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灵啐道:“谁是你的女人?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话虽如此,但听到云天澈这句话仍是让她心头一甜。虽然她知道城外的敌兵是城中的二十倍,可她竟然不害怕,她深信有云天澈和云天暮在,一定不会让这些叛军攻入城中。
云天暮见状,恨声道:“可恶的王世荣!现如今我们只盼皇上能早点得到消息,派大军前来助阵。”又望向凤清灵,但见她容色清丽,全无惧态,突然觉得,就算此役战死在此,有心爱之人相伴,也不虚此生。
城中的守将看到五万大军兵临城下,莫不吓得面如惨色。虽说北疆是边陲重镇,但已多年没有兴兵,况且城中所剩的兵力不足一成,此时想要保护城中的百姓,决非易事。
王世荣立马战在城下,洋洋得意,指着云天澈厉喝:“云天澈,是你逼我谋反,现如今我大军临城,你若识趣,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可以饶你不死!”
云天澈大怒,当下张弓引箭,对准他便射去,云天澈箭发奇佳,又是含忿而发、势如破竹,不过王世荣反应也算奇快,伸手抓了名前锋挡在面前,前锋左胁中了一箭,疼得“哇”的一声大叫从马上跌下。
凤清灵正想为云天澈叫好,却见王世荣气得面如土色,咬牙切齿的指挥:“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只有吃罚酒了,听本节度使的命令,攻城!”
云天澈见状,便欲提枪纵马出城迎敌。
却听到凤清灵唤了一句:“等一等。”
云天澈回眸看她:“灵儿,你终究还是关心我呵!”
凤清灵白他一眼,嗔道:“谁关心你?”却将赵岳呈上的一副铠甲交给云天澈穿戴,附在云天澈耳畔轻声道:“我听说两军对垒,讲究的是一鼓作气,现如今我们城中兵力不足,不能跟敌人硬碰,你可先领五百士兵出城,先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将敌人一打败,你就返回城中。”
云天澈不明就里的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做缩头乌龟?”
凤清灵气道:“那你的意下如何?就凭这城中匹匹的二千兵力,你妄想能够打败叛军。”
云天澈傲然道:“祸是本王闯出来的,本王当然应该一力承当,奋勇杀敌。”
“得了吧!”凤清灵鄙夷的睇着他,“你别口口声声说的这么伟大,打仗要的是脑子,若只靠蛮力根本不行。”
云天暮在侧道:“灵儿说的不错,我与昭王一起出城杀敌,灵儿你和守将就在城楼上观战,倘若我们打败了敌兵,你再开打城门;若我们不敌,你不许打开城门,誓死守住城池。”
凤清灵哪见过战争的残酷,听到云天暮这么说,倒有些紧张起来,眼见这两位年轻王爷,都是英姿勃发,凛然不惧,她忽然有些担心起来。说道:“你们两个要一起迎敌?”
云天澈一本严肃的道:“不!我一个人迎敌,让楚王守城。”
“那怎么行!”云天暮不服道。
云天澈瞪他一眼:“你想与我争功?”其实他知道,此次迎敌的危险,才故意这样说。
云天暮神色平静:“无论你怎么说,这一仗我还非打不可。”他深知云天澈的性格,怕他中了王世荣的奸计。
云天澈见他丝毫不让,气道:“你敢不听我的?”他自恃比云天暮年长,才敢如此说话。
哪知云天暮气定神闲的道:“你我都是亲王,身份地位相等,谁也压制不了谁!”
赵岳等将见状,劝道:“两位王爷,如今敌兵压近,你们两位还是决定好谁去迎敌。”
云天澈傲然道:“当然是我去迎敌。”转身朝城门行去,哪知云天暮竟然硬生生的挡在他面前。
情况已是如此危急,这两位王爷还在此刻相执不下,凤清灵上前喝道:“你们两个不用再吵了,都听我的。”
凤清灵这一声大喝,让争执不下的两人策马立步,回首望向她。她看了看两人,方才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云天澈出城迎敌,云天暮跟我一起守城,否则我一个女子,哪知道如何守城?”她当然知道出城迎敌的那个要面临许多危险,云天澈虽然冲动,但打仗是拼勇气,这未必就是坏事,而云天暮平时为人谨慎,心细,不如让他跟自己一起做好后防。
云天暮当然不服,嘴角轻扬,还要再说些什么,凤清灵对他说道:“你还是让云天澈去吧,他现在士气高涨,这一仗未必会输。而你为人仔细,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做好部署。”
云天暮只好答允,而云天澈却一马当先,带着五百士兵出城迎敌。
王世荣先前已与云天澈有过节,看到他出城更是大怒,指着他喝道:“众将听令,凡活捉云天澈者赏银五万两,杀死云天澈者赏银三万两。”
叛军一听,顿时士气大振,叫嚣着冲到云天澈面前。
云天澈手中握着一把银枪,枪花红缨如血,和着他的红色披风,在北疆城下像一道红色的劲风。枪尖在阳光下寒光照人,迎面刺向一名叛兵,叛兵只看到一道银亮的白芒,便给一枪挑中,从马上直跌下来。
北疆的士兵虽然只有五百余人,但他们见云天澈如此英武,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也挺起长枪,朝叛军掩杀过去。
凤清灵在城楼上看得分明,虽说她和云天澈有那么多个人的恩怨,但在这一刻,看到他浴血奋战的英姿,心中暗自叫好!她果然没有看错人,云天澈在这一刻尽显男儿本色,那一股***中蕴含的阳刚之气,实在比任何时侯都来得吸引。
云天暮就站在她的身侧,看到云天澈神勇无敌,王世荣的叛兵无人敢挫其锐,知道此役已稳操胜券,便对凤清灵道:“我们北疆城中的兵力实在太少,就算朝廷派兵过来,只怕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内,我们就凭这两千人如何能守住城池?”
凤清灵回过头看他,见他那俊俏的脸庞满是悒色,提议道:“既然现在我们指望不上朝廷,那我们只能自救。”
“对!”云天暮极目四望,镇定的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充份发动民众。北疆城中兵力虽然不多,可城中百姓足有三十万,若咱们招募城中的壮丁只怕也会有三五万人!”
凤清灵听了眉开眼笑:“这个主意好,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让人张榜告示百姓,但凡有自愿者,咱们就赏银子。”
云天暮道:“先不要着急张榜告示,待我们把府尹叫来,看北疆财政上有多少银子,才能决定招募多少士兵。”
凤清灵见他心思细腻,当下点头称是,把府尹叫来,弄清楚北疆现有的钱粮,然后张榜告示。
而就在云天暮和凤清灵筹谋招兵之际,云天澈已经打退了王世荣的这轮进攻,虽说他只带领了五百人出战,可主将英勇善战,士兵自然锐不可挡,全力配合。叛军见此情形着实胆怯,再加上王世荣临时起意,虽然有五万大军,但准备不足,面对的还是堂堂的昭王,自已就先胆怯了。所以这一仗胜的十分取巧。
云天澈见叛军溃退,自然鸣金收兵,返回城中。
“王爷威武!”城中百姓欢呼如潮。
云天澈策马回城,见凤清灵就站在城门口,绿色的烟罗映着她清丽的姿容,那一种风采竟是不能用言语所能描述,只见她笑脸盈盈,语气激动:“云天澈,这一仗你打胜了!”
“总算不辱使命。”云天澈翻身跃马,来到她面前。
凤清灵又道:“在你与叛军打仗之时,我已与云天暮贴出告示,招募城中的年轻壮丁,扩充军备,你意下如何?”
云天澈点头道:“如此甚好!”
云天暮从城楼上下来,对他道:“这一仗打得好,现在叛军溃退,只怕一时不能卷土重来,我们也能得到时间整顿军备。”
云天澈道:“新招募的士兵,多半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老百姓,应当加强训练才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亲自集训壮丁,让他们尽快能拿起武器抗敌。”这是云天暮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云天澈脾气急躁,又喜欢好强逞勇,让他守城应该可行;而他心思较细,正好可以训练将士。至于城中的武将大都跟王世荣叛出城去,仅有的几个也是良莠不齐,不堪重用,根据现在的情况,只能尽力而为。
当下商议完毕,云天澈便守住城门,而云天暮负责训练新招募的壮丁。凤清灵虽没有大权,却两头兼顾,忙得不可开交,但她心中却很喜欢这种状态,这至少比无所事事要强得多。虽说她也急于采到云圣莲,但见此情形,只能先将叛军打退再说。
到了夜晚,云天澈安排士兵彻底巡逻,以防叛军偷袭,当夜安然无恙。待到黎明时分,叛军再次逼近,云天澈站在哨楼之上,看到城外狼烟滚滚,知道叛军距离此地不过百里,远远听闻马蹄声,立时断定此番前来的叛军远远超过五万之众。
凤清灵不知道军情紧急,只是问他:“这可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