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钱一斤。”刘管事给出了价钱。
秦妙顿时就不爽了,集市上面卖相最差了也得十文钱一斤,自己的东西这样好,居然被压到这个价位。
这个时候秦少贤开口了:“刘管事,集市上面卖相最差的也是十文钱一斤,卖相稍微好些的要十二文,我们村离镇上远,急着卖出去,其他的酒楼饭馆一次收不完这么多东西,才找到这里来的。要不,你再加一点,十一文钱一斤,怎么样?”
十一文,是大哥事先和自己商量好的底线。秦妙抬头看向刘管事,只见刘管事还是有些犹豫。
这时又听大哥说:“实不相瞒,挖出来这些吃食之后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巴巴的拉到镇上来,全家人就指着卖了这车东西换钱过年。”
刘管事闻言打量了一眼牛车旁边站着的兄妹三人,只见这三个孩子全都衣着寒酸,补丁连着补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最最贫寒的缺衣少食的家庭里出来的。心里一阵恻隐,再一想,十一文的价钱其实也挺不错,于是开口说:“十一文就十一文吧。前面的货收完后你们就把东西送进去,验收之后找账房拿银钱。”
“多谢刘管事。”秦少贤有礼有节的对着刘管事作揖道谢。
刘管事事情繁多,验完了货之后就走开了。
秦妙和两个哥哥等前面的货送完后,这才将自家牛车上的东西搬进了后院。前面那个捕鱼汉子一牛车的水产卖了十二两多银子,揣了银钱后喜滋滋的准备赶牛车回家。
秦家一牛车的番薯土豆按照十一文一斤的价钱,称重后结算了四千四百多文钱,许是刘管事事先有交代,账房先生直接给了四千五百文钱的整数。数目太多,折算成了银两,一共是四两银子又五百文钱。
秦少廉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的银钱,高兴得不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账房先生数出来的银钱。直到大哥将银钱在怀里揣好了,拍了他的脑袋,让他收拾地上散着的来时装番薯土豆的布袋,他这才回过神来,将破布袋随便一卷,夹在腋下,跟着大哥小妹一起走开。
八仙酒楼的后门出来,秦少廉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牛车的番薯土豆居然能卖四两半的银钱,当初三妹被人牙子买走时也才给了十两银子而已!
秦少贤虽然不似秦少廉那样的惊喜得傻掉,可是他赶着牛车的姿势明显的要比上午来的时候喜悦充满朝气。
相比之下,秦妙要安静的多。才四两多银子而已,离她赚钱的目标还差很远很远。她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回过头来看了眼不远处的八仙酒楼那阔气又不失雅致的招牌,下一步的赚钱计划在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多年后,秦妙回忆起来这一天,才发现,自己带着家人脱贫致富,似乎就是从这家八仙酒楼开始的。
牛车沿着石板小路缓缓往前,穿过这条狭窄巷道之后,拐了个弯,视野立即变得开阔。道路宽阔起来,往来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道路两旁是各色的店铺,这边是来时走过一遍的镇上的西大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