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楚凡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沈沉星,格外需要温暖。
沈沉星接受了他的拥抱,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继续讲述着这个悲惨的故事:“老光棍捡到她的那一年已经是三十出头了,养到七八岁,他都快按捺不住心里那点邪念了。可是当时那孩子太瘦太脏了,他都看不下去,恶心的没办法下手,只是对孩子又打又骂。
一天,遍体鳞伤的孩子不经意看到了他花了100块钱,和村子里的寡妇在家里干那事……
这个时候,年幼却早熟的她就明白了这个老光棍为什么要把她养到这么大了。
她跑了,当夜就跑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跑出了几十里,来到了市区,饿的不行的时候,就只能去垃圾箱里捡已经馊掉的东西吃,吃得自己全身抽搐,躺在街边动不了了。
就在她快要死掉的时候,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恩人。
那个人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眉目清秀,长得还真的很像某个小坏蛋。
他抱着孩子就去了医院,当天就给孩子检查出了阑尾炎和肝炎,花钱给孩子动了手术,让孩子在医院里养了好几天。
孩子之所以到现在都那么喜欢吃西红柿手擀面,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术后吃到的第一顿像模像样的饭,就是西红柿手擀面,是他亲自做的。
她好了之后,那个温柔的男人要送她回家,她哭着,跪下来求他收留她,说是要给他当牛做马报答他。
孩子磕头很用力,头第一下碰到地面的时候,就把头磕破了,也把他的眼泪磕出来了,他抱着孩子,同样涌进了一切的关系,给孩子新的户口,让她做了自己真正的女儿,跟他姓,姓沈。
他是个妻子过世的男人,无儿无女,带着女孩子一起过生活,让女孩子上了学,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只可惜,女孩子根本不走这一经,头脑很笨,辜负了他的心意,上到了初三就上不下去了,老师请家长让孩子分流。
那一夜,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孩子,打完之后,他抱着孩子一起哭,他说,他就是因为自己没出息没钱给患了胃癌的老婆治病,把老婆害死的。
女孩子从那一天开始立志,女孩子告诉他,她要出去赚钱,赚很多钱,要让他幸幸福福的度过晚年!
女孩子的确也做到了,她冬天在私立学校门口卖给那些富二代热奶茶,夏天卖雪糕,城管来了,她从来不跑,从来都是笑呵呵的给城管递上一杯奶茶,那一年,城管还是人,被她感动了,她就花钱买了个二手手机,城管每次大扫荡的时候,都给她发短信,让她避避风头。
她做到了18岁,就存了第一笔钱,在学校对面开了一家小吃店,专门卖一些奶茶啊、热狗啊、香肠什么的,那个时候,女孩子长得亭亭玉立,特好看,所以那些小少爷们都很喜欢她,经常来光顾,甚至还有些小少爷追求她。
只可惜,她从不相信沈爸爸之外的任何男人,只是笑着,笑里藏刀的笑着。
她不甘这样过一辈子,她也知道这些男人不靠谱,所以经常和一些有钱的小姐妹聊天,真诚相待。
于是,19岁的时候,她迎来了一个好机会,去了一个姐妹家里开的投资公司面试。
只可惜,她一点投资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一开始只能跟着一个老师的屁股后面转悠,整天挨老师的脸色。
她呢,没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跟着老师学,终于把老师磨的没脾气了,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于是,在她还不到20岁的时候,她把很赚钱的店盘出去了,把当时好不容易赚到的15万投入了期货市场,进行了一次操作。
别看她学习成绩很差,可是她对钱特别敏感,很会玩,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她手头就有了100多万。
她不管沈爸爸当时怎么劝,她硬是给沈爸爸在市里买了一套大房子,还专门给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带着沈爸爸去了一趟海南三亚,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月,尽了做女儿的孝心,她知道沈爸爸最喜欢开车,她给沈爸爸买了一辆宝马三系,让沈爸爸在人前很风光。
可是,没多几年,她就乐极生悲了。
因为痛恨世界上的坏男人,她做事太过于腹黑,心狠手辣,在投资界得罪了许多不该得罪的人。
22岁那年,一伙道上的畜生闯入了她家,在她不在家的情况下,迁怒于沈爸爸,砍了他三十多刀……”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沉星的眼泪再次断了线。
楚凡终于知道,沈沉星为什么对他那么痴迷了,其实,这就是对沈爸爸的那种深爱的延伸啊!
楚凡的心里感同身受的痛……
“你知道吗?我到了医院,抱着爸爸冰冷的尸体哭的时候,我在说什么?我在说对不起。可是有用吗?是我害死了他,是我童年时候的阴影害死了他,我因为两个男人的迫害,而迁怒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男人,我报复他们的同时,他们却报复了我的爸爸!”
“姐,别说了……”楚凡的心中没有流泪,而是在滴血,他想到了自己紧紧抱着即将离世的父亲,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
痛,痛不欲生的痛。
“姐姐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彻底沦为了坏女人。姐雇了最好的律师,把那些家伙都告上了法庭,姐拒绝任何赔偿,坚持让那个主犯死,甚至在他被判处无期徒刑入狱之后,我不惜一切代价,收买了监狱里的狱霸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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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姐姐还打击了他的自尊心,姐雇佣一个小白脸勾引了他的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逼得他在监狱里走投无路自杀了。
从那之后,男人都怕姐,都不敢跟姐斗,所以,姐靠着这些手段,积累了一大笔钱……可是这有什么用?姐的爸爸能活过来吗?活不过来了,他永远长眠于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