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在求不得

车驶出楚城,在驶过一段距离后,停在了一片大山脚苏北下得车来,适时吴仪早就已经到了,在山脚的一棵大树下铺了毯子并备了一些吃食。

见到苏离、苏北两人,吴仪迎了过来,瞥了苏离一眼,笑道:“没有想到太子竟也一起来了。”

苏北笑道:“爬山这种事情,还是要人多一些才更有乐趣。”

吴仪笑了一笑,伸手将苏北和苏离引向铺着毯子的地方,那边自有仆人恭迎准备,伺候三人一同坐下。

坐下之后,仆人奉上茶果点心,三人慢慢吃了,其间苏北和吴仪说了些闲话,都是些风土之类。苏北虽从未离开过楚国范围,但学识渊博,对于各地传说或典故风俗都是知之甚详。而吴仪则更是曾经游历各国,亲身到过很多地方,说起话来又口角生风,生动有趣。苏离单听两人谈话,也觉非常愉快,倒渐渐忘了最初的不安心情。

吃过东西,三人便开始准备爬山。一些需要之物,自有吴仪带来的仆人进行准备,例如吃食和遮阳一类用具,都有仆人带着跟在三人身后。

吴仪似乎担心苏北身体,临上山前还不忘嘱咐道:“苏北大人若是身体有所不适,还请马上告诉在下,千万不要勉强为好。”

苏北点头笑道:“放心好了,我这些年一直都按时吃药,最近已经很少发病。”

苏离看了苏北一眼,明明发起病来惊天动地。却又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吴仪倒不知苏北实况,只细细的又再交代几句,三人这才带着几名仆人一同上山。

苏离本是不爱运动之人,然而自身为太子,却也真是一直窝在城中,难得来到这青山绿水之地,再加上此刻身旁又有苏北、吴仪相伴,两人均是说话有趣。谈笑风生之人。此番一路上山。倒真觉得有趣。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三人走完大半山路,正好在差不多正午地时候来到山腰处的一座凉亭之内。

仆人们在亭内稍做了布置,三人便在亭内休息。亭子建在一座峭壁旁边,人在亭中可以隐隐俯瞰楚城全貌。

略做休息之后,苏北起身走到亭外一处更加靠近峭壁的半人高巨石旁边,抚摩着巨石向跟随而出的吴仪和苏离两人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关于这个石头的传说?”

苏离自然不知摇头。

吴仪却道:“这应该是龟阖石吧。”

苏北点头一笑。苏离好奇的看向吴仪。

吴仪解释道:“传说当年楚君奉周王之名,带领族人前往南方开荒,楚君带着族人走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一块适合定居之地。那时他的族人都因为离家已经太久,又久久找不到定居之所而心生不满,甚至已经有族人私逃回北的情况出现。当时地楚君也感到非常绝望,心中升起了回周地念头。就在这时,楚君手下地一个叫做龟阖的人向楚君请命。请求楚君暂时不要下达返程回周的命令。而只暂时让楚人们在一地安顿下来,由他一人继续往南探路。龟阖在几乎不眠不休的走了三天之后,登上了这座鬼岐山。那时他已走得筋疲力尽。便靠在这块龟阖石边休养生息。当他终于稍稍缓过了一些精神,而睁开眼睛向远眺望时,便正好看见山下一片平川,草木茂盛。龟阖知道此地必定土壤肥沃,利于居住,于是便欣喜若狂,又花了三天时间不眠不休的赶回到族人身边。然而当龟阖终于回到族人身边的时候,他却已经太过疲惫,只来得及告诉楚君这山腰之上有块大石,在大石边上便可以看见他们未来的居住之地。龟阖说完这些,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楚君将龟阖的尸体以最郑重的仪式埋下,之后便带着族人按照龟阖说所的找到了这块大石。楚君站在这大石旁边,指着山下的土地下令,从今之后这便是他们新的栖息之地,这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能看见的楚城。而这块石头便被人命名为龟阖石了。”

苏离听完吴仪讲述,淡淡的问道:“这传说可是真地吗?”

吴仪笑道:“谁知道呢?不过在楚国这块鬼神之地,这样不涉鬼神地传说倒是很少的了。”

苏北笑道:“就算是在楚国,对于鬼神的信仰也早已不像当初那样纯粹了。”

吴仪好笑道:“听苏北大人地语气,倒像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样子。”

苏北笑了一笑,道:“要说可惜的话,我倒觉得这石头才更是可惜。原本明明正是天地间一块自在石头,现在却偏偏被人硬冠了一个名字,当作一种特定的象征来供人抚摩观赏,这样失了自在,却才真是可惜吧。”顿了一顿,苏北又有些自嘲的笑道:“不过大约这也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吧,也许这石头才不在乎这些,它只亘古呆在这里,并不管人们怎样看它,只继续自己的自在。我们鉴赏也好,可惜也罢,其实却根本与它无碍,丝毫也妨碍不到它的自在。”

对于苏北这突发的感慨,吴仪殷勤而无力的虚应了一下,似乎不知并且也没有兴趣与苏北探讨这样的问题。倒是苏离忍不住看着苏北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而深深的感到动容和心悸。苏北看起来似乎只是像在感慨一块石头而已,然而在刚刚得知苏北的身世的苏离听来,却又何尝不是在感慨着自己。

苏离其实对苏北还是所知甚少,但似乎最为明晰的记忆也正是关于苏北那奇特的身世。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楚王的面前提到苏北名字的时候,她曾问过是哪个苏北,当时楚王的回答让她至今仍记忆犹新,楚王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姓苏,也只有一人叫苏北!”这是一种奇特的注释,却又隐隐的像是一种诅咒和烙印,使人挣脱不开。而也许苏北,就正是背着这样的一种烙印而成长至今,因为他是苏北,所以有些东西他就不得不去背负,比如其实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韩室王族的灭亡之痛。

在苏离看来,这也许就正是中国人所难以摆脱的最大苦痛,因为对于中国人而言,人的生存意义具有了太多的社会性质。倒是苏离,在这个陌生而与她原本毫无牵扯的社会里,反倒不必再顾虑良多。是哀是幸,冷暖自知。

就在苏离出神冥思的时候,吴仪突然的拉了苏离一把,大叫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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