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的很好,朕封你为蝶妃,来人,赐座!”皇帝的目光移不开她的妖娆勾人的脸上,有人把座位放到了皇上身边,那舞姬便大方的坐了下来。
皇贵妃心里虽然恼怒不喜,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精致的面上依旧是僵硬的笑容。皇帝很满意西楚进贡的舞姬,正准备通同西楚来使讨论回礼的事,却看着西楚来使突然昏倒在殿。
“来人,速传太医!”皇上面上顿时皱眉,心头疑惑西楚来使怎么会突然昏倒,神色中隐隐有些慌乱不安,若是西楚来使意外死在他大元,他便无法与西楚皇帝交代,那恐怕大元与西楚以后只会战火连连。
“麻烦让一下,谢谢!”陈渊希看着被众人围着的西楚来使,皱着眉头小心的挤了进去,濮阳皓月与林清婉的事她都知道,举办宴会的是太子的母妃皇贵妃,若是西楚来使在期间出了意外,那恐怕不仅皇贵妃会受到责罚,濮阳皓月也会受到牵连。
皇上看见陈渊希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医术精湛的大夫,不输给宫里的太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便命人为她让路,让她给昏倒的西楚来使诊治。
陈渊希皱着眉头给西楚来使诊脉,看着他渐渐泛黑的唇色,拔了拔他的眼皮,发觉此症状很可能是食物中毒,面色微冷凝重,便直接开口道:“一两蛇床子,三钱当归研粉为末……”
身后当即便有人将这些记了下来,跑去太医院转述给当值的太医抓药,为了缓解毒发,陈渊希直接割破他的嘴唇放出一点点黑血。
“怎么办?我……”皇贵妃小声嘀咕,此时也是紧张不已,化着浓妆的面上掩饰不住的烦躁不安,若是西楚来使死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上,自己被处罚不要紧,最重要的便是因为会因此连累太子。
几人紧张的看着陈渊希救人,希望能她真的能救活西楚来使,药当场在大殿上熬好,陈渊希便一点点将药沿着他的嘴角灌了进去,心头也有些凝重慌乱,她也不是很确信自己此法可行。
好在西楚来使喝了陈渊希的解药后,刚醒来便一脸不悦的看着皇上,冷哼一声道:“原来这就是大元皇帝的待客之道,在外邦来使的酒宴里下毒,还要假惺惺的装作焦急的样子救活!哼,还请皇上今日能给我一个说法!”
皇上自知此事是自己理亏,面上带着阴鸷庄重的看向一旁的陈渊希:“陈渊希,西楚来使为何昏倒,你可查出来了?”
“禀皇上,应该是食物中毒,但宴会上的食物都是相同的,下毒的人不可能猜得出西楚来使会吃哪些,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宴会的食物……”陈渊希神色微微有些烦躁,不解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皇上恕罪,不知能否蝶妃可否把香囊解下来给我看看,若我判断有误,我甘愿受罚!”陈渊希看了一眼一旁刚被封为蝶妃的舞姬,心中有些紧张不安。
皇上点头同意,陈渊希接过舞姬身上的香囊,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眼神坚定的抬起头:“皇上,正是香囊里的异香导致西楚来使中毒昏倒!”
“赏!”陈渊希的话音刚落,皇上便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看了一眼西楚来使,心中虽然不喜陈渊希,但不得不承认刚才她帮了大忙,直接赏赐了陈渊希不少珍宝金银。
误会已经解开,众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皇贵妃当即便如释重负的笑了,向陈渊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濮阳皓月自从西楚来使昏倒那一刻便一直担忧着,心头悬起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陈渊希的话一出,西楚来使满脸的不可置信,当场便要否认,陈渊希却又面色阴沉的开口道:“西楚来使若是怀疑我的医术,大可再找其他人检验,若是我有半句谎话,甘愿承受任何处罚!”
西楚来使又被她这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面色尴尬难看的站在一边,皇上眼中也带着惊疑西楚进贡此舞姬的目的,面上带着几分阴鸷,开口冷嘲:“西楚当真好本事,实在令朕佩服的紧。”
“皇上,今日我还有些累,若接下来没我的事的话,那我就想先行告退!”陈渊希清丽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疲倦,皇上看着她的面色略微缓和,点头应允。
陈渊希离开之后,皇上的心情也被刚才的事搅得有些烦躁,面色阴沉不悦的冷哼一声:“这件事交由太子全权处理,朕身子有些乏了,暂时不想管这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濮阳皓月不用皇上提醒,也自然处理好此事,刚刚若不是陈渊希,皇贵妃很可能因为西楚来使的话而被责罚,所以现在他也要向西楚来使要个交代!
“自从西楚来使到达大元的那一刻,我大元自认为不曾亏待过你,却不想来使却会做出这般如此卑鄙之事,刚刚来使误以为是我大元在饭菜里下毒,想同我们讨个说法,现在来使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濮阳皓月面色不悦,怒声质问着西楚来使,皇贵妃也有些装腔作势的意味,原本趾高气昂的西楚来使面色阴沉,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转而开口道。
“此事是我的错,我给大元皇帝添麻烦了,不知你们想让我如何赔罪?若你们的要求合乎情理,我一定尽量满足!”
“此事等我问过父皇在做决定,西楚来使那也应该知晓我大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想必来使也不会耍花样,劳烦来使等等!”濮阳皓月闻言,心中总算出了口恶气,他性子是有些懦弱宽厚,可这也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欺负他的母妃。
太子上前将西楚来使的话转告给皇上,皇上面上这才浮现一丝略显奸诈的笑意,悠悠的开口回复:“去告诉西楚来使,若是要给我大元一个交代,那便把西楚同大元百年和平的条约给签了,不然我大元一定记住今日西楚来使的所作所为!”
“父皇,百年和平条约这恐怕有些难处,先不说西楚皇帝会不会答应,而且这件事我们虽然占理,可我们也不能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西楚来使也做不了这个主……”濮阳皓月觉得皇上的话有些不切实际,忍不住开口质疑。
“父皇恕罪,这件事儿臣觉得无能为力,西楚来使不会答应我们这种无礼的要求……”濮阳皓月俊秀的面上带着纠结困苦的神色,此话一出皇上便立即训斥不满。
“哼!你懂什么?虽然苏青已经代表大元和西楚公主联姻,但我总不得不留个心眼,万一苏青迎娶西楚公主之后,叛变了大元……” 皇上丝毫不给太子反驳的机会,濮阳皓月听着他的话面色有些不喜。
“父皇,摄政王不可能背叛大元,父皇应该相信臣下,而不是到处多疑……”濮阳皓月对苏青会谋反的事一脸不信,俊脸上染起几分阴鸷不悦。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动过叛国的心思?”皇上突然眯起眸子打量着太子,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濮阳皓月顿时有种引火烧身的无奈感。
“我这也是想为我大元减轻点战乱,每次出征打仗都会收不少赋税,今年旱涝频繁导致百姓收成都不高,我这也是为我大元的百姓着想!西楚来使不答应也得答应,别忘了他现在可还在我大元的土地上!”
皇上面色又阴沉的斥责几句,濮阳皓月脸色极为不善的走了出去,皇上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百姓着想减轻赋税,谁又会知道最后国库里的银子到底会落去谁手里?心里虽然对皇上提出的要求有些惊吓,却还是犹豫着再次找到了西楚来使。
“太子殿下,你们皇帝可想好了?我都在这里等好久了,想提出什么要求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们西楚说话向来这样直接,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在意!”
西楚来使看见濮阳皓月去而复返,高傲的面上有些不耐烦与轻嘲,眼中分明是不屑的神色,落在濮阳皓月眼底,面上微微有些冷怒,转而缓缓开口道:“那就请来使好好记着入乡随俗的故事,我们现在是在大元的,可不是在你们的西楚!”
“我父皇提出要与西楚签订百年和平条约,百年内我大元与西楚互不侵犯和平共处,两国百姓也能因此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西楚来使你觉得呢?”濮阳皓月虽然心中知晓西楚来使很可能不会答应这个请求,但还是硬着头皮传话。
“百年和平条约?”西楚来使听完濮阳皓月的话,当即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声反问太子,“我承认舞姬的事是我们西楚的不对,但你们大元皇帝也未必太强人所难了,这条约西楚不会答应!”
“太子殿下,我以为你们大元会提出进贡金银珍宝什么的要求,却不想你们这般无礼的提出这样的要求,既然你们大元没有与我们联姻的诚意,那联姻也不用了,我们长公主是喜欢你们的苏青,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西楚来使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着濮阳皓月,面上满是坚定的直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