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女人想想也是,双双点了点头,各自把脑袋枕上了胳膊,卫风刚刚松了口气,小兰又问道:“郎君,小兰总觉得你并不想取孙恩性命,似乎是故意放他离开,可是这么回事?”
“不错!还亏得小兰提醒!”王蔓跟着就道:“妾也看出来了,虽然今天放孙恩走是迫于无奈,但你的确没有杀他的心思,妾以为,即便孙恩不曾挟持王府君与谢夫人,你也会找机会让他脱身吧?”
“呼~~”卫风仰天吐了口浊气,这困不困啊?他左右看了看,两个女人全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望向自已,只得把后脑壳往枕头重重一磕,无奈道:“既然不想睡,那就猜一猜,嗯?猜对了明晚给你们按摩!”
二女俏面微微一红,卫风的按摩手法很正规,并不过多涉及羞人的部位,以后背与大小腿为主,每次被敲打揉捏一番之后,都有种疲倦全消的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十分舒服,有了念想,这让她们精神一振,双双开动起了脑筋。
不多时,王蔓寻思道:“孙恩事关卫郎能否驻留山阴,如果孙恩死了,卫郎将没有理由留下,妾可有猜错?”
“的确如此!”小兰附合道:“义兴民寡力弱,留在那儿,很难出人头地,更别提取得士族身份了,何况留着孙恩,还能使王府君不得不倚重郎君,这应该是养寇自重吧?”
卫风左右手捏了捏二女的翘臀,微笑着补充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忽略了一点,孙恩相当于一头老牛,老牛要用文火慢慢熬才会入味,一次性把他解决了,只能记一次功,倒不如来一次打一次,打成遍体鳞伤却不致命,始终给孙恩卷土重来的机会,而我每击溃他一次,便立一次功劳,朝庭方面总要有些表示,逐步累积,岂不是胜过一锤子买卖?直到他的肉味完全被炖入了汤里,再也榨不出油水,那时取他的头颅也不为迟!”
其实卫风还有一处没说,古往今来的农民起义都有个共同特点,也是唯一的贡献,便是摧毁旧有阶层,为新兴阶层腾出位置,农民因其知识与见解的缺乏,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更大的作为,他们往往打出第一枪,第二枪却不知往何处打,使得胜利果实最终被新兴阶层攫取,历史上,是刘裕摘了孙恩的桃子,没有孙恩摧毁掉士族统治基础,刘欲根本不可能以次等士族身份轻松篡晋,但卫风既然穿越来这个世界,自然不能坐视刘裕成就王图霸业,他也需要孙恩为他扫平三吴地区盘根错结的基层士族力量,由他来攫取胜利果实。
“嗯!”王蔓听了卫风的分析之后,欢喜的凑上脸颊主动献上了个香吻,赞道:“还是卫郎想的周到,但你莫要大意啊,孙恩虽是乌合之众,却胜在人多,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放心吧,对付任何敌人,我都会全力以赴!”卫风郑重的作下了保证,又扭头看向小兰,希望能得到小兰的赞美,出乎意料的是,小兰的面色竟现出了一丝迟疑,有些畏畏缩缩的看了看卫风,这才吞吞吐吐道:“郎君,孙恩的确对你有很大的用处,只是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放任他为祸东南,那百姓岂不是要一次次的遭劫?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女子会无端受了凌辱?你今天救治那些女子,小兰能看出,非常的用心,可她们心里的创伤该如何救治呢?何况孙恩每一次入寇都会掀起天大的浩劫,千千万万的受辱女子,你一个人能救治的过来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何其无辜?为他们消弥祸患,让他们安安定定的活下去,虽然功劳少了点,可至少也能心安,能够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看着他们灿烂的笑脸,岂不是胜过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小兰知道郎君有很大的抱负,那么,为何不能做个仁义之君呢?对百姓施以仁义,百姓必会感念恩德!”
小兰有如背书般,一口气讲完,之后就把眼睛睁的滚圆,大胆的看向卫风,不过,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与僵硬绷紧的肌肤,却显示出了内心的紧张,小兰天性善良,今天那些女子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孙恩一次次来,百姓一次次遭劫,何时才是个头?是以甘冒着卫风震怒从而失宠的危险也要试着劝一劝。
王蔓的笑容也于一瞬间消失,美目现出了一丝担忧,连忙扯了扯卫风,又给小兰打了个眼色,小兰会意的解释道:“郎君,小兰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并没有干涉你的意思,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小兰都会理解你的苦衷,这只是提一提,你不要误会啊,只是....只是看不过那些贼寇的暴行罢了。”
卫风并没有接声,而是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两个女人顿时紧张起来,紧紧伏在卫风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尤其是小兰,眼眸里竟有了一丝朦朦胧胧的雾光。
说实话,在卫风看来,无论是权贵的命还是百姓的命,都是同样的不值钱,他的观念是弱肉强食,弱小被人欺凌,甚至被杀能怪谁?何况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与地球几十亿年的寿命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没必要为别人操太多的心思,卫风只需要为王蔓、小兰、还有三年后的褚灵媛与褚氏一族负责!今天那些女子虽然也给了他深深的震撼,但还远未到扭转思想的地步,世界上最坚固、最难以撼动的,便是人的思想!
只不过,小兰在卫风心里有特殊的地位,比王蔓还高一点,他并不愿使小兰伤心,不由侧头看去,小兰就像个错了事的小孩,俏面布满了不安,目光躲闪不敢看自已。
‘算了,没有孙恩还有司马元显,天下贰心之辈多不胜数,哪一个不是机会?何况想取孙恩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暗暗作下决定,卫风拍了拍小兰的后背,微微笑道:“小兰,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有机会一定要取下孙恩的性命,为三吴无辜枉死的百姓讨个公道!而且我现在身边没什么人,难免会行差踏错,小兰,你如果发现我的行为有失当之处,一定要像今天这样指出,知道吗?”
“呜呜呜~~郎君!”小兰立时流出了幸福的眼泪,心里装的满满的全是感动,情不自禁的扑入卫风怀里失声痛哭,王蔓也是美目中射出欣慰之色,赤裸的身体蹭着卫风轻轻扭动,以表达心里的喜悦,她们都不愿意卫风成为一名冷血无情,只知道争权夺利的狠毒之辈。
卫风的心头则升出了一种古怪的情绪,当下不假思索的抽出被王蔓枕着的胳膊,转身把小兰紧紧搂入怀里,霎时间,王蔓娇躯一僵,心里冒出了一丝酸酸涩涩的感觉。
‘哼!就知道疼小兰,留个后背给自已,什么意思嘛!’王蔓恨的咬牙切齿,当即翻个身从背后抱上卫风,用那丰满的胸脯缓缓磨蹭,又伸出纤白素手,一把握在这人的胯下,纯以手指揉捏抚弄。
‘都不肯睡是吧?那可怪不得老子不怜香惜玉了!’卫风暗呼一声好爽,脸面一沉,埋进了小兰胸脯,舌头翻卷而上,手却向后伸,抚上了王蔓胯下,几下一弄,床上就乱成了一团,娇呼声与呻吟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卫风这里是一派**的气息,而在山阴以东四十里的一处山脚,孙恩与卢循背靠着大树,两眼呆呆望着天空那时隐时现的圆月,脸面布满了不甘与恼怒。
自从被送出山阴后,两人丝毫不敢耽搁,领着残军败将向东一路逃窜,奔出二十余里才放慢了脚步,在确定卫风没有追来之后,一边缓缓东行,一边遣出部众收散溃军,经一个下午的忙碌,如今又有了三万多人。
“呵呵呵呵~~”孙恩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今日是栽到家了,老夫率十万之众攻打山阴,本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料,竟败于数千军之手,想想都冤啊!”
“哼!”卢循闷哼一声:“好在将军安然无恙,人活着还可以卷土重来,当务之急,是趁那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援军立足未稳,再度攻打山阴,咱们虽然占了上虞,可上虞是座小城,一旦朝庭全力攻打,城破只是指日间事,唯有以山阴作为依仗,才能在会稽站稳阵脚,另寻入京勤王的机会,至不济也能与朝庭划浙江而治!”
“不错!”孙恩正色道:“以五日为限,多分派人手往四处招抚逃散的弟兄们,全力打造攻城器械,争取一举克之,他只有几千人,咱们一涌而上,他如何能守得住?”
“将军言之有理,我军时间有限,三五日内必须要拿下山阴!”卢循顺着孙恩的话头附和了句,又提醒道:“不过,将军,您注意到了没有?那支援军军纪严明,人虽不多,但有一股肃杀之气隐隐发散,堪称为精锐,按理说,朝庭精锐皆在北府,禁军只是徒有其表,可据末将观察,北府军也未必比得上那支援军,何况北府军怎能来的如此之快?这倒是蹊跷啊,他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