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从众心理,既然开了先例,这几天陆续都有人偷偷溜出营寨向晋军出降,甚至大白天明目张胆的都有,其中还有将领,刚开始慕容熙杀了些人示威,但根本止不住,仅仅三天时间,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几千人,以燕国文武与亲军护卫为主,也就是说,基层军卒几乎全降了晋军!
仿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慕容熙索性躲金帐里不出来了,与苻氏姊妹花疯狂的饮酒作乐,多快活一天是一天了。
卫风也清楚,不给些压力,剩下的人根本不会投降,于是在第四天清晨命军阵继续前压。
寨内仅余的人手全部动员起来,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卫风却张望了一阵子,没看到慕容熙与苻氏姊妹花,不禁问道:“慕容熙呢?训英与娀娥怎么没出来?”
仇尼倪有些不安的拱了拱手:“陛下和皇后昭仪尚未起床。”
‘他娘的,这是逼老子抓奸啊!’卫风的面色沉了下来,尽管他清楚这几天姊妹花肯定没少让慕容熙干,而且在实际上,人家就是慕容熙的妻妾,他连第三者都算不上,无非是个抢夺者罢了,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卫风不自觉的看了眼那金黄颜色的硕大营帐,便马鞭一指:“仇尼倪,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出降还来的及,本将可以保证不取你等性命!”
“这....”每个人都相互看了看,其实燕人虽然骁勇。却并不是宁死不屈,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参合坡向拓跋珪投降了,何况卫风已经表明了不取他们的性命,真要出降也没什么。
关键还在于他们的身份与普通士卒不同,都是高官显贵,回龙城之后,慕容熙或许不会找普通士卒的麻烦,却未必会放过他们!
只是拼死血战吧,之前有两万多人都认了怂,现在就这几千人。还打什么打?
一时之间。议论声蜂拥而起,卫风又向左右挥了挥手,顿时,弓弦声爆响。粗大的踏橛箭疾射向了寨墙!
“嘭嘭嘭~~”一阵闷响之后。寨墙被击成了一堆碎木头。还有几枚踏橛箭透墙而过,当场射穿了十余人。
寨内的人都明白,这是卫风的警告。下一次就不是几枝箭矢了,而是排山倒海的箭矢射来,虽然都有些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形势比人强啊。
慕容懿咬了咬牙,小声道:“仇将军,再不降咱们只能全部葬身于此了,请赶紧下令吧。”
仇尼倪的脸面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迟疑道:“可是....陛下那里又该如何?”
慕容懿狞笑道:“陛下被俘已毫无疑问,如果卫将军....”说着,单掌虚空重重一劈,又道:“那自然是最好,假如陛下被放了回去,你以为他惹来了滔天大祸,又有被俘之辱,这位子还能坐多久?更何况是由于陛下的不战而逃才使得突围失败,这是谁都没法否认的事实,他必须要为战败承担起责任,所以说陛下的气数已尽了,纵使活着回去又能如何?
因此,无论卫将军提什么条件,只要能活着回到龙城,不答应也要答应,如此才会有洗刷耻辱,甚至成就大业的机会,如果仇将军愿意助我,我慕容懿指天为誓,将来以你录尚书事,绝不食言!”
仇尼倪明白了,这是让自己拥立慕容懿为主,慕容懿的祖父是慕容评,慕容评是武宣皇帝慕容廆的幼子,是文明皇帝慕容皝的弟弟,而大燕国的中兴之主成武皇帝慕容垂,是慕容皝的第五子,如今慕容垂诸子只有慕容熙在世,如果废黜了慕容熙,从血脉上来说,的确没有谁比慕容懿更有继为燕主的资格。
仇尼倪顿时心下暗喜,慕容懿想拉他为奥援,对于他来说,慕容懿又何尝不是一枚最好的筹码呢?只要把军权尽握在手,完全可以把慕容懿架空,时机成熟时,找个机会废了另立幼主,然后自己代禅取燕室而代之!
仇尼倪心想祸兮福所倚,这话果然不假,兵败被俘竟还能换回当皇帝的机会,真是老天爷保偌了,不禁向金帐看了眼,立时一阵好笑跃上了心头,这慕容熙也是个极品,生死悠关还搞女人?
仇尼倪很快收回目光,点点头道:“好,尼倪愿唯镇西将军马首是瞻,只是既已准备出降,要不要把那人缚送到卫将军面前?”
慕容懿想都不想的一口回拒道:“万万不可,陛下动不得,动了咱们便会背负犯上轼主的恶名,更何况卫将军垂涎于苻皇后与苻昭仪的美色,倘若卫将军闯入大帐,发现三人正行那苟且之事,一怒之下斩了陛下也不是不可能!”
仇尼倪立时出了一声冷汗,看来自己还是得意忘形了,连这显而易见的道理都没想到,营寨里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动慕容熙,只有卫风亲手取下慕容熙的首级才是皆大欢喜。
“多谢镇西将军提醒!”仇尼倪称谢过后,大声向外唤道:“卫将军,我等愿降,还匆要食言啊。”说完,转头厉喝道:“放下武器,卸下战甲,随本将迎接晋军!”
“哗啦啦~~”一阵声响,数千名亲军纷纷卸甲弃兵,集中在了一块空地上,以仇尼倪与慕容懿为首的百来名燕国文武奔到寨前,恭恭敬敬的分立在两旁,另有几人迅速把大门打开。
卫风挥了挥手,大批晋军飞奔而入,卫风又看向了以仇尼倪为首的一众燕国文武,仿如眼前摆着座金山似的,一抹绿光油然闪过,随即便满意的笑道:“本将既然答应过不取你等性命,自是不会食言,请诸位稍安勿燥,过一阵子会放你们回去!”
仇尼倪连忙称谢道:“多谢卫将军手下留情。”
卫风摆了摆手,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大帐,仇尼倪会意道:“陛下与皇后昭仪还在帐中,卫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卫风点了点头,吩咐道:“张宁,把贵客都安置好。”说着,提步向金帐去。
刘兴男还想跟着呢,却被茱丽娅拉住了。
卫风还未走近,已听到帐内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还有隐约的怒骂声:“你们这两个贱人,昨晚还和朕缠绵一夜,说什么永生永世都不分离,怎么?天一亮就不记得了?干嘛躲那么远?是不是怕那姓卫的进来见着?哈哈哈哈~~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想去讨好他,朕真是瞎了狗眼....”
卫风加快步伐,掀开帐帘走了进去,正见慕容熙光着身子,站在一床锦被之上,角落里缩着仅披着月白中衣的姊妹花,均是凤目含泪,俏面布满了不安。
见着卫风闯入,姊妹俩稍稍挪动了身体,顿时,胸前的小半片雪白朦朦胧胧的露了出来,半遮半掩中,竟然是真空!
慕容熙却是毫不遮掩愤恨,绝望的笑道:“姓卫的,你想要这两个贱货是吧?朕现在杀了她们!”
“铮!”的一声,慕容熙拨出佩剑,快步逼了过去,还别说,慕容熙步伐敏捷,身手挺不错的。
“啊!陛下不要啊!将军救命!”姊妹俩连滚带爬的朝后退去,衣衫更见凌乱,向卫风投来的美目中满满的全是哀求之色。
卫风当即一脚踢起个银碗,撒手扔出,就听到哎唷一声痛呼,银碗准准砸中了慕容熙的手腕,佩剑脱手坠地。
慕容熙捧着手腕,霎时间面如死灰,恨恨道:“来,杀了朕,朕是大燕国之主,看朕可会向你讨半声饶!”
卫风淡淡道:“慕容熙,我不杀你,我会放你回龙城,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何要劫我的船,我不相信你缺那点钱财。”
姊妹俩浑身一紧,这馊主意就是她们出的啊,不禁偷偷看向了慕容熙,生怕慕容熙道出实情,其实她们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卫风会追来辽东,说什么都不会提的!
慕容熙哈哈大笑道:“姓卫的,你还有脸问朕?三年前朕受先主委托,热情招待你,可是你做了什么....”
慕容熙也豁出去了,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道了出来,不过他没提这馊主意是苻氏姊妹花出的。
两个女人立时松了口气,卫风却是老脸微红,弄到最后,还是自己的原因啊,但他也仅限于脸面微微一红,让他向慕容熙道歉,再放弃大批战马装备,甚至是苻氏姊妹花那是不可能的,吃都吃了,吃嘴里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卫风不动声色的向姊妹花招了招手:“你们两个把衣服穿好,跟我走罢。”
苻训英与苻娀娥看了眼卫风,就向慕容熙跪了下来,悲声道:“妾俩姊妹不能侍奉陛下了,请陛下保重!”
“训英、娀娥,你们不要走!”慕容熙就要扑上,卫风却是电步拦住,这开什么玩笑?昨晚三人大被同眠也就算了,可是从这一刻起,苻训英与苻娀娥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哪能再让慕容熙碰到?何况慕容熙什么都没穿呢。
慕容熙连推了几下卫风,没推动,情急之下也跪在了卫风面前,连连磕着头道:“卫将军,朕求你了,不要抢走朕的皇后与昭仪,你想要什么朕都给,哪怕要朕的江山也行,只求你把训英和娀娥还给朕,朕不能没有皇后与昭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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