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除了古悠然和纳兰洛之外,整个墨云城的人,几乎都没有睡好。
尤其是富贵酒楼周围,更是滔天血腥味道。
便是天边的白色,已经宣告黎明的到来,那肃杀和暴戾的味道,依旧如同一层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酒楼上空。
后巷和酒楼的侧翼两边地面上,都隐约渗透着某种暗色的液体。
似血可又不全像是血,微微透着几分腥膻味道。
在光的阴影处,泛着奇异的幽光,令人光闻之观之都有些战栗。
早起的晨贩,不得不路过酒楼门前的主干道时,都不悦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股头皮毛发炸起来的感觉。
纷纷加快脚步,离开,走出很远,还不时胆颤心惊,后怕不已地回头看上一两眼,口中嘀咕了起来:真是怪事!今天怎么无端端的会这么发冷发寒!这天也不像是要起风发寒性啊!
而安歇在酒楼里客人们,倒是没有感受到酒楼外的异常和肃杀,或者说感受到的,有歪心思的,半夜跑出了房间的,现在都没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留在酒楼房间里的正经的客人们,也都顶着黑眼圈在一大早打开了房门。
委实是昨天晚上被那一声又一声,若隐若现,却极度勾的声音,给挑得yu火全烧,完全没法让自己消停下来。
带了女眷的,或者有通房丫头随行的还好说,赶紧把人拽上吟声的。
可奈何古悠然如今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声线本就是天魔女般勾夺穴魂夺乐,透过精神上的波动,扩散了出去。
才使得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女人酥媚入骨的叫强戏声。
可真正结束,打开妓*单。
或者说他更加没想到,会是纳兰洛主动挑浪浪肉情色还能有几分宽宏和容忍的话。
那么冷忧寒那里,就完全不行了!
他脑子里对于要不要接受古悠然,本来就是有些被古悠然逼到了墙角,带点半强,半推半就的暂时形成了默认。
可只要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前,冷忧寒都有可能随时会反悔,又缩回他固步自封的安全范围内去。
说到底,对于古悠然,他心底深处是观感不同,也的确是喜欢上了的。
可他懊恼的在于,他发现这一事实实在有点太晚了,古悠然这个多的女人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的男人了。
他想把他们都一个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都从古悠然身边赶走,完全就是白日做梦的妄想和痴念。
不说别的,就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顾希声,便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沉重到堪比大山,完全挪不走了。
要么屈就自己,要么就干脆利落的放弃。
冷忧寒只有这两条路走。
而这两条路,他都不甘心,不愿意。
是以,他和他自己的心,他孤傲矜骄的灵魂,僵持上了。
今天古悠然选了纳兰洛,他本来还挺满意,觉得她虽然博多情,可多少还是有些顾及大家尤其是他的感受的。
不是完全没有节之人。
但是——
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欣慰深根呢!
她居然已经和纳兰洛滚到了*上。
冷忧寒和顾希声一样,决计是不相信他们的开始是源于纳兰洛的率先撩拨。
这实在不是他们身为古悠然的男人不先相信她,反而先怀疑她。
盖因在男人的问题上,她实在是没什么品性aa可言,毕竟哪家正常的闺秀妇人,会有如许多的男人?
于是,可怜悲催无比的古悠然,就活生生得只能被戴上了乱好aa色的帽子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连顾希声都认为古悠然和纳兰洛的开始,肯定是因为古悠然自己的主动索欢,纳兰洛一个文弱书生被动的抵抗不了她的诱就从了的情节,那么冷忧寒脑子里会更加放大到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几乎第一时间,冷忧寒就胸膛起伏,眸泛寒星的站了起来。
全身上下弥漫的是满满的杀气和愤怒,那其中或许还夹杂着无数的失望和黯然,也有微微的厌弃。
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房门,去到古悠然他们门前,重重地踹开,然后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几遍不知廉耻。
亦或者,通着冷忧寒现在复杂难过到了极点的心境,他抬手杀了古悠然的心都有了。
他无法容忍他真心喜欢上了的女人,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自己,羞辱他付出和给予过的心情。
那修长的双腿,愤怒地步伐,都已经到了房门口了。
却还是硬生生的驻足忍住了。
谁亦不知道,在这个黑暗的夜里,在这个同样没有了烛火的幽静的房间里。
这个如天仙化物般的男人,此时此刻,那无限幽深的眼眸里,充盈满了点点晶莹的泪光。
那天雷色的长发,也似乎在替主人悲鸣一般的点点雷芒闪烁。
古悠然,真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冷忧寒只觉得曾经有过的对于未来可能美好的幻想,如今都化作了冰霜一般的黑洞,把他所有的思维和情感都给深深地席卷吞噬了进去,再复找不到了。
他就那么木呆呆的站着,耳边依旧萦绕着古悠然和纳兰洛投入不已的欢愉呻欢爱,*作乐了!
甚至于,天亮之后,他都已经想好了,与她做个最后的交代和告别,便远远的离开吧!
她的生活,他接受不了,也容纳不进去!至于命运这东西,若是真注定了他的悲哀,就劈下来降下来好了,他不再抗拒,不再想要挣脱了!
他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