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毅接手泽州的防务之时,并没有将自己所有的兵马尽数得带到泽州来,毕竟太平寨才是他的根本,所以,他只带了五万多的兵马,也便是五个师的兵力,留下四个师同许八郎统领。
许八郎是捧日军的副司令,在颜毅的刻意安排之下,倒也得到了捧日军的认可。
泽州原本就有五万的北汉驻兵,与颜毅的五万兵力倒也凑成了十万,虽然论兵力来说,也才及得尉迟义所领大楚军的一半,但是仗着地利和人和,又加上有颜毅这位军中鬼才来指挥,却也能够与尉迟义一战。
原本,张玉彪在许八郎的手下充任侦察队长一职,统领着一千侦察兵,而这一千的侦察兵都是由捧日军和太平寨的寨兵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正是精华中的精华,也便自然地成为了太平寨的王牌部队。
许八郎按照许云起的建议,将这一千人按照三三制的原则,分成了小队、中队和大队。一百人为一小队,任命一个小队长和一个小队副;三只小队合为一个中队,任命一个中队长,一人中队副以及一个执法虞侯;三个中队合为一人侦察大队,由张玉彪任大队长,还设有两个大队副和两个虞侯官,同时,张玉彪还亲自带着一个将近一百人的亲卫队,这个亲卫队实际上是许八郎和许云起的保镖,多半的时候,张玉彪会和这些亲卫队负责保护在许八郎与许云起的身边。
这一次,虽然颜毅带兵往泽州抵抗尉迟义的进攻,但是他们与太平寨之间的联络却从来没有中断过,而这种联络工作,自然是交由太平寨的侦察大队来完成的。
尉迟义的大军在柳川河边扎营,今天也是第一次的交战,便是连许八郎都很想要跑到这边的战场上来看一看双方交战的情况,若不是许云起一再警告,太平寨才是重中之重,他可能真得就来了。
许八郎来不了,自然把他最信任的内弟张玉彪派了来。
在两军交战斗将的时候,张玉彪便亲自带着一个侦察中队,悄悄地来到了捧日军的一侧,在这里看了半天。
如今这是见到了自己的二哥马上要落败,张玉彪生怕张玉虎会被金崎所伤,打虎亲兄弟,所以再也忍之不住,拍马冲了上来。
尉迟义远远地看到张玉彪冲出阵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来。
此时,张玉虎的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仗着自己比金崎年青,还有一点儿的冲劲,随着力气越来越是不济,而看着金崎却越战越勇,他不由得暗骇,知道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金崎打落马来。
却也在这个时候,猛听到弟弟张玉彪的声音传来,心中暗暗大喜,一拨马头,跳出圈外,张玉彪也冲到了近前。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只在自己之上,绝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得到刀神欧阳秋山指点之后,武艺突飞猛进,可以说如今在太平寨中,除了颜毅之外,论武艺就数他最强了。
金崎勒马观看,马上认出为,张玉彪一定是张玉虎的兄弟,因为这两个人从相貌上一看就能够看出来。
“你们两个兄弟一起上吧!”金崎豪情万丈,一副不屑的神情,的确有着尉迟义那般的霸气。
张玉彪冷哼一声,叫道:“二哥,你让开!”说着,挺枪直刺过来。
金崎举枪接住,两个人很快便战在了一团。
颜毅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张玉彪的身影,却觉得他的马上枪法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场中,金崎等到与张玉彪接上了手,才有些后悔,面前的这个小伙子虽然比张玉虎年青,但是他的枪法却要比张玉虎强了许多,也精湛了许多,尤其是他的速度之快,就好像是闪电疾风一般,一上手便令他有些手忙脚乱。如果刚才他没有和张玉虎大战许久,或许还能够将之击败;但是此时,他已经与张玉虎汪消耗了许多的精神和力气,再想要战败张玉彪,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了,如今他盘算的只能是如何可以从这个小伙子的枪下顺利地逃脱。
尉迟义也看出了金崎的不济,命令着大楚军鸣金收兵。
仿佛是终于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一样,在躲过张玉彪的一击之后,金崎迅速地拨马跳到了圈外,虽然不停地喘着气,但是嘴里还是一点儿不示弱地道:“今天我便饶你一条性命,明日咱们再战!”说着,也不去看张玉彪被气的涨红的脸,带马快速地奔回了本队。
这第一场交锋便这样得结束了,这一仗两边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双方各自擒获一名对方的将军,接下来由不得要双方走马换将的,所以无论是尉迟义,还是颜毅,都不急。两个人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回归本营。
张玉虎高兴地带着邀着张玉彪一起回归本队,颜毅也出列相迎,但是张玉彪看到颜毅后,刚刚还有些笑意的脸马上严肃了起来,只是一拱手,叫了一声:“颜司令!”
颜毅也知道张玉彪看不起自己,却也不以为意,还是客气地道:“张将军辛苦了!”
张玉彪道:“我奉命前来查看这边战场上的情况,若颜司令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先行回寨了!”
颜毅也没有多留,对他道:“你回去向夫人和寨主说,只要我颜毅在这里,绝不会令尉迟义越过雷池一步!”
“诺!”张玉彪答应着,留下一个侦察小队以负责保持与太平寨的联络,自己带着其他的人迅速地离开,回转太平寨去了。
张玉虎来到了颜毅的身边,有些歉意地对他道:“毅哥还莫责怪,我这个弟弟就是这么恨人,他就是主意太正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颜毅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却又问道:“你这弟弟武艺不错,他是在哪里学的?”
张玉虎道:“都是在禁军中学到的!”
颜毅却摇着头道:“在军队里的确可以学得不少的武艺,那也要看教头是谁,他自己有没有恒心和决心。不过,在刘大头的军中,能够有这般武艺的却是少之又少,以他的武艺,足可以将刘大头打得吐血了,难怪刘大头要嫉贤妒能!”
张玉虎道:“据我所知,我弟弟当年与我一起从军时,在龙卫军中,教头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只是后来王进告老还乡了。”
“哦?”颜毅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着他的枪法有些眼熟呢!原来他是王进的徒弟!呵呵,这么说来,他倒是跟尉迟义是师兄弟了!”
张玉虎不由得尴尬起来。
王进,那的确是这天下排在第一的枪王,与刀王欧阳秋山齐名。当然,虽然他作为大楚国的禁军教头,也只是对那些禁军作一些枪术上的指点,并不是真正的教习。而他真正带出来的徒弟只有三人,大徒弟战死在了与契丹交战的战场之上,二徒弟便是尉迟义,只不过如今尉迟义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枪术上的造诣也远远地超出了王进许多。
至于王进的第三个徒弟,颜毅也只是听说,却并不知晓,今天才知道,竟然就是张玉彪!
张玉虎生怕颜毅误会,连忙道:“毅哥放心,我弟弟与尉迟义虽然都是王进的徒弟,但是两个人并不熟悉,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些年来,一直处在刘大头的权压之下。若是他跟了尉迟义,只怕早就可以与金崎平起平坐了!”
颜毅点着头,他相信张玉虎的判断,的确,张玉彪跟着刘大头是跟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