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收网出谷

早饭过后,林白带着好奇心特别旺盛的林夏去外面探险了。

“爸爸,有鸭鸭。”被喂养得白白胖胖的林夏宝宝已经成功从一个爬行者进化为能直立行走的两脚兽,顺带着语音能力也突飞猛进,一般的日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引得林白啧啧称奇。

“我家儿子聪明吧!”傻爸爸模式开启后的林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为慈爱的光芒,跟着一起消食的水漓主仆二人已经很是熟悉接下来的套路了。

“鸭鸭飞,飞高飞高……”林夏抬着两只小短腿很是努力到想要赶上那群鸭子的步伐。

“宝贝,别走太快,小心摔跤跤。”

“爸爸,快,追。”

“好好,爸爸追,宝宝小心哦!”

“宝宝要小心哦!”林夏很得意的重复着爸爸的话,拍着小手观看自家爸爸追鸭子日常。

一阵鸭飞人跳后除了空中飘着的几片鸭毛,当然是毫无所获。

“爸爸,爸爸,真棒!”

“谢谢宝宝夸奖。”

不止一次围观了全程的水漓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更不用说将上下尊卑烙印到了心底的王安。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孔夫子流传千古的三纲五常怎么到小白这就变了味儿呢?

不过这样的小白才够独特够鲜活,至于之后是否有人会效仿,已经看了多次电视的水漓表示至少这百来年内是达不到小白那边那种生产力的,而且已经预先知道了整个时代的发展脚步,那么是否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呢?

林白可理解不了水漓的心路历程,天塌了还有高个子撑着呢,怕啥啊。

结束了一早的亲子时光,王安很有眼力界的带着林夏去吃零嘴了,至于锦言在知晓了水漓的真实身份后毅然决然的追随冯莫他们的脚步,无事绝不在别墅内逗留。

皇上的气场这么强大也就他哥无知者无畏。

“主子,谷外有信息传来。”冯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低着头奉上了卷成一个手指长的信纸。

“啊!现实版飞鸽传书吗?”林白双眼放光的盯着那截信纸看,要不是相处已久,水漓一定会把他当成想要偷窥机密的宵小之辈处理了。

“鸽子?能飞那么高进来,我的阿猛听到一定会哭的。”

“啥?阿猛?那不成是老鹰。”说到最后林白已经站了起来,就差冲到外面院子里去一探究竟了。

“安静坐着吧,我让阿猛飞进来。”水漓头也没抬一边看着传进来的讯息一边说。

“嘿嘿,外面传了啥消息进来,敌人被消灭了吗?”为了缓解尴尬,自认为是同一阵营的林白为了表示自己也是关心的,眨巴着眼问道。

“自己看。”水漓递上了已看过的纸条。

林白端坐好姿势还清了清嗓子,可惜腔调十足的看了几分钟,不得不挫败的垮下了肩膀,“灵渠,看不懂啊!我发现我九年制义务教育白上了,我就是一个文盲。”

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还有水漓,从来没想到过平日里看书看电视都没问题的小白,一碰上繁体字居然就歇菜了。

林白委屈,林白特别想要申诉。

繁体字猜猜也能猜上一些,但手写的特有个人风格的繁体字本来就比较难猜,更不用说还是不带标点的文言文风格。

一个正常的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都看不懂的好嘛。

一旁站着等待回信的冯莫眼观鼻鼻观心,就差在自己身上贴个隐身符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再大的汉子吃的眼刀子多了也就懂得非礼勿视了。

“外面的事情解决了,我们随时可以出谷。”

水漓话音未落,林白整个人就焉了,连飞到了水漓肩上的阿猛都没心情逗了。

“小白不开心吗?”水漓挥手示意冯莫先出去,慢慢梳理着肩上阿猛的羽翼,关心的问道。才短短半个多月的相处,只要一碰上和小白有关的事,水漓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耐心有多么的好。

“出去了呀,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了,就不能像在谷里一样的相处了。”林白想到在谷外得遵循着上下尊卑的规则就开心不起来,再好的朋友间差距太大的话感情都会越变越淡,更不用说在这封建社会自己一个黑户和整个帝国统治者之间的差距了,简直要隔了一个银河。

水漓:“你相信我吗?我永远都会是你的灵渠,而你也永远是我的小白。”

林白:“……”,我去,要被告白了吗?这古人也太不矜持了,要答应吗?什么啊?我……我可喜欢香香软软的妹纸啊!

水漓:“小白,你觉得国师怎么样?凭你的本事帮我演几处戏问题不大吧?到时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回京城,我们就像在这山谷中一样当真正的朋友,携手共进。”

林白:“额,国师?但我的理想上一个富可敌国的成功商人啊,这国师这个职业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我怕做不了。”

水漓:“没难度,只要会装神弄鬼就可以,至于经商你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弄,又不是什么难事。”

额,大佬就是大佬,轻飘飘的就可以帮你规划好人生路。这一刻史上权势最显赫的国师应运而生,千百年后的各个学者对于这位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国师争议极大。

建光元年夏末初秋之际,因遇刺而失踪了半个多月的建元帝水漓重现人世。

金陵城外的五陵山脚,逃过了一劫的水漓又被叛王水湧的人马发现。水漓身边只有三人护卫,面对着成百上千的叛军,主仆四人显然力不从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突然想起一声惊雷,刚刚赶到的水湧被打扰了心神,本该射向水漓的利箭一下子偏离了方向射向了一旁的树干。

“孽障,孽障还不束手就擒!”远远的传来了一声仙风道骨的声音,只见不远处的丛林间走出了一位穿着怪异服装的年轻人。

双方的激战被这一奇怪的人给打破了。

“是谁?别给本王装神弄鬼,给我上一起杀了。”水湧怒的眼睛都要红了,眼下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下,就算真是鬼神也必须得拿下。

“何必不自量力。”年轻人遥遥立在百步外的参天大树边上,未见开口但满是仙气的空灵声音却不绝于耳,哪怕是远些的弓箭手亦能听清。

“杀了,快给本王杀了他。”水湧暂时先把水漓抛在了脑后,被刺激的乱了心神只想先杀了这个年轻人。

哪成想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一声惊雷,跟着水湧的几千兵马满脸犹豫的举着兵器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雷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呼呼的风声吹进了每个人都心里,突然又响起了千军万马发起进攻的声音但却未见任何一个人影。一些胆子小的早就扔下了兵器双膝跪地趴服在地上求饶了。

“快起来,都给本王杀,否则这就是下场。”水湧一刀下去先砍了自己边上扔下了兵器的一个士兵,然后才举起染血的兵器指挥者几乎全都两股战战的几千人马上前。

水湧率领的兵马不过前行了几步,空气中飘荡的万马来站声愈发激烈,敲击的大鼓声似乎可以破开人的鼓膜直入心脏。

在鼓声达到顶点突兀的停下后,隐藏在不远处的一路人马挥舞着利器杀了过来,赫然是驻扎在太白山附近守卫江南等地安稳的纭国第三护卫军。

“护驾!杀!”第三护卫军首领王子腾下达了军令后冲到了最前面。

早就草木皆兵的叛军被来势汹汹的护卫军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不一会儿几千人马就被轻易制服,叛军首领亦被王子腾卸了兵器押至水漓跟前。

水漓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水湧,一脸冷淡,“朕也许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刺君叛乱呢?”

还在不远处装神弄鬼的林白要不是场合不对好像回一句“梁静茹给的勇气吧”,努力深呼吸一次绷紧了脸庞,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束发的金冠早在战斗中被劈成了两半,散落在两颊的头发遮住了水湧眼中的决然与失落。

水漓深深的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押下去吧,回京再审。”

“前方何人聚众生事,”远处突然又传来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呼喊。

踏踏踏的马蹄声不断的骑了过来,王子腾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不惧的护卫在水漓身前。倒是身后的水漓面不改色,比较这嗓音自己已听了二十年早就腻歪了。

骑在最前头白马上的是一个艳丽张扬的青年,在看清聚集在一起人后,一个利落的翻身下了马,“皇兄?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南巡吗?这是……”

“无事,回吧。”水漓冷着脸上了王子腾带来的马,“别忘了请刚刚那位高人来行宫一续。”

夜幕降临,金陵行宫内却热闹非凡,献舞的、伴唱的、敬酒的、谈心的不胜枚举。水漓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小白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嘛,有前途。

哈哈,又有谁能猜到板着一张冷脸的水漓内心深处的想法。

“阁下贵姓?师从何处?”

“再下云游天下的俗人一个,不问出处。”

“那今日之事……”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下山前师父曾说白会遇贵人,解一劫。”

下首第一个座位上的水泫早已探听到林白被带回来成为座上宾的原因,听着皇上与他之间的一问一答,既是好奇又是怀疑的问道,“大师是怎么做到凭空打雷的?”

林白高傲的斜了一眼水泫,“雷有灵性只劈该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