能见着一些淡淡的痕迹。
若是一两处的地方那还可以当作没有,可一脸上都是一些交错的淡淡痕迹,看起来也是极为明显的。
不过花竹研制出来的药极为有效,再涂抹上一段时日,这些伤疤必定能痊愈到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
谴退了夜香,苏流年走到窗子边看着天色,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距离天黑已经不会太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花容墨笙所指的今晚是什么时候?
天黑的时候,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她几乎是坐立难安,哪儿也没去,就一直坐在窗子前盼望着天赶紧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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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园流水,只有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音,这里的景致一切都属天然形成。
当初建这皇宫的时候,这一处天然景象便被保留了下来。
溪流环绕山丘,溪流环绕山丘,水中有不少的鱼,听闻这一条溪流可通往宫外的一片隐秘林子,那便是皇家射猎的地方。
溪流中不少珍贵品种的鱼,有时候宫女太监馋了,也会过来钓走一些烤着吃。
她就曾过来这边钓过几次鱼,让夜香吩咐厨子炖了鱼汤,或是几人围在一起烧烤了吃,味道特别鲜美。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在幽园流水走了小半圈,还是没有看到半个可疑的人影。
寻了处地方坐下,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她从怀里将信封取出,又将里面的字迹看了一遍。
今晚.......
会是今晚的什么时候呢?
心里焦急而又期盼着,她深呼吸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灯笼,让它照亮着脚边的地方,是一株株带着新嫩绿意的小草。
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等到该来的人,心中的失望越来越大,甚至想着是否花容墨笙不来了?
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今日的约定,还是他那边突然遇上了什么事情,来不了?
四处张望着,也没见出个什么人影,眼见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再不回去只怕燕瑾那边要喊人寻她了。
而且此时的幽园流水显得有些恐怖,树影婆娑,还带着风声,让她心生怯意,但是一想到花容墨笙可能就要到来,心中的恐惧便也因此消散许多。
只不过这地方一到入了夜,还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女子一害怕,必定往男人的怀里钻去,莫非.......
花容墨笙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主意?
那也太小看她苏流年了!
正在此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流年心里一喜,举起灯笼朝着声音的来源照去。
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此处靠近,心里一喜她起身举着灯笼朝着对方跑去,却在跑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那身影不对!
不是花容墨笙的模样,也不是花竹的模样......
甚至怎么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腾而起,带着的是恐惧,让她的双手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苏流年停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模糊的身影一步步朝她走来,从模糊到清晰。
虽然夜色弥漫,可手中的灯笼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的作用,可将对方的衣着体形看得清楚了不少。
一身鲜红,几分高贵,体形偏瘦甚至显得娇小,还有那一头......
那一头极为明显的白发......
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让她记忆犹深,痛恨到骨子里的女人!
曾让她绝望,让她痛不欲生,想啃她骨想喝她血的女人!
连青诗,花容丹倾的亲生母妃,德妃娘娘。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一头白发?
苏流年有一种想转身逃走的冲动,只是此时她觉得连逃的力气也没有,只有满心中的恐惧......
再次见面,她怕她,而且还怕得要死!
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害怕一个女人,只知道见到她的时候,所想到的是自己的绝望。
那些痛楚一下下从四肢百骸中苏醒而来,几乎要吞噬她所有的理智。
不是花容墨笙给她的信吗?
怎么出来在这里的会是德妃?
这是个骗局?
而她轻易入了对方的骗局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头白发的德妃一步步朝她走来,噙着如地狱鬼魅一般的笑意。
“很吃惊吧!司徒珏!”
她提着灯笼朝后退去了一步,目光瞬间转冷,少去之前的迷惘与恐惧,对上了对方的阴森狠绝的目光。
只见她已并非之前一身鲜艳高贵的德妃,整张脸甚至比起以往衰老了好几岁的模样,甚至那一头白发,虽然柔顺光滑,却已经见不着一根青丝。
向来玲珑有致的娇躯,如今已经不见当时的风采,若不是那一张脸还剩余之前的几分余韵,她压根就认不出此人便是德妃!
一身鲜红,白发如练,噙着的是阴森狠绝的笑容,犹如索命厉鬼一般。
不过短短数月,她怎就变得如此模样?
“怎么来的会是你?”
她的手依旧握着那一封信件,那是花容墨笙留下的!
此地是临云国,德妃怎会追到这里来?
是一开始想要逃离花容墨笙的追杀,还是她有心过来,就为了取走她苏流年的性命?
德妃扬起一笑,带着恨意朝她望来,“还是你以为本宫已经死了?”
德妃挑眉一笑,“想要找到你,那有什么难的?一直找不到你出来的机会,如今一封信件便将你约了出来,如此轻易!花容墨笙的字迹还不简单?找个能模仿的人写写不就可以了?司徒珏,你看看我这一副模样,满意了吗?没想到上回如此折磨你,还能让你活了下来,你还真是命大,啧啧——这张满是血迹的小脸当真恢复如此?”
见她伸手欲来抓她的脸,苏流年戒备地后退一步避开。
“德妃,你不觉得你此时这副模样,便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吗?你明明拥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容貌,还有皇上集万千的*爱,还有十一对你的崇敬,他向来认为自己有一个疼*他的慈母,可你不懂得珍惜,你心狠手辣,你活在过去的仇恨之中!司徒鸣空是对不起你,但你不该如何迁怒于他人,伤害于他人!你的幸福,是被你自己给毁去的!”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握紧了拳头,不仅是因为内心对她的恐惧,还有对她的愤怒,更有心中的失落。
她本可以为今晚能够见着花容墨笙,却没想到会把自己困入陷境。
想到之前的风光,还有如今的败落,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噬.心的伤害,德妃一步步紧逼。
“司徒珏,我倒要看看你今晚如何活着走出这里!哈哈哈哈.......”
流年阁楼灯火通明。
夜香满脸泪水地跪在地上,几位人中之龙的男子焦虑地走来走去。
派出去寻找的人一直没有带回消息,只知道苏流年在傍晚的时候一番梳妆打扮之后,便在天黑之后独自离开了流年阁楼,只说在宫内走走,并不让人跟随。
可是天黑之后距离此时已经过去了就要两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天色越晚,没有她的消息,只让人觉得不安,何况此时处处皆是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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