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罗地网自己是知道的,绝不能硬来,急忙摊开双手,留出一片空间,慢慢摸索着网纹,挪开身位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梅无双看见这一幕,哪还会给到手的鱼虾溜掉,笑罢之后,将一旁的血滴子的锁条又拉了回来,咬牙狠狠一句,“成王败寇,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最后一个“吧”字说得是打从肺腑,尖泣鬼神般,随即一道黑物便脱手挥出。
“唰啦~~~”一声,眼看八齿飞轮就要划空而过,兰霸天见状哪还顾得上去网,大惊失色之下,左手朝天,右手向前,一道白光便脱网而出。
“铛。。。。。”
顿时一声惊天脆响,震澈山谷间,这下大惊失色的当即移位。梅无双没想到已被网住的兰霸天未被分身,竟还能将自己甩出的飞轮打回来。
也许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也许是回力过猛,手中铁索等到飞轮弹回那一刹,竟然没有抓住。
随即而来的是面上一阵火辣,接着就是钻心的痛,急忙用手贴面摸过,竟然半边脸肉都被削了下来,只有少许贴着耳边仅连着那一层皮还挂着。
“啊!!!!~~~~~”
“拿命来!!!!!!”
兰霸天又是一声震天怒吼,打断了嘶叫,甩手二指一触即发。
梅无双虽然痛苦不已,不过眼神中仍是没有放松警惕,见着架势,哪还敢恋战,掂腿单飞,几个跟头就消失在了夜黑中。。。
。。。。。。
“哇~~~怎么那么痛啊???”
洞口不远处,一个矮胖子,揉着头皮从枯叶中坐起来,此男正是先前五位官兵中弃刀而逃,跌倒昏迷的那位。
看了看四周,一片静悄悄的,稍作休息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的站了起来,怯怯地朝洞口探去。
“英雄!!!英雄你怎么了?”
矮胖子看见兰霸天靠在洞口一角喘着粗气,急忙上前扶道。
“水,水。。。”兰霸天看了矮胖子一样,迭着嘴唇回道。
“哦~”矮胖子拍了拍腰间,没摸到水壶,又跑去刚才摔倒的地方,才将水壶拿了回来。
兰霸天看见水葫芦,急忙拿过,咬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喝饱之后又是高高举起,灌顶而下才狠狠吐了一口怨气。
“英雄!那女魔头你给收拾了?”矮胖子说着,撩起衣襟抹去兰霸天额珠,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被她跑了!”兰霸天摇着头,目视穹苍,想起刚才最后打出那一记六脉神剑,还是心惊肉跳。
最后要不是自己沉着冷静,吓退魔头,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因为最后那记弹指,只是个须招,目的就赌对手知难而退的。不过还算好,总归是赌赢了!
“这个女魔头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英雄你~~也栽在了她手上?!”看着兰霸天捂胸叹气,近看之后,才发现水是红色的,想必也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我也不知道,以前江湖上,从未见过!”
“怎么,连英雄你~,也不知道何来路?”
兰霸天说的也是实话,虽然梅无双认得兰霸天,但兰霸天却还真是不认得梅无双。在峨眉,除了前掌门樱花师太在武林中尚有几分名头之外,武功再好的,也只是个小门徒而已,再论武功评长相,梅都不及师妹阮香香,所以江湖上没几人认得也属正常。。。
黑风山,顾名思义,那就是一个黑,山上茂林成阴,终年都不见天日,白日日照不下,夜里就更甚了。再加上山中幽谷繁多,风吹希夷,更添几分阴深恐怖。
梅无双一路沿着茂林,东蹿西找,终于采到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最后挑了通风较好的山洞走了进去。
一阵咬拌之后,将口中的草药吐了出来,然后揭开已经半结疤痕的血脸,狠狠一咬牙,将草药贴了上去。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此时也顾不上女子的矜持了,一声大喊,响彻山谷。
回音落下之后,一个人颤颤的靠在岩壁上,回想起这一夜的苦战,仍是心有余悸。
然而就当自己就要睡去之时,洞内忽然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步伐倒像是有些内力功底的人,梅无双急忙坐正,又将身旁的血滴子放在了自己最易上手的位置,才放出一句: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做甚?”
“呵呵~那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吵吾清修,还不乖乖给老娘滚出去,方能捡回一条小命!!!”
梅无双听见这番回话,心中立即有了底,经过着数月来的苦苦修炼,已经能从对手呼气吐气中看出对手的武功强弱了。
洞内紧张的气氛僵持了一会,梅无双倒也不急,敷好草药之后,将血布重新包好之后,盘膝而坐。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还不快滚!!!”
梅无双抬眼,洞内已经站出了一位七旬布衣老太,看姿态倒是很拉风,不过自己心里清楚,对方跟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
“呵~老人家,看您一大把年纪了,别说晚辈没提醒您,棺材木就在您眼前,可千万别再走过来了!~”
“哇哈哈哈哈~笑话,老娘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听见这番狂语!看来今夜老娘不给你松松筋骨,去去腥,你是不知道江湖险恶!!!!!”
“哦,那你老,就放马过来吧~”梅无双说罢十指叩得咔咔响,而一旁的血滴子则拨开一旁,没有拿起的意思。
“哼,乳臭味干的小娃,看你能有多少能耐!!!”妇人说罢随即飞身一掌打来。
然而,就当掌风近身之时,身后洞内却传来一声叫喊,那是一声痛苦而绝望的叫喊:
“娘,我好热,又好冷啊~~~~啊!!!!~~~~!!!”
“呵~还是去看看你那宝贝儿子吧~”梅无双说罢爪尖甩出,弹开了老妇的掌风,继续盘腿而坐,丝毫没把老妇的放在眼里。
“哼,等老娘看过我儿,再回来收拾你!”老妇见其没有再战的意思,也是见好就收,大步走了回去。
只见洞内一处暗角里,一个中年男子头缠布巾,两手叩腹,打坐在石台上,看面上表情是异常的痛苦,而两手则是一红一绿,像是体内有两种内力,一阴一阳在抗衡着。
“有谅,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快道来娘听听,别吓着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