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跳,别跳不许你跳下去”
花容墨笙看着在他怀里睡着的苏流年,听着她不安的呓语,正想要安抚的时候又疼得她难过得呓语着。
“墨笙、墨笙不许你跳!”
看来她的梦中,正处于当时发生事儿的时候,只不过醒来之后,做了什么梦,她自己也不记得。
花容墨笙轻拍着她的背,缓缓道:“我不跳,不会再跳了,年年醒来吧!愫”
低头朝着她雪白的颈子处印下一吻,这突然的靠近让苏流年立即醒了过来,但是醒来的她虽然不记得梦了些什么,可她依旧记得那一种恐惧感。
双手紧紧地揪着对方的袖子,深怕离她而去。
“墨笙俘”
见他正埋首在她的颈间,苏流年染红了小脸,轻轻地推了下他,待他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醒来了!做了什么噩梦?瞧你一副不安的模样!”他笑着问,将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带。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连同吹过的风也带着丝丝的暖意,这么在台阶上与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晒太阳,原来是如此惬意的事情。
做了什么噩梦?
苏流年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反问:“我有做梦吗?”
“也没什么,应该是梦到那时候在万念悬崖上的情景吧!都过去了!”
他笑着,虽然忘记了可是有些记忆还残留着,只是她不知晓罢,好好进行药物调理,早晚定能想起。
虽然忘记了以往没什么不好,但他依然希望她可记住,记住曾经的一切,不论那时候跟在他身边受了多少的委屈。
万念悬崖
再一次提到这个名的时候,她轻微一颤,眉头也轻蹙了下,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惊心动魄,可是什么印象都没有了,除了那有时候会产生的强烈感觉。
那是一种害怕。
苏流年点了点头,看着一片晴空,还有朵朵浮云,想到在那深山老林的时候,那里的空气很好,白云也是朵朵的,忍不住眯眼一笑。
“墨笙,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知道这里是九王府,他们的家应该在七王府。
她已经忘记了家的样子,想回去看看。
回家
花容墨笙听到这样的词心里一暖,但想到她的处境,还是觉得不妥。
德妃的力量除了皇上,除了青谷派,还有她私下培养出来的,只怕人数不少。
十五月圆之后,德妃一定尝过***噬心之痛,她这样的人,必定要怀恨在心!
对于苏流年更为不利,而七王府是绝对还不能回去的。
“老九这里还不错,便在这里多住几日,过几日我带你出去走走,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回家。”
此时一道绯色的身影快速地朝着这层层台阶的地方走来,花容丹倾远远地看到那坐在高高台阶上相拥的一对璧人。
他笑着,笑容底下却带着苦涩,那本是他喜欢的女子,却窝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尽管失去记忆也是如此。
见他时,喊他一声小叔,将两人隔离千里之外。
与她似乎越来越远,特别是现在。
他一步步朝着他们走去,在他们的身边坐了下来,而此时苏流年从花容墨笙的身上移开,在一旁坐好,甜甜地喊了他一声小叔!
笑容缓缓加深,花容墨笙宠溺地拉着苏流年的手,他本还因为她见花容丹倾过来就有种要与他撇开关系的不悦,但因这一声小叔,他听得满心欢喜。
“你喊我丹倾就好!”花容丹倾隔着花容墨笙再一次强调。
“年年喊老九一声小叔,若不喊你一声小叔,岂不是太无礼了!倒是十一,你是否也该称她一声七皇嫂?”
“嗯!嗯!”苏流年点头表示同意。
花容丹倾轻轻一笑,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说了他来此的目的。
“七皇兄,父皇已经下了擒拿你的口令了,你我兄弟一场,我自是不会出卖你,但我不晓得你与我母妃有何恩怨,为何要这样折磨她,请把***丹的解药给我!我会替你求情,让母妃不为难你!”
他深知自己母妃的性子,花容墨笙害她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就如同她想要除尽流年一般,一次又一次,从不间歇。
***丹!
这回他回宫看了德妃,见她憔悴了许多,又听她说起***丹一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在她想要杀害苏流年的时候,他曾经想与她断离母子关系,可最后依然做不到那样狠心。
她母妃虽狠,可对他却是极为的宠爱,从小到大,一向如此,只是容不下他所喜爱的女子。
花容墨笙笑了,“***丹没有解药,想知道本王与你母妃的恩怨,十一,你便去问你母妃,当年赵昭仪为何会失踪,为何会传她失踪,她是否真的失踪!”
“你母妃”
花容丹倾蹙眉,难道还有内情?
“十一,本王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想查的就一定会查出,你母妃所做的一切,你还要有承受的准备!”
他侧脸看着一旁似乎忧心冲冲的人,道,“不是想出去走走吗?走,我带你去街上看看!”
苏流年立即点头,“上回问画给带的栗子又香又甜,我们出去买栗子!这东西王府里可没有,厨子做的总没有外头的味道好!”
花容墨笙宠溺一笑,“好!就依你!”
两人起身一步步走下了台阶,花容丹倾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牵手离去,有多久没有再见苏流年这样娇美明媚的笑靥了?
他母妃与花容墨笙到底有何恩怨?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她母妃容不下花容墨笙,是因为花容墨笙于她来说是个威胁,毕竟他的能力在所有皇子中最为出色。
而现在她母妃容不下他,是因为***丹!
但花容墨笙为何要让他母妃深受这样的折磨?
这里头又有怎样的内幕?当年赵昭仪一事,必定不会只是如他母妃所说的失踪那样吧!
他想起那一日,苏流年脱口而出的话,“她死了!”
虽然是她无意识说出口的,但能这么说,苏流年在未失去记忆之前,一定知道这内幕!
或许,他是该去查查当年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是误会一场,兴许花容墨笙还肯交出解药,但若是如他所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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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一包瓜子,还有几串糖葫芦。
花容墨笙一手拿得满满的,还空出了一只手牵着苏流年的手。
而她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得一脸的满足,舔了舔,觉得那种甜,直接甜到心里。
一手被他牵着,尽管人多,可她不怕会被人群冲散,忍不住地抬头微微侧过脸看那张风华无双的容颜。
而花容墨笙也正朝她看来,将她一脸明媚的笑靥看在眼低,那温润的笑容立即加深了不少,目光中带着不曾散去的柔情。
他们走了很远,直到夕阳西下。
而此时正巧走到古石桥,桥下溪流依旧,安静地流淌着,从不曾改变过。
对面正是念奴娇,门外依旧人来人往,此时的念奴娇,生意依旧红火,那里不再是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而成了一处风雅的地方。
虽然还是男人去的多,但也是经常有看到一些贵妇进去听听曲子,或是吟诗。
老鸨杜红菱起先还不习惯一群姿色不错的女人穿得那么严实,但是后来也逐渐习惯了,苏流年这些时日没有回来过念奴娇,一切都靠杜红菱撑着。
显然苏流年也看到了念奴娇,她记得燕瑾曾说过她才是念奴娇的老板,念奴娇是她花了不少心血才有的今日,里面还有个会帮她赚钱的杜红菱。
想到这里,苏流年伸手一指对面不远的念奴娇。
“墨笙,我们去看看那里可好?”
“也好!眼睛不许乱瞟!”
虽是风雅之地,可男人不少,好色是男人的本性!
美眸一笑,“嗯!我知道了!我的眼睛就只瞟着你,成不?”
一颗剥好的栗子他咬下了一半,塞到了她的嘴里,当作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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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
念奴娇门前,她轻轻地念着,却是寻不到分毫的熟悉,这真是她亲自取的名?
好听是好听
但真是她取的吗?
“可有感觉丝毫的熟悉感?”
见她站着不走,似乎是在寻思,花容墨笙问道。
苏流年摇了摇头,“真没什么感觉,那真是我给取的名?这家真是我开的?”
看着人来人往,里面也似乎挺热闹的模样,生意应该不错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拿了他赏给她的钱去买了青楼,这不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两人走了进去,苏流年看着那么多陌生的脸孔,眉头轻蹙着,一手紧紧地拉着花容墨笙的手,而由于他们两人的进来,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的视线。
苏流年微微一惊,几分腼腆,干脆轻声道,“要不我们出去吧!”
这么多人!不止冲着她看,还冲着花容墨笙看,目光带着惊艳。
“不怕!有我在,他们不至于敢对你怎么样!我们去找杜红菱!”
一楼丝竹声声入耳,台上有一名姿色不错的少女正在抚琴,一名清秀的少年吹箫附和着琴声,台下欣赏曲子的人不少。
花容墨笙看了一眼,便拉着苏流年的手朝着台阶的方向走去,见着一名几分清秀的婢女,便问,“杜红菱呢?”
“杜姐姐在三楼呢!咦——这不是苏老板回来了吗?”
那婢女看着苏流年出现,目光带着感激与尊敬,她道,“请苏老板稍等,奴婢便去喊杜姐姐!”
说着还行了礼登登登地上了台阶。
苏流年有些发愣,看来她真的是这里的老板,而且见那些婢女的表情都带着尊敬,看来他们都很尊敬这念奴娇的老板吧!
花容墨笙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他们都是太子的奴隶,太子为了要讨你欢心,所以将这些奴隶献给了你,算起来是你救了他们的命,给了他们好去处,所以他们感激你!”
这四十名奴隶,若不是落到苏流年的手里,只怕这个时候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奴隶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
太子
怎么又冒一个她不认得的人了?
讨她欢心?
莫非是喜欢她?
不过见那些人对她还挺恭敬的,又听花容墨笙这么说,便抬起小脸,眨着明亮而无辜的双眼问道,“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惹人讨厌?”
“是个值得我喜欢的人,你若惹人讨厌些,那就好了,省得那么多的男人想与我抢!”
若是所有男人都如同花容宁澜那样就好了,见到她就好比看到了仇人,如此一来,他也不用担心那么多野男人会来把她抢走,就算是抢不走,也想着过来染指下。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楼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上,双双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玫瑰红的女子正扭着细腰快步下了楼梯。
女子年近四十,却保养得还算不错,也算是风韵犹存了。
苏流年看着那女子一脸惊喜地朝他们走来,热情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却是不停地朝着花容墨笙的方向瞄去。
“哎呦!我的苏妹妹,我的苏老板,这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回来了?瞧你大半年没回来过,都担心死姐姐了!近来可好啊?倒是吃得比之前多了些肉,不错不错,还能回来看看,你这小没良心的再不回来啊,我就想法子吞了你这楼!让姐姐我成天为这忙碌着,你却躲哪儿潇洒去了?”
杜红菱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除了长点肉,倒还真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那双眼睛怎么看着她的时候是陌生的?
难道是太久没见,出现生分了?
面对她的热情,苏流年有些害怕,一双手干脆直接抱在了花容墨笙的手臂上,几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对于她大胆的举动有些不悦。
怎么能这么盯着她的男人不放?
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抛眉眼!
花容墨笙将她搂在怀里,自是清楚她轻蹙眉头的原因,一旁的杜红菱见状满脸狐疑。
“我说苏妹妹这是怎么了?还当不认得我?”
而后望向花容墨笙,“你是苏老板的男人,总认得我吧?”
几位自称苏流年的男人,也就眼前这花容月貌气韵迷人的男人跟她直接扑上了床。
以杜红菱这么多年老鸨的经验,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身子交付给一个男人,除了因为钱,还有一点那是因为爱!
花容墨笙点头,“自是认得,年年失去了记忆,回来这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回些记忆!”
什么!
还真不记得她了!
杜红菱吃惊,敛去刚才的姿态,带着关怀问道,“苏妹妹怎么失去记忆了?我杜红菱你真不记得?我可还送给你一本绝版的《深闺春.宫》啊!那本书现在可值钱了!”
花容墨笙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深闺春.宫》一听这名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还是由一个曾经经营过多年青楼的老鸨送的,那极有可能便是春.宫.图!
还绝版了!
这老女人竟然送春.宫.图给他的女人!
还需要她来教吗?
只是他更好奇的是苏流年把那本书藏哪儿去了?
深闺春.宫
苏流年摇头,这什么书,她听都没听过,重点还在于后面那两个字:春.宫
小脸一红,她继续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忘记了,但是,那深闺春.宫是什么东西呀?”
冷冷地眼神扫过了杜红菱,那气势吓得杜红菱生生后退了一步,一句话也没敢说。
花容墨笙敛起冷意的眸子,望向了还一脸疑惑的苏流年,淡笑道:“没什么,回去告诉你!她是杜红菱,你不在念奴娇的这一段时日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
“嗯嗯!”
杜红菱赶忙点头,“苏老板,这几个月的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想看帐的话,我去拿帐本下来?还是”
“不用了!那些帐先放着,这地方你继续好好经营!我倒暂时信你!”花容墨笙打断了她的话。
苏流年也松了口气,查帐?
算了吧,她现在这个样子对于这里压根就不熟悉,让她去查帐,她哪儿懂!
杜红菱立即点头,“奴家晓得了!只是苏老板的男人不知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