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被逼急了,也会亲手喂他,能让燕瑾这么亲手伺候着,他觉得自己疼死了那也值得了。
他花容宁澜一生养尊处优,最怕病痛,可此时他为了留一个男人下来陪他,忍受的却是有生命危险的疼。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开来。
“阿瑾,我一定很快就会好的你别生气,我我喝药就是,再也不使性子了,阿瑾”
“行了,一个男人这么一副样子,你是不是男人啊?沔”
燕瑾撇了撇唇,“赶紧好了想对策,花容墨笙一旦登基,你的下场不是被他重用,便是被他囚禁或是流放!”
花容宁澜摇头,淡色惨白的薄唇轻轻地扯了下。
“怕什么,阿瑾,我就跟着你混,七皇兄想当皇帝他自己去当就是,我跟着你,难道他还能把我怎么着?再说我相信七皇兄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色”
因为说得太长,他喘了口气,接着又道,“七皇兄知道我贪玩,不爱理会宫内之事,对他更是没有一分半点的威胁,我也对那皇位,没有没有半分的兴趣”
说完他又喘息了几下,觉得肺部因他说了这么多话一阵绞痛。
见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燕瑾也懒得再说什么,虽然这个死.变.态.总将他当成女人看。
但见他死活跟在他后面那么长时日,必要的时候,他倒是愿意伸出援手救他一命,也算是偿还了这一剑的伤。
他燕瑾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随你,爱死爱活那是你的自由,本大爷还能留着你不成?”
他轻笑了几声,带着不屑。
花容宁澜见此,眸子里一片失落,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早,但还是开口尽量喊道,“来人,熬药,本王要把所有的药全喝了!”
喝了就能好,再不好起来,这个知己燕瑾定不会再与他做下去了。
人生难求一知己,他把燕瑾当成知己,虽然他清楚自己更想要的
只是这样的燕瑾会同意吗?
但起码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
外头的下人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的立即应着,只是想到他要把所有的药全给喝了,小心翼翼地朝着燕瑾望去。
“燕公子您瞧这该如何?”
燕瑾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一张惨白的脸,此时那目光也正朝他这边望来。
他轻笑着问,“找死啊?要不试试看吧,你把所有的药喝下看会不会就此一命呜呼?”
花容宁澜想要点头,但一想着万一自己真死了那将来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为了能够长期待在燕瑾的身边,那么他就该活得好好的,岂能这么就死了?
这么想着,花容宁澜摇头目光带着几分可怜与无辜,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而燕瑾最为厌恶的就是花容宁澜对他摆出这么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了!
“去把药端来,他若胆敢不喝看本大爷给他什么颜色瞧!”
燕瑾轻哼了一声,来这里还不如去七王府,那里起码还有一个他用心去喜欢的女人。
听闻她记忆已经恢复,身子也有些好转,他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可惜他人在这里,而花容墨笙又一直阻拦男人去见他,别说是他见不着苏流年,包括花容丹倾还有修缘也一样见不着。
没想到修缘这和尚竟然单独入了深山老林寻找珍稀的连地心兰,他自然也是听过连地心兰,极为珍贵的药品。
就连他的皇宫之内也没存在多少,甚至那些都是已经入了药,或是做成了标本,但花容墨笙要的是盛放还未凋谢的七朵连地心兰。
瞧见修缘所受的那一身伤并不轻,想来深山老林寻找珍稀药草之行,他是受了不少的苦。
甚至从他踏入深山老林后,便是拿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很快的,外头的下人就把药端来了,却没有直接拿过去喂花容宁澜喝下,而是端到了燕瑾的面前。
“燕公子,您看”
刚刚九王爷看他的目光好可怕,虽然伤得很重,可那凌厉的眼神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只是那么一眼,他就被吓得小心脏少跳了好几拍。
燕瑾淡淡地瞥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但还是接过了药碗,就以为刚才那些小举动他没看到?
面对花容宁澜那讨好的笑容,燕瑾有些无语,走到了床边。
“还不起来喝药,难道想本大爷喂你?”
他堂堂一个帝王给他一个临国的小小的王爷喂药,这是给这死.变.态多大的面子?
“起不来,我疼阿瑾”
他虚弱地出声,但还是用双手撑着床,试图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见他这一副样子,想指望他自己坐起来,那可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兴许死了还爬不起来。
燕瑾只得上前,将药碗搁到一旁,将他搀扶起坐好,因这样的举动花容宁澜疼得倒抽了好几口的气,却又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胆子说出来。
也不是没胆子,而是能让燕瑾扶他起来,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这个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而他也从不敢奢望燕瑾能对他温柔。
那一日若能到来
他花容宁澜也觉得此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于是坐起身的他就这么忍受着腹部的疼意,朝着燕瑾可怜兮兮地盯着,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一碗药上。
他倒是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伤的不是他的双手,如此一来,说不定燕瑾就会大发慈悲喂他吃饭喝药了。
一想到那温馨的场面,他就忍不住想笑,而此时疼意未退,那一双漂亮无辜的眸子已经染上了点点笑意。
那笑意看在燕瑾的眼中,眉头一蹙。
“死.变.态,你又在想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
能笑得这么***,他觉得所想之事定跟他有关,手臂上只觉得有些东西想要冒出来,他级力地压抑着,否则一掌劈出,必定能劈死眼前这个死变态!
花容宁澜立即正色起来,“阿瑾,我只是想到想到没什么!”他忍住不笑,缓缓地用手撑着身子小心地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但尽管自己放得很轻了,还是扯疼了伤口。
那一剑刺穿腹部,他虽然修养了近一个月,但因他的不配合治疗,并没有多少好转。
此时伤口发炎了许多天,而且好几次高烧不退,若不是他这九王府珍贵的药材不少,再加上几个兄弟拿来了不少的上好的药品,他这条小命已经让他自己给折腾没了。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甚至觉得值得了!
这还叫做没什么?
燕瑾撇唇,将那一碗被冷落在一旁的药拿起,递了过去。
“快喝了吧,喝完了大爷好走人!”
成天过来这里看个男人,真以为他燕瑾断.袖?
他深爱着一个女人,这一辈子也就认定了她一人,其余的人对于他来说那都是多余的,不论是男人或是女人。
包括花容宁澜!
他可拿他当兄弟,可拿他当知己惟独花容宁澜脑子里想的那一档事绝对不可能!
花容宁澜接过了碗再一次感叹自己要是双手受伤那该多好!
听闻苏流年双手受了拶指之刑,一日三餐定是他七皇兄伺候着,换衣沐浴、吃饭喝水。
哪一天他是否也得让自己这一双手受点皮肉之苦?
吹了吹碗里的药,他一口一口地喝着,药又苦又涩,但想着燕瑾会在他喝完之后立即走人,他忍着苦一小口一小口地尝着。
其实这么喝药的日子已经维持了二十多日,为的便是多留一会燕瑾。
见他喝得那么慢,燕瑾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趟,神色越来越是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死变态,你到底喝完了没?喝个药而已你还真当它是琼浆玉液地品尝?”
燕瑾能不清楚花容宁澜的那么点小心思吗?
他只不过不想去点破,一来自己尴尬,二来谁晓得这死变态见这招不成又不知该想出哪一招了,反正疼的苦的是他自己,他就当
凑个热闹,看个好戏罢了!
最后一口药喝完,他苦得舌头发麻,但还是觉得舍不得就这么喝完了,干脆仰起脸将碗里最后一滴药汁倒入了口中,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碗放下。
“我还不是舍不得你走”
他瘪着唇,带着几分期盼,“阿瑾,能否能否等到我睡着了你再走?”
这样日子就会过得快一些了。
见不到他的时候,他觉得那些无聊的光阴都是拿来虚度的,唯有在他的身边他才觉得自己活着那么真实,那么开心,那么有意义
他轻笑了声,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朝着凳子的位置走去,坐了下来。
而见着他这副姿态以为燕瑾已经答应,花容宁澜闪过一抹惊喜,谁能料道燕瑾开了口下一句话直接将花容宁澜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你听好了死.变.态,等你这伤好了,本大爷再过来看你,期间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吧,也别去通报了,浪费人力。大爷就当不曾认得你!”
放.纵他一下,他便如此,能是放.纵不得!
燕瑾起身便想朝外走去,外头的太医大夫与下人见此立即跪在了门口,将燕瑾的去路给拦住了。
为首的太医先开了口,“燕公子再多陪陪一会九王爷吧,九王爷还有些孩子性子,燕公子陪着他我们九王爷喝起药来,那就是加了黄连也把它当蜂蜜给喝了,就请燕公子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多留下来陪陪我们九王爷吧,老夫感激不尽!”
“请燕公子请留步!”
身后的人立即也出了声带着诚恳。
也只有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可以收.服了他们那小祖宗了,他一走,他们几人又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花容宁澜朝外头一看,本来满眼都是失落,此时见这情形心里便乐了起来,这些奴才还真有些用处,若他们能留得住燕瑾,他大大有赏!
他就九王府就是钱多!
燕瑾看着这一群将他阻拦在门内的人,眸子一敛,想要对付这一群人还不简单!他自有万万种的法子对付。
“花容宁澜你胆敢跟着大爷用这招数?以为大爷就走不了?”
他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花容宁澜。
花容宁澜见他这么一质问当即就慌了,立即摇头。
“我没有!阿瑾你们、你们这一群死奴才还不快让开,挡了阿瑾的道,你们想当马蜂窝吗?”
那一群人只得起身,个个愁容满面。
燕瑾一看忍不住一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
回头朝着花容宁澜望去,却见对方正眼巴巴地朝他望来。
“可要记得了,下回大爷再踏入九王府便是你伤好之时!”
说着燕瑾已经踏出了房门。
房间内的大床上,花容宁澜一阵哀怨,等他伤好之时
这伤得何时才能好?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对待自己了,对待得狠了要怎么修补过来啊?
他一副绝望地朝后一倒,将整个背完全地靠在了身后柔软的垫子上,就连这样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他也好似忘记了疼意。
外头的太医见此赶紧入了房间,跪在了床前,安慰道:“王爷,燕公子这是在关心您啊!您瞧您病了这么久,又是伤口发炎又是发烧的,一定是燕公子舍不得王爷您这么受苦,所以才这么说的,燕公子一定是想要让王爷赶紧好起来。既然如此,王爷可不能就这么拂了燕公子的心意啊!”
眸子里本是一片死寂阴沉,听得太医这么一说花容宁澜的双眸中这才有了些色彩。
“真是如此?”他不确定地问,仔细一想,又觉得还真有那么一层意思的存在。
“当然如此了!老臣以为燕公子是关心王爷您的,只是燕公子不肯承认罢了,否则燕公子这样的性子必定不会这么两三天就过来探望您,而且还喂您喝药!您想想以燕公子的性子会这么对待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吗?”太医又道。
花容宁澜安静地想了想,轻轻点头,也许燕瑾真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否则以他对燕瑾的了解早就不管他的死活了。莫非
燕瑾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毕竟他们两人同身为男子,他可以不去理会别人的话,可是燕瑾他是一国之尊,多少也得顾忌一些的,这么想着花容宁澜觉得心情又好了许多。
“太医,你与他们赶紧去研究研究什么法子可叫本王十天之内可.下.床的!若是十天之内本王这伤势大好,可下床行走,本王一个个重赏!倘若十天之内本王还下.不了床,本王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他一想到自己十日不能见到燕瑾,那一种失落感猛然袭击而来,他真有一种想要一睡到底的冲动,最好一觉醒来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然后便能看到燕瑾了。
“这”
太医觉得有些为难,毕竟这样重的伤十日之内要下床行走,还真不容易。
毕竟这已经不算是新伤了,期间感染发炎,伤口好几次有些好转的时候又被扯裂流血,如此折腾着,还真是为难他们了!
见太医还跪在那里,花容宁澜没好气地吼道:“这什么这?莫非你们一个个想看着本王去死?”
气势虽然还有,却已经不如平常,此时的他虚弱更多。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请王爷好好休息,微臣这就退下好好研究,一定好好医治王爷!”
说着太医已经爬着退了出去。
一室清净下来,徒留一室浓郁的药香,带着几分孤独与寂寥。
花容宁澜就这么靠在那里,只觉得腹部的地方又疼了起来,难受得他脸上的冷汗慢慢地沁了出来。
他轻轻地喘息着,想着此时如果燕瑾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起码再疼,他都忍得下来。
可是此时他一走,他就觉得自己疼得想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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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回到七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重新踏入七王府,他觉得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在这里,他离苏流年很近,只是两两相隔着几堵墙。
若是在他的皇宫之中,谁敢把墙横在他面前,他见一面墙就劈倒一面。
一路走去,便看到有白衣卫朝他走来,燕瑾眉头轻蹙了起来,不晓得这些成天冷着一张脸的女人找上他做什么。
白衣卫女子走到燕瑾前的几步之遥便停了下来,恭敬地道:“燕公子,今晚我们王爷请您到无醉阁楼一聚!”
花容墨笙请他到无醉阁一聚?
美丽的水眸微微一眯,那张漂亮的脸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问,“就请大爷一人?可还有其它人?流年可会过去?”
“回燕公子的话,王爷除了邀请您之外,还邀请了十一王爷,八王爷,还有修缘大师,而王妃自然也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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