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悠然立即乖巧的应声了一句。
她自是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更加有面子,更加的有动力。
事实上唐拓也觉得他是足够有底气被古悠然所依靠的,君不见,他一应承了古悠然要带着她,驱走她的恐惧之后,他自己就如有神助了一般。
之前明明背着顾希声都觉得有些吃力了,这会儿古悠然的小手一拽住他的衣袖,他反而精气神又十足了起来。
再往前飞驰,反而不觉得吃力了。
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宛如都透着充足的劲力。
原本一开始说渡些气给古悠然还是有些男人逞强的说法,可这会儿,唐拓却觉得完全都不是问题。
顾希声也有些惊诧于唐拓有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冲力。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唐拓要在悠然娘子面前表现,所以不顾后续的勉力施为。
但是半个时辰后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懈怠和疲倦之色,便知他是真有余力的。
这令得顾希声也不由暗暗称奇。
心道谁言情爱之力,是使得英雄气短的缘由?君不见唐拓原本力虚了,就因为悠然娘子的那句依赖之言,竟有如神助一般了。
不过由此也可旁证了一点,那便是这二公子唐拓在他昏迷昏睡这些日子里,与悠然娘子定然是有了什么瓜葛了。
否则的话——
想到这个,顾希声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和不舒服。
可随后他又释然了。
毕竟他昏迷不醒如此长的时间,情形想必肯定十分的凶险和难救,悠然娘子也不曾放弃,相反一直不离不舍,只这一点,他顾希声就已经再无所求了。
多一个唐拓便多上一个。
只要她开心,他愿便足!
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古悠然暗地里开着外挂,还都以为这一路疾赶不辍皆是唐拓一人之功。
第三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仨人就终于到达了那安家的小城之外。
到了这里,唐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显得心情开朗不少,不无兴奋之意地道,“阿然,希声,我们终于要到家了!”
古悠然也很高兴,“嗯,终于可以好生休息了!阿拓,这两天辛苦你了!”
“嗐,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吗?希声,家里有点简陋,回头我把房子再扩建多一间,你不要嫌弃!”
唐拓这话,不由自主的就已经把他自己放在了男主人的位置上。
自然,他这不是有意,而是无心间说出来的。
毕竟之前这个家里的人口就只有他和悠然两个人。
如今多了一个顾希声,他还没来得及把他也算成这家里本来就固有的一个人口呢,是以,言语之间,不免把他当成了客人一样。
顾希声不由苦笑了一下,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唇,也在看出了唐拓委实是无心之后,又闭上了,只是点了点头。
古悠然却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嗔了唐拓一眼,“阿拓,房子就不用再扩建了,毕竟我们也是蜗居在了村子里,人家把那几间屋子送给我们已经算是不错,再多扩建,没得让村里人以为我们有贪得无厌之嫌!”
“呃,那希声他住哪?”
唐拓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傻问了一句。
古悠然无语地瞪向他,想着魏岑那货是看着傻其实是很聪明的,唐拓这货却是看着聪明,骨子里还真是不太够机灵!
“呵呵!”
顾希声见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就没在心里有芥蒂的那点小苦闷,也随着古悠然的冲着唐拓无语的瞪眼,而给打消的一干二净了。
“好了,娘子,唐拓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要是他敢故意,我才饶不了他呢!”
唐拓听到她们这样的对话,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了。
当即脸色一囧,“哎呀,希声,你可别介意啊,是我说错话了!你这是回家呢,又不是做客,我跟你还客气个什么喲!”
“你这才反应过来啊!”
古悠然没好气的嗔怪了他一句,“回去了就把西边那间屋子整理出来,权作顾郎的房间就行了,反正我们是一家人,也无须太讲究!”
“好,好,回去我就弄!”唐拓连连点头。
顾希声又笑了,“唐拓,看来你又得辛苦上几日了!”
唐拓有些戏谑无奈的露出一个惧内的神色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阿然这么凶呢!”
“哈哈!”顾希声又笑了出来。
古悠然见两人都舒朗开怀的样子,总算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他们处不好,现在见他们这样心无旁骛的惺惺相惜之状,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在她眼里,接下来的安了家居生活是真能有些指望了的。
“唐拓,皮痒了是不是?敢说我凶?以后家里所有的衣服都你洗!”
“呃——不会吧!”
唐拓顿时脸就配合着垮了下来。
顾希声也露出一副同情之状的看向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唐拓,我会尽量少换衣服的,好让你少洗几件!”
“我——希声,你不是吧?你居然?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没有兄弟同情心?”
“咳咳,这种事情我要是有同情心,我就得和你一起洗了!所以唐兄,你自多多努力啊!”
“……希声,我鄙视你!”
“无妨!无妨!我接受你的鄙视!”
“好啦,你们俩,别在这里闲扯了,赶紧走路,到家不远了,我现在就想有个*好躺下来!”
古悠然见他们当真和睦的样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两道弯月牙了。
干脆站到他们中间,一人一手的牵握住,然后就大步拉着他们往前走去。
顾希声和唐拓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被古悠然牵握住的手,然后又隔着中间娇小的人儿看向对方。
微微颔首了下,也就任由她牵拉着往前走了。
好在天色将明不明之际,又是在城外夜路上,并无人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也够惊世骇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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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发现,离家带着媳妇去邻城治病,一去就是二十来天的阿拓和他媳妇终于回来了。
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一个秀才,听庆嫂子去村子里说,那秀才是阿拓媳妇的娘家表弟。
失散了多年,竟然就那么凑巧,去邻城治病,竟是遇上了,又正逢屡次科考落榜,颓然的很,他们便把他也带了回来。
村里人少见外人,更加不曾见过像样的读书人,是以,发现唐拓家里多了一个人后,头几天,还真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几乎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来看了一回。
弄的顾希声都差点招架不住了!
而众人看过之后,觉得这个顾秀才,模样虽然病恹恹的,不过风姿倒真是很俊雅的。
村里农妇粗人多,也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有几个当场都不避讳的问顾希声可曾婚配了,似乎有意给他做媒。
弄的顾希声更加窘迫不已。
好在他们也多是瞧热闹,没什么其他的心思,热闹了几天后,终于还了他们安静的日子。
唐拓则依旧扮演老实憨厚的当家男人,众人嬉闹顾希声,他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干活。
而古悠然也是寡言少语的笑(用唐拓的话说这次去看病,的确有所好转,但未治愈),好在村子里的人也习惯了唐拓这个媳妇,呆呆的样子,倒也没人怀疑。
此刻见她好转些了,心里都还为唐拓高兴着呢!
平日了,村子里的人能见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唐拓。
打了什么好东西,不时也会送一点到村子里去,尤其是相熟的庆嫂子家里。
因此,村子里的人,未多日,就彻底把他们当成本乡本土的自家人了。
时间就在这样和谐安宁的山居农家生活中,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天幕再度暗下来后。
古悠然终于从盘腿打坐中苏醒过来,下了*,舒了一口气。
唐拓立即关切的问,“怎么样了?”
“别担心,终于彻底无事了!”
古悠然脸上也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似乎她也没想到那日透支掉的精神力,居然要用掉这么多的日子才能恢复过来。
而此时,同样盘腿在*上的顾希声也调匀了呼吸,睁开了眼睛,从入定中醒神了。
唐拓一见他黑亮不已的双眸里,神采奕奕,内秀之光完全透了出来,就知今天看来是要双喜临门了。
“希声,你也该有好消息了吧?”
“唐拓,托你们的福,我彻底好了!娘子,以后不用你和唐拓每日给我过气了,现在丹田的位置,我已经能感觉到气团,有气感了!”
“当真?那就真是太好了!顾郎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都没想到灰雾qun们这次竟然不但把你的命救了回来,还连带着把你的筋脉堵结也个一并解决了,只可惜——”
“娘子!对不起啊!”
顾希声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愧疚之意。
他和唐拓已经听古悠然与他们完全讲了整个经过,虽然听完之后,两人都是满眼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
但是彼此都从对方的话里面,证实了古悠然所讲的都是真的。
顾希声知道他不是病过去的,而是人都已经实实在在的断了气被还魂救回来的。
唐拓也明白了他所看到的火焰的标记,以及那一团团火焰的雾气,以及古悠然缘何会在地震中活下来的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口中那个叫灰雾qun们的东西是活的有生命的。
比起灰雾qun这样的神迹,什么白虎啊青龙的圣兽,那些都是渣渣!
这才是真正安身立命,掌权天下的不二宝贝!
不过,现在那灰雾qun听阿然的意思是彻底因为救顾希声而消耗干净了,顾希声有些惭愧和觉得惋惜。
但是唐拓本人却是内心十分的欢喜的。
为啥?
还用问吗?
在他眼底,古悠然这个女人本身就已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容貌殊丽绝艳,惊才天下了。
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都有些自惭不如,再加上那逆天的灰雾火焰qun,他们这些当丈夫的,当她男人的人,如何还能挺起腰杆和胸膛来?
就好像本来以为自己是顶天地保护娇气的男子汉。
结果娘子比十个他还厉害,那还要他这个夫君做什么用?
一日两日还好,时日久了,多少有阴影。
如今没了这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逆天神迹,唐拓总算找回了一点身为男人的自信,自然是暗喜不已的。
再者,顾希声是未曾见到她头发自动aa乱飞的样子,唐拓却是心有余悸的。
想着要是那玩意还在她脑子里呆着,万一哪天一个吵架,一个激动的,她的头发就如同小蛇一样的绕上他的脖子,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是以,从唐拓的角度,灰雾qun们就是再逆天,再厉害,他也是巴不得没有。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直接在嘴上说的。
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道,“希声,你这话说的不对!这灰雾qun们,固然是神奇和逆天,但是对于阿然来说,未知的风险和危险更大,你也是知道了的,驱使它们全是靠阿然本身的精神力,消耗的念力和灵魂的力量!”
“就看这一次,阿然恢复了足足一个多月才把损耗给补回来,就可知那灰雾qun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没了就没了,未必不是好事!”
“再者,以后有我们在阿然身边保护她,也实在不需要那么不知道底细的神秘的东西做辅助了,你说可是?”
顾希声何尝不知道唐拓这话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是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悠然娘子才完全牺牲掉了她的终极杀手锏,有些遗憾罢了。
不过从安全的角度来说,他也的确是不赞同有个外物在悠然娘子的脑子里的。
微微叹了口气,“也是!就是觉得娘子为我一个顾希声付出的态度,牺牲的太大了!”
“顾希声啊顾希声,你这家伙说这话,纯粹就是来嫉妒我的吧!我还多希望那个能让阿然如此牺牲的人是我呢!别说死一次,死上十次八次我也心甘情愿!”
唐拓半开玩笑半叹气的说着,语中不无几分对顾希声的羡慕之意。
却不想话刚落,就被古悠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混蛋!这话以后再敢说,晚上就抱着被子睡到厨房里去!我现在可没有灰雾qun们当外挂了,你们最好任何一个都不要有事,不然就真的是想要我直接去陪葬了!”
说完,眼珠子都红了。
那样子竟是要哭的样了。
这下可是把唐拓和顾希声都惊到了。
知道悠然是真急眼了,而不是惺惺作态的吓唬他们。
唐拓立时就手足无措的赶紧道歉,“哎,阿然,你别急,我说着玩笑的,你可别哭啊!”
顾希声也忙不迭的赶紧安慰,“娘子,唐拓是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啊?他哪里敢去死?他这是嫉妒我呢!你别说叫他去死了,你就是赶他出这个房间,他都要扒着门廊不舍的!”
“是啊是啊,阿然!”
“那你以后还说死不死的话不?”
“哎哟,打死我也不敢说了!呸呸呸,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阿然你别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