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残羹冷饭自然也不是些啥好吃食,对秦漠而言能活着就可,并没有那么多计较。
宁婉连着昏迷了大半日有余,今日是糊口的残羹也没有半分。
看着桌上出自眼前文质彬彬的男人的一桌饭,没想到还会做饭,只是这成色嘛?
整桌饭菜都是白绿白绿的,并无半点荤腥和油水,简直真切的配得上“粗茶淡饭”。
不对只能叫“淡饭”因为连粗茶都没有。
难道这男人只会水煮这一项技能,高估了,高估了。
看着眼前的饭菜,以及瘦不拉几的两萝卜头。
在男人狐疑的眼神下宁婉试探性开口:“我去做饭吧。”
宁婉钻进厨房一来看,几根不知名的野菜,是不是人吃的姑且不论,见底的米坛,
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正真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宁婉撸起袖子给自己打了个气,埋头苦干的在破败的厨房奋斗着,压根没看见门角的一双玄色千底的布靴……
“就一鸡毛男人和两小屁孩,姑奶奶我还治不了了,呵!仿佛在开玩笑。”宁婉一边刷锅一边很是自信的自言自语。
就着角落里的一小捆绿叶青菜,破瓦罐里还有一丁点油,炒了个青菜炒饭。
条件拮据,宁婉看着稍微有点油水的炒饭,看起看来虽然没有多豪华,但起码味道好多了,
从淡饭变成了咸饭。
不知道秦漠吃的开不开心,反正一直都是一副冰块脸的模样。
倒是俩小不点吃得挺开心的,边吃边两眼冒星星地望着宁婉,仿佛宁婉施了魔法。
吃完饭,秦漠就去教课去了。
宁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这倒省得宁婉在秦漠面前演戏,毕竟小鬼可比成年人好对付多了。
——
天快黑时秦漠才从村里私塾那边回来,院子里跟早上出门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他扫了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进屋了。
宁婉正端着盆子准备给俩小孩洗换洗衣物,看见破的不成样子的两件衣服,鼻子酸酸的。
心揪着疼。
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技能,想着怎么发家,怎么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瓜皮男人要是到时候无法接受洗心革面的自己,那就和离。
反正现代离婚的也不少,那就让自己在古代当个富婆。
越想越绝得自己未来可期,转头看见秦漠在院子中央出神。
秦漠站在月光中,五官被月光映射得更加立体,只一眼竟让宁婉看得出神。
宁婉意识到自己看着秦漠出神时,果断地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定了定神放平语气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
“那个,锅里还有些热水。”说完宁婉低着头红着脸,不敢再看映着月光的男人一眼。
——
洗漱完秦漠回房间才看见了东倒西歪的宁婉,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脱了外衣在床侧躺下。
宁婉愣了愣,刚开始还呼吸一紧,可过了会儿旁边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心口莫名一滞,在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原主也由一开始的各种挑逗最后学着变成一棵一动不动的木头。
茅屋外的风声哗哗作响,宁婉听着这声音半天没睡着,只战战兢兢地担心房顶会不会塌,尽可能地将身体缩在角落里。
夜越来越深,空气也越来越冷,茅屋根本不能抵御风寒。
宁婉缩成一团,一边秦漠的身体就像一个不断发热的热源,宁婉尽可能的往他那边靠了靠,慢慢闭上眼睛。
风声依旧呼啸,茅屋里床侧的男人却悄然睁开眼睛,黑眸往贴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落了落,眼底冷淡清许,最终却没推开她。
宁婉醒来时,天已大亮,身旁的被窝冷冰冰的,昨晚深夜映着月光的轮阔已经不见了踪影。
推门出去,自院子东南角射入的一抹阳光将院墙上的嫩芽照射的熠熠生辉,迎面吹来的微风夹杂着林间草木的清香。
宁婉深深嗅了一口,“杏花夹杂着小野菊”
“吱呀~”
秋妹儿揉揉惺忪的睡眼,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亲!”手里还紧紧拽着宁婉昨晚趁休息空挡用破布条做的一个玩偶。
不见冬哥儿的身影,这小子难道出去野了?!
正想开口,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动。
不一会儿,宁婉就在厨房看见一个及灶高的小绿衣,正低头熟练地对着灶空一阵捣鼓,小手有些短,半个身子都已经探了进去,露个屁股在外面。
“冬哥儿,干嘛呢?”
“娘亲”
“妹妹饿了,点火做吃的”站在一边,乖乖地向宁婉解释着。
“你下次可以叫醒我记住了吗?”宁婉蹲下擦去了小花猫脸上的黑炭灰。
宁婉想着昨晚米缸已经见底,正愁着。
“吱呀~”秦漠手里拎着两个布袋子,只见秦漠将袋子放在了桌上,转身进了房间。
打开袋子是一袋米,米有些泛黄,看样子应该是陈米,和记忆中的东北大米比起来虽说差远了,但也还能入口。
另一个袋子里是一捆新的蔬菜,长得和现代的紫苏叶差不多,只是没了那股清香味,底下还堆放着三个红薯和两个鸡蛋。
宁婉果断起锅烧水,熬了一锅菜粥,将三个红薯放进灶孔
三人正在饭桌上喝着粥,厨房里飘出一阵熟悉的红薯香甜。
“果然还是用柴火烤得比较甜”宁婉边说边将红薯分给两小孩,还剩一个宁婉低头撇了一眼正在喝粥的秦漠。
动作行云流水,简单的动作竟被做得潇洒,心中犹豫要不要将自己手中得红薯“礼让”出去,讨好一下“房东”。
看了半天,秦漠好像没什么反应,宁婉也就淡定地将拷红素收入口中。
吃完饭后,就不见了秦漠踪影,再见到时身上多了个布包,
想必这个时间段是要去私塾教课去了,宁婉放下手中得碗筷“上课去了呀,路上小……”
话还没说完,宁婉就只看见了一个白色背影。
倒是冬哥儿礼貌地回了一句“嗯,好的娘亲!”说完便向门口跑去。
“也是,那个男人给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