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禛心的表白
约定出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刚和阿玛回到家,四阿哥胤禛的管家就递上了他家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名贴,其实上面写的是胤禛的名字,阿玛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不能拒绝,只好答应,我和小七收拾了男装座上了胤禛家的马车。
下了马车,看见门口早就有几个嫫嫫和丫头在等着了,我被簇拥着到了乌拉那拉氏住的正厅,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胤祥和胤祯的声音,我先给他们三位阿哥见了礼,胤祥又给我介绍哪个一身大红衣裳的女子是他四嫂,我低着头,朗声说:
“敏尧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我深深的一福,
“快别客气,真是位清亮的姑娘,不上妆都这么好看,”
这位乌拉那拉氏的声音透着温柔和贤淑,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虚伪,是那么真诚,我对他马上有了好感,
“四嫂,弟弟可饿了,快开席吧!”胤祯懒散的座在椅子上说,
“就你猴急,走,吃饭去,”
四阿哥胤禛一边笑骂着,一边领着大家到旁边的一间花厅,桌上菜已经摆好了,乌拉那拉氏硬拉着我座到她旁边,胤祯也挨着我座下,丫头到上酒就站在了一边,这次我没喝酒,他们哥仨只喝了几杯,胤祯不停的给我夹菜,乌拉那拉氏也总是笑咪咪的看着我,很有意味的样子,害的我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饭后不久胤祯和胤祥就告辞回宫了,乌拉那拉氏热情的带我去休息的地方,是府里东侧的一处小院,很清净,她又跟我寒暄了几句,无非是什么常来玩的客套话,也走了,小院里就剩下我和小七,小七一面铺床一面唠叨着。而我则在细细的品茶,一句也没听见。
这时门口有个声音:
“敏尧,睡了?”是他,四阿哥胤禛,
“哦,还没有,四爷请进!”他走进来坐在我的对面,我赶忙给他到了一杯茶,
“刚吃完饭不能马上睡,会积食的,天还早,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好,”一个好字出口,马上后悔了,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不是说过要躲开他的吗?
我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两个人都默默的散着步,走到一个小亭子里,他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我说:
“敏尧,你喜欢十三弟还是十四弟?”我惊厄,他居然不带任何铺垫的问我这种问题,
“两个都喜欢,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小心的说,
“可他们两个却不是把你当朋友!”
他突然转过了身子,狠狠的看着我,我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他两手突然抱住我的肩膀,他可比我高大多了,我更害怕了,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离他们远一点,就远一点好吗?我的心快痛死了!”他声音颤抖着,
“你今年十一了,在过两年就选秀,到时候我求皇阿玛把你赐给我,”我一下子挣脱他的控制,大声说:
“不,我不要,”我坚决的反抗,
“我的心何尝不痛?在马场,甚至刚才在饭厅!”我哽咽了,
“他是个好女人,你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干吗还来招惹我?”
我的脸涨的通红,在月色下,却显得那么苍白,
“不,你才是最好的,至少在我心里是,如果你喜欢十三弟或十四弟,我认输,我放弃,他们是我的兄弟,我不争,可是现在我不会了,我还是在意你,从马场那天一直到现在,我心里想着放弃还是不放弃,一直想着,我知道我给不了配的上你的名份,可是我可以给你我的心!”
“我不要!”我大吼!
难道我是看中的名份吗?我要的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眼睛里盈满泪水,我不能说,在这个社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是我的梦想,他看见我哭了,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轻柔的抚摩着我的背,就象额娘去世的那一次,我在他怀里无声的释放着,他悄声安慰着:
“敏尧,乖,别哭了,是爷话说重了,你还小,爷心急了,”
看来他的意识里认为,我这种反映是因为我年纪小的原因,叹!我又何尝不想开始一段感情,只是,他的生命里没有我呀,就算我接受他了,那以后的年妃,还有乾隆的妈,这些我都能接受吗?更何况他还会是帝王!
他送我回房,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要面对很多现实,和不得不接受的东西,十三和十四都很喜欢我,可是他们俩都有很多女人,他说的对,我拿他们当朋友看,可是他们拿我当什么呢?小心!还要在小心!我提醒着自己,告戒着自己,实在不行就躲,对,心里打定主意才安稳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在房间里用过饭,小七和我换了男装,对于我的桃核眼,小七没有多问,她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我们是去踏青,又不是去闯江湖,带那么多兵器干吗?”
原来小七自从爱上练武,刀就不离身了,腰里又系了一条蛇型软鞭,就连头发里都别了两枚钗型的飞标,整个一个侠女!当然这些都是敏悦送她的,他俩的关系看来有了实质性的发展,我偷笑!
“有备无患吗?”
“好好好!你带着!一会我告诉敏悦,让他管你,现在也就他管的了你了!”
“有这么当主子的吗?那丫头打趣!看回家在收拾你!”
“哈哈!我看你当主子算了,反正我现在也跟丫头似的,搁三差五的就被你收拾!”
正说笑着,外面有人叫上车了,我和小七应着,跟福晋告了辞,和四阿哥胤禛上了马车。
大伙在西直门的外边的高粱桥聚合,来的人可真不少,我们到的时候三阿哥和五阿哥已经到了,紧接着,十三、十四和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也都到了,三阿哥张罗着大家看谁还没到时,八阿哥胤禩和哥哥敏悦也到了,又是浩浩荡荡的一队马车,在胤祥和胤祯的强烈要求下,我和他们坐了一辆马车,这样也好,免得和胤禛四目相对的烦恼了,可也被胤祥和胤祯烦的够戗!同时为了成人之美,我让小七坐了八阿哥胤禩的车,好让敏悦能有机可乘。
“敏尧,爷渴了!”十四甜腻腻的叫着,
我爬在窗边看风景,头都没回:
“渴了?喝水!”胤祥看着尴尬的胤祯偷笑着,
“爷要你侍侯着喝!”胤祯还在努力着,
“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我把话丢过去,胤祥开始笑出声音了,
“你不管我,我就渴死”胤祯气哼哼的,
“看来你不渴,”我还是没事人似的,
胤祥开始大笑了,胤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胤祥,我想吃松子”我故意娇滴滴的叫,
“好,我剥给你吃”
说着剥了个松子还喂到我嘴里,我吃了松子和胤祥哈哈大笑,胤祯也笑了:
“好呀!你们俩故意消遣我,看我饶你!”
一路上,我们三个打成了一团,笑了一路,到了山门,大伙下了车,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也凑了上来,
“笑什么呢?一路就听见敏尧笑呢!”
八阿哥打趣的走到我旁边,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九哥,听说上次你们来,你欺负敏尧来着?”
胤祯坏笑着问九阿哥胤禟,
胤禟尴尬的说:“没的事!我还能欺负他?”
“他就是欺负我来着!胤祯给我出气!”
我火上浇着油,一脸坏笑的看着胤禟,
“好,看爷给你出气”
胤祯说完追着胤禟满山跑,众人哈哈轰笑!
到了灵光寺,安顿好了住所,吃过了斋饭,大家又围在一起喝茶,八阿哥又提起了上次胤禟难为我的事,我接过话说:
“我和九爷是不打不相识,对吧九爷?”
我调皮的看着胤禟,胤禟也赶紧应和着我的话,因为车上的颠簸,我感觉有点困,就趁他们不注意溜到了院子里散步。
向寺里的小沙弥要了馒头,就到湖心亭去喂金鱼,看着鱼儿游过来抢食,开心的不得了。以前,在我是暖的时候,朝烈常陪我在这里喂金鱼,他坐在我身后,轻轻的拉着我的衣角,他说是担心我一高兴会掉下去,我当时没有感觉到,现在想起那是多幸福的时光呀,那种被爱你的人关心的感觉,和父母的不同,和兄弟姐妹不同,是那种让人心中一荡的幸福,下意识的向衣角看了一眼,衣角!我的衣角!是谁?我正忧郁着该不该回头,就听见后面的人说:
“小心点,别掉下去!”
是他,那个温文而雅的、温柔的声音,是八阿哥,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
“看见你出来了,我就跟出来了,”他放开手,我们对坐着,
“还记得六年前吗?你跟我说的话,我现在都没忘,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谢谢你,敏尧,你说的对,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争取的,以后我还会争取更多,决不放弃!”
他好坚定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震,无话可说,他的确需要坚持,他也的确坚持了,可是该放弃的时候要懂得放弃呀,有舍才会有得!
“敏尧!”
胤祥和胤祯也出来了,我朝他们摆摆手,他俩也进了亭子,
“大伙都说累了,各自歇了,我看天还早,想问你去不去三山庵?”胤祥说,
“好呀,八阿哥一起去吗?”我腆腆的问,
“我就不去了,你们仨叫人跟着点,早去早回!”
八阿哥笑着,用目光送我们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