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一日,花容宁澜也如他一般,绝望之后,死心离开?
到了夜晚果然起风了不少,连他都觉得有些冷,又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木头。
但见花容宁澜身上的披风被吹去了一角,他将披风拉了拉,碰着对方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冷。
这麻烦的东西!
燕瑾见他如此,不想成为累赘,于是破天荒地做出了一个举动,直接将花容宁澜抱在怀里,拉紧了披风,又从包袱里找了一件外袍一块儿披上。
看着靠在他怀里的花容宁澜,只觉得满心的怪异,两个大男人这么靠在一起,似乎有些过了!
想到此,燕瑾抬手掐上了花容宁澜的脸,狠狠地蹂.躏了一顿,这死*看上谁不好,没看到他燕瑾是个男人吗?
什么眼光,还真见鬼的异常独特!
又是一番蹂.躏,直到苍白的脸上被掐出了红.痕,燕瑾这才作罢。
而后想到,等他醒来之后,决计不能让花容宁澜知道,他燕瑾抱了他*,否则这死*到时候不晓得该如何得意了!
此时抱他,不过是担心他病情加重,给自己添惹麻烦罢了!
瞥了一眼对方,燕瑾忍住想将他扔到溪里的冲动。
听着旁边不远处的溪流声,火堆燃烧的声音,渐渐地睡意袭来,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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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来,冻得他几乎要颤抖起来,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除了那一缕淡淡的晨曦,还有蓝天白云,而他的身下一片僵硬,伸手一摸,竟然还抓出了一些枯草。
眸子一顿,花容宁澜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看来他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过了*。
他向来确实娇生惯养此时这么一觉醒来,只觉得后背酸疼。
他看着盖在身上的披风与外袍,轻轻撩开,挣扎了几下,还是坐起了身子,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失去了大半。
想到自己似乎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再看四周,并没有燕瑾的身影,花容宁澜吓了一跳,正想起身,这才看到在河边吃草的两匹骏马,正是他与燕瑾的。
原来他还在!
花容宁澜微微松了口气。
想到昨日燕瑾发现不见他的踪迹,调头回来找,花容宁澜这才舒心了些,目光四处张望着,不见燕瑾的身影,他眉头一蹙,忍着一阵阵的眩晕站起了身。
但见燕瑾揣着一只包袱走来,花容宁澜朝着他走了几步,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立即感到膝盖处一阵钻心的疼意,疼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他花容宁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走几步路都能摔倒!
龇牙咧嘴地双手护住膝盖,撩起下摆与裤管,露出一边的膝盖,只见上头已是一片淤青,在莹白的肌肤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燕瑾朝着花容宁澜走来,但见他已经醒来,此时正撩起下摆露出受伤的地方,免不了瞪了他一眼,真是个麻烦!
他全当无视了,只从包袱里拿出一颗红彤彤的果子,递了过去。
“这野果我试过了,无毒!”
花容宁澜呼出了口气,看着燕瑾递来的果子,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但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心里便是沉甸甸的。
尽管肚子里早已闹起了饥荒,可他还是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爱吃不吃,饿死随你!”
他哼了一声,连同那一只包袱里的东西全数往他面前一扔,看着天色,此时赶路,在天黑之前应该可以找到一处可落脚的地方。
眼见燕瑾去牵马,花容宁澜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果子,还有那一只属于他的包袱,此时里头除了一叠银票,还有几个红彤彤的野果。
他起身,将散落在地的野果一个个拾起,擦去上面的灰尘,放入包袱内,又把自己的那一件披风与外袍随便一揉放入了包袱。
这便是所谓的差别吧!
燕瑾所摘的果子,于他来说他觉得珍贵,而他去打的猎物于燕瑾来说,皆是可丢弃的。
燕瑾牵了马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人,一阵苦恼,当初他就不该答应带着他出来,放在身边,当真让人恼火。
“你......此时赶路,天黑之前一定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走吧!”
说着他已经翻身上马,再没看一眼花容宁澜。
花容宁澜看着燕瑾再一次远去的身影,突然开始后悔,刚刚那一颗果子他应该接受,而不是再与他冷战。
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看着他远去?
于是背起几分沉甸的包袱,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尽量抓稳了缰绳跟在燕瑾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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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偏,越来越是荒凉,没有人烟。
江心暖一路寻找踪迹,本来还大言不惭地与段如雅说了当天晚上就能找得到人,可这第二日早上了,竟然也只顺着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但值得欣慰的一点便是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便是说他们并未与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动起手来。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此时还是安全的!
看着他们离开的路线,是想离开翔天城!
江心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清秀美丽的脸上依旧透露出几分苍白,那一双眸子却藏着坚定与笑意。
他自是会如给段如雅的承诺一样,将九王爷与燕瑾找到并且带回段府。
段如雅想要做的事情,他江心暖自会全力以赴!
他看着前方,这一条路一直往前走去,那便是钱家村,隶属于翔天城的一座村庄,民风淳朴,只是还是有些距离的,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便能到达。
今日一定可以找到他们吧,找到了不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与他先回段府。
他与段如雅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且九王爷若在他们翔天城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段如雅这县令是做不下去,他们两人怕也难逃朝廷追查。
才分开一日,他便开始想念了!
江心暖露出一笑,他自是希望此事一了,赶紧回去。
想到此,江心暖加快了速度,朝着钱家村的方向一路驰骋而去。
大病未愈,身子虚弱,且一路赶着,花容宁澜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这身子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昨日一天滴水未沾,此时更是又渴又饿。
坐在马背上一路颠簸着,五脏六腑空空荡荡的,双手无力抓着缰绳,他只觉得身子一晃,竟高高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背在肩上的包袱因里头还有一些果子,硌得他的背上一阵生疼。
燕瑾听得身后那一声响,回头一望,属于花容宁澜的坐骑马背上空无一人,再看地上,此人第二次坠马。
但见他脸色比起刚才还要惨白,终于还是心有不忍,下了马朝他走去。
燕瑾蹲下了身,看着疼得咬牙切齿的人朝他伸出了手。
若是平时花容宁澜定然是将手一伸,可此时他哪儿还又伸手的力气?
就是硌着他背上的那一只包袱也无力气拿开,只躺在地上,觉得这么一摔,当真摔得不轻。
他张了张嘴,呼出口气,才道,“你觉得我还有力气伸手吗?阿......阿瑾,我想问,你是否就真的......真的这么讨厌我?”
“还能说话,代表暂时死不了!”
燕瑾见他伤得不轻,便将他的身子扶起,顺手拿掉他背上的包袱,从里头拿出一叠银票往怀里一塞,其余的全数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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