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从容应对 河滩陈尸

诚嘉帝端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朝服上团绣着腾龙的图案,镶金丝锈圆领,嵌暗锈祥云阔袖,神彩飞扬、长眉微挑,黑色的瞳仁闪烁着一个成熟帝王的光彩,他微微看了看低下的儿子、大臣面色上波澜不惊。偏右下首的皇后余光追着诚嘉帝,和诚嘉帝一起颔首微笑着看向来觐见的夏琰夫妇。

众人目光全部在这个平民冲喜新娘身上。

只见她眉似新月,眉尖有些淡淡的冷清,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使她明眸生辉,鼻梁挺拔秀气,唇色红润,肌肤白皙,曳地朝服在行动间显得她雍容华贵,端直直行的身体既显得恬淡又有些张扬,步履既显得轻盈又端庄宁重。

这完全不输豪门大家的气度,不仅在坐的所有权谋大佬暗暗称奇,更令坐在大佬身边的夫人们感到大为惊讶,不是说一介平民吗?

他们按捺下疑惑的心,不动声色的看着,瞧着!

说老实话,童玉锦真紧张,手心已有汗渗出,但是面上不显,端着身子,微微垂首,既要有作为三品候妃的端仪淑容,又要有为人臣子的恭敬谦卑,头要是抬得稍高了,说你倒底是个平民,目中无人,不懂尊卑;头要是低得低了,说你果然就是个平民,委委缩缩一幅小家子气。

作为经常要面对别人目光的大律师童玉锦来说,这点压力还能顶住,不管众人的目光含有什么的内容,她紧慎而从容的跟着夏琰到了大陈朝最高统治者的跟前。

夏琰携童玉锦行叩拜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十而立的诚嘉帝声音温润和厚:“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

夏琰与童玉锦给皇上行完三拜叩礼后,又给皇后行了叩拜之礼。

诚嘉帝真趁这个空儿默默看了看眼前这个平民,不经意又扫了几眼夏琰,从两人开始给他行礼,从夏琰微小照顾的细节中,他感觉到夏琰对这平民妻子还算满意,他提着心放下来了,说实话,给这么优秀的夏琰配个平民妻子,自己也没有料到,下旨时,他犹豫过多次,怕因为此事而让自己和夏琰产生嫌隙。现在看来,至少从表面看来还不错!

至于平民,诚嘉帝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世家大族的人他见多了,他觉得童玉锦和世家闺秀几乎没有区别,难道平民都是这样?难道朕的治下,平民的修养竟是如此之高?转念想到龙案上各式民生凋敝的折子,心又沉了下来,也许,此女真有天命之相吧,否则怎么入得了灵明寺大师的慧眼?

皇后早已不动声色的过了一遍童玉锦,对于这个平民,她和其他人一样好奇,她能想到的平民样子,大抵来自戏剧中的市井小丑,她本以为童玉锦是个塌肩缩背的苟偻女子,那曾想竟是这样明艳照人、端庄淑仪。

不能怪皇后这样臆想,她出生豪门,养在深闺,除了看看各种戏剧,在戏剧中看到被艺术夸张了的乡野小民,市井混混,最多就是在正月里和皇上在午门城楼上接收万众朝拜,可是那时,她端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根本看不清城楼底下平民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除子套用戏居中的人物,她没有其他概念。

皇后显得非常高兴,“小候爷终于携得佳眷美人归,吾甚感欣慰,以后终于有人可以和吾把话家常了!”

夏琰拱手作揖:“谢皇后娘娘抬爱,拙荆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多多体恤!”

“小候爷客气,这么标志的可人儿,我疼爱还来不及,何有不当之处!”皇后娘娘微笑回道。

“臣下就替拙荆谢过皇后娘娘了!”

“不必客气,”皇后微微笑道。

皇后娘娘抬起头凤姿威严的叫道:“来人,给候夫人赐赏!”

“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赏赐极为丰厚,童玉锦明白,这赏其实是赏给夏琰的。

诚嘉帝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夏琰,“长兴府一战,夏爱卿辛苦了!”

“谢皇上夸赞,这是为臣应当做的!”

“好,好,好”诚嘉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们就借着夏候爷的光欢聚一堂,尽情享用美酒佳肴!”

静坐的臣子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给皇上回礼“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夏琰和童玉锦叩拜完之后,终于被赐坐于左侧第三坐,雕花红木小几上整齐有序得放着各式糕点、水果、酒盏。

没过一会儿,大殿内歌舞升平。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舞女们吸引过去,童玉锦才敢偷偷松了口气,此时在厚重的朝服里,她的后背已经湿过几次了。

夏琰仿佛感觉到童玉锦松了口气,微微歪了一下头,小几下面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示意她别紧张,一切有我。

童玉锦微微笑点了点头,跟着众人一样欣赏殿中间的歌舞。几个歌舞下来,童玉锦觉得有点沉闷,无聊。

边上伺候的宫女轻轻上前一步,给童玉锦倒了一杯酒,童玉锦习惯性朝宫女点头致谢。宫女惊鄂了一下迅速归到自己站的地方,悄悄吸了一口气,夏候爷的夫人可真怪?

童玉锦感觉到宫女的不自在才知道,自己身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偷偷吐了一下舌头,瞄了一下周围,见有人喝酒,有人拿糕点吃,想了想,也端起酒盏喝了一小口酒,果然是皇家出品,味道真不错,又啜了一小口,不敢多喝,在皇帝面前丢脸事小,丢了小命可不好玩。

也不知过了多久,歌舞撤了下去,整个大殿内都安静下来。

诚嘉帝手里拿着一个酒盏站了起来,边上一个老太监忙执壶倒酒,倒完酒的老太监弯腰倒退了几步,诚嘉帝半举起酒盏:“众爱卿,今天为贺长兴府一战,贺我大陈朝众位勇士,为大陈朝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犹其是观察使夏小候爷,年轻有为,不负众望,率众将领一举打退辽、金合战,扬我大陈朝国威,朕替天下黎明百姓敬夏小候爷以及为长兴府而战的所有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内两侧的人纷纷走到殿中行成两排跪拜。

“众爱卿平身。”诚嘉帝喝完酒后,龙袖一挥,“请各位尽情享用这太平盛宴。”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人跪拜后,又归到原位,喝了案几上的酒。

这时的气氛有了变化,没有原来的浓重庄严,有点活跃,用童玉锦的话来说,有点亲民。

看到其他人三三两两能和邻坐的人交头接耳,童玉书暗暗活动了下后背,脊梁,酸死了。

章大人带着他的夫人来到夏琰桌前,举了一下杯子,“小候爷辛苦了!”

“夏某的职责!”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碰杯喝了一小口酒,章大人问道“伍大人已到长兴府了?”

“是,”

“相信伍大人一定能让长兴府再次繁庶!”

“但愿如此!”

章夫人微笑而和气的对童玉锦说道,“夫人跟着小候爷一路奔波,辛苦了!”

“夫人言重了,还好!”

章夫人发现面前的平民神态、举止雍容有度,几乎没有刻意的成份,不仅暗暗赞了一句,就算是世家女也未必如此从容淡定。

见她如此,章夫人在客气和应酬中加了两分真诚,“听说北边干燥、寒冷,夫人还适应吗?”

“尚可!”

“那就好!”

不远处,祝大人眯了一下老眼,倒了杯酒,端着酒也走到夏琰的面前。祝夫人跟着祝大人也来到了夏琰跟前。

看着炙手可热的夏小候爷,不一会儿,夏琰的座前围了一小掇人,个个面带笑容、谈笑风声。

童玉锦也被几位夫人围住了,她们随意的问着北方的天气、风土、人情,童玉锦有应必答,大方得体。

祝夫人的小圆眼在童玉锦身上转了几圈了,童玉锦当没瞧见。

五十出头的祝夫人跟大多人妇人一样开如明显发福,如果年轻配着小圆眼显得机灵、可爱,可是这把年纪配上小圆眼,给人一种比例不协条感觉,怎么看怎么别扭。

祝夫人笑眯眯的好像很随意的问道,“听说北边打仗日子很苦,夫人还能适应吧!”

“谢夫人关心,玉锦还好!”

“那倒是,我都忘了你就是苦出生,这点苦肯定吃得了!”祝夫人的声音稍显得有点大,仿佛很热络的说道。

童玉锦当自己没有听到她刻意揭露自己的出生,微笑着岔开话题,“夫人所言即是,比起常将军等夫人而言,玉锦这点苦太微不足道了!”

“将军夫人?”

祝夫人见童玉锦不动声色跳过了自己的话,小圆眼不圆了,就差眯成一条缝,可恨这些女人还迎合她问下去,她看了一眼接话的夫人,原来是刑部侍郎左恒的夫人,又瞄了一眼章夫人,暗暗冷哼一声。

章夫人笑着问道:“我听说边城的将军夫人都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持家的巾帼女子?”

“是,她们就如夫人所说的一样,是……”童玉锦刚要讲讲常夫人的事,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各位夫人,皇后娘娘也想听听夏夫人讲讲北边的事!”

“那就到皇后娘娘身边,让皇后娘娘也听听”章夫人是这些夫人当中官品最高的夫人,其封为国夫人,是一等封号。

众人齐说:“好!”

一行人到了皇后跟前,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笑问:“看你们说得热闹,我也忍不住要听听,没有扰了大家的兴致吧!”

“回皇后娘娘,人多才热闹!”刚才还脸色不渝的祝夫人,面上已经和气一团了!

“瞧瞧这小嘴,我爱听!”皇后高兴的笑道,称谓也有官语‘吾’变成了亲民字‘我’。

童玉锦见此回道:“那臣妇就为大家讲讲常夫人的故事!”

皇后好奇的问道:“常夫人?”

童玉锦解释说道:“长兴府厢军指挥使的夫人!”

“哦,原来是将军夫人,她真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持家的巾帼女子?”

“回皇后娘娘,是的,常夫人今年快六十岁了,在这次长兴府之战中,她几乎包揽了整个军队的后勤支援事务!”

“后勤支援是?”

“回皇后娘娘,就是军中后勤中的事,因为战事吃紧,军中后勤很多人也出城迎敌了,那么他们该做的,比如供应军队吃饭、换洗,粮草运输、伤人救治等等一系列事情都由常夫人接手做了。”

“那可真不少事情!”身为六宫统领,皇后深深体味到这些吃喝拉撒的繁杂不堪,以已度人,含首赞许。

童玉锦没想到皇后能体味到这些事情,又说道:“不仅如此,在城内没有人手,常夫人还带着妇人迎敌打仗”!

“真跟敌人打?”虽然烈女传等一些书上有女将军,但是真实听到童玉锦说女人打仗,皇后还是很惊讶。

“是的,皇后娘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不仅仅指男人,还包括女人!”童玉锦拱手垂礼回道。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坐上主位的诚嘉帝大声说道。

殿中正在小声说话的大臣都停下了说话,都看向主位上的皇帝,恭听圣训。

“众爱卿以为这句话如何?”

章大人接口说道“臣以为甚是!皇上!”

“好,好,史官——”

“下官在!”

“把夏童氏的这句话记录下来!”

童玉锦急了,这搞大了吧,都上历史薄了,连忙行礼阻止:“皇上,请等一下……”

诚嘉帝微笑着看向童玉锦问道:“夏童氏,你有话何要讲?”

“回……回皇上,这句话并非臣妇所讲!”

“哦,那是……”

“回皇上,臣妇是从长兴府百姓口中听到的,所以……”

诚嘉帝嘉许的看向夏琰,“你娶了个实诚媳妇,不错!”

夏琰在皇上赞许的目光中赶紧上前回礼,“多谢圣上厚爱!”

庆功宴一直到子亥时(21:00—22:59)末才结束,也就是近夜里十一点才结束。

出了皇宫的夏琰抱着童玉锦上了马车,“冷不冷?”

“有点!”全身湿了几遍的童玉锦在夜色的吹拂下真感到冷。

夏琰笑着对童玉锦说道:“今天晚上……”

童玉锦连忙打断他的话:“我不去你家!”童玉锦对国公府的阴影不是一般的重,她真不知为何老天要让自己嫁给夏琰。

“呵呵……”

“你……你笑什么?”童玉锦正被夏琰抱着上马车,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心虚了!

夏琰眉角上扬:“我话还没说完呢?”

童玉锦伸手捶了夏琰的胸膛,“坏蛋!”

夏琰顺手拿着她的小手亲了一口,“不远处,有我的私人宅院,今天我们在哪里住一晚上!”

夏琰为何如此,因为大婚之前,按习俗和规制,童玉锦是不能进开国公的,童玉锦并不知道,所以才有这样的乌龙。

童玉锦撅着嘴说道:“那快点吧,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我都困死了!”

“就你困?”夏琰调笑问道。

“呵呵,你也困!”

“这还差不多,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啊,院子没有丫头吗?”

“有!”

“让丫头给你备点夜宵得了!”

“可我想你做给我吃!”

“你烦不烦哪!”

“不烦!”

“真是受不了你!”

……

第二天一早,童玉锦没有睡懒觉,她让两个丫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望亭。

夏琰起来找童玉锦时,发现她都起床了,倒是有点惊讶,“今天这么早!”

“我想家了!”

“哦……”夏琰还准备今天跟她窝在这里窝一天呢,他舍不得她离开自己。

“夏候爷,你别想着留我!”童玉锦俏目瞪了一下,不满的说道。

听到这话,夏琰笑了!思了片刻,自己确实有很多事要做,还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遂说道,“好,我送你!”

“哎呀,你肯定很忙,不要你送,你派人送一下就行了!”童玉锦又不是大陈朝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如何不知道有职位的人有多忙。

夏琰摇头:“那怎么行,我要把你送到岳父岳母手中才放心!”

“你……”

说老实话,童玉锦听到岳父岳母四个字,是感动的,真的,因为她太了解等级制度下,不平等婚姻中的关系了,她自己对自己的身份当然无所谓,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让夏琰叫童秀庄、童氏为岳父岳母,这真是……难道他真得这么在乎自己?

夏琰见童玉锦看向自己说不出话来,高兴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样就感动啦!”

“切……”童玉锦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好吧,你要送就送吧,也让岳父岳母看看未来女婿长得咋样,是长是短,总要拉出来溜溜!”

“胡说八道!”

“嘿嘿!”

夏琰安排了一下,亲自护送童玉锦回望了。

皇宫御书房外

收发折子的侍官抱了一大摞折子进了御书房。

内侍回道,“圣上,今天的折子到了”

“呈上来!”

“是!”

内侍接了侍官的折子呈到了龙案上。

诚嘉帝扫了一眼,随即抬头看了一眼送折子的人,冷冷的瞄了一眼,低下头又做自己的事了。

侍官吓得浑身冒冷汗,颤悠悠的退了出去。

为何会这样?

最上面那本折子是计大人请求启程回乡的折子,他已经上了N道了,但是诚嘉帝就是不发。

计宅

计夫人正被自己的儿子们闹着要分家,可是老爷子不发话,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开口说这些,任由嫡、庶子们争吵不休,反正自己亲亲的大儿已经不在了,分不分家对她来说无所谓,她是正妻,跟着老爷跟着自己的二子过就是。

计宅外书房

计大人正在和自己的幕僚说着折子押着不发的事。

幕僚问道:“大人,皇上这是……”

计成儒冷笑一声,“能为什么,他在等人参我!”

“大人……”幕僚慌了,他依附计大人而生,计大人要是有个什么,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计成儒阴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慌什么,目前为止,有人参了吗?”

“回大人,没有!”

“谅他们也不敢!”

“大人,那我们就在京里等?”

“放心,最多等到年底,明年出了正月,他也没办法再留了!”

“是,大人!”

“给我盯着官场,谁敢给我姓计的不痛快,我也会让谁不痛快!”

“是,大人!”

开国公府

国公爷一大早就起床了,早餐后端坐在正堂,等着儿子回来。

屁股坐了半天,还不见儿子踪影,急得火气都上来。

高氏眼皮了皮说道,“怕是去了中山郡王府吧!”

“混账,倒底是谁的儿子!”国公爷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得打圈。

夏小五硬着头皮进来了,心里嘀咕,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给国公爷回消息,内心唉嚎一声,我的娘哎,我又成出气筒了。

果然,夏国公听说儿子送媳妇回去了,气得大踢椅子。

夏小五暗暗庆幸,幸好踢得是椅子。

“混账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连老子也不回来见了,真是反了,反天了。”

高氏也没有想到,夏子淳竟会送冲喜娘子回家,难道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中山郡王府

中山郡王妃看到了几个月未见的儿子,就差搂过去抱着亲着。

赵翼博别扭的大叫,“母妃你干嘛呢,我还没死!”

“呸,呸,你乱说什么!”

中山郡王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娘俩互动,到是看出点儿子不同以往了,难道长兴府一战,也让儿子成长了,那倒真是不错,男人果然还是要出去历练的。

“母妃,我已经长大了,你别跟对七、八岁小孩似的对着我,又摸又亲,丢不丢人!”赵翼博离他母妃几步远,真是受不了妇人这股劲。

中山郡王妃被儿子挤兑的不好意思:“好,好,我儿长大了,母妃以后注意就是!”

赵翼博这才有空给父亲请安,“父王,儿子不在,你可安好!”

中山郡王眉角上挑,高兴的嘴角都咧开了,“好,好,一切都好,你呢?”

“我,不算好,也不算坏!”赵翼博想想回道。

“那就好!”听到儿子这样回答,中山郡王欣慰极子,儿子终于长大了。

中山郡王妃却没有发现儿子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她连忙问道:“博儿,你表哥呢?”

“进宫见皇上了,余下的我就不知道了!”赵翼博等人是今天早上才出驿站的。

“你这臭小子,也不关心关心你表哥!”

“我对表哥已经够好的了,我都……算了,不说了,父王、母妃,我要进禁军了,你们别阻止我!”小小年纪的赵翼博知道愁怅的滋味了。

中山郡王高兴的说道:“父王巴不得你进去磨练一番!”

“那个……博儿,禁军很……”

“停,母妃,就是因你这句话,我丢人丢大发了,以后你别说这话了。”赵翼博不满的大吼道。

中山郡王妃伤心了:“你这孩子,我不是为了你好!”

赵翼博毫不留情面的回道:“哼,我能吃你一辈子奶!”

“臭小子……”中山郡王妃的脸都被儿子说红了。

“好小子,有长劲,父王举双手赞成!”中山郡王从椅子上站起来,高举的拍着儿子肩膀。

中山郡王妃不甘的叫道:“你们父子俩……”

中山郡王高兴的说道:“我说婆娘,以后就是我们爷们的事了,你要是实在想操心,你跟未来媳妇操吧!”

“父王说得对,母妃你以后别管我了!”

“好,好……”

京城到望亭的路上

夏琰和童玉锦坐在马车上,两上趁着这段时间缠绵悱测。

“大婚前,我会一直很忙,你会想我吧!”夏琰以前一直认为男女之间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什么话,他都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而且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什么想不想的,这么肉麻的话怎么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童玉锦实在受不了这腻歪劲,怎么看着高冷、禁欲小候爷会变成这样,万思不得其解。

“这话有什么的,你就说会不会吧?”

“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

“就是等我有空发呆的时候,有可能会想起你!”

“臭女人!”

“唔……”

夏琰的吻犹如暴风雨般压了下来,童玉锦的挣扎好似小蚂蚁落水,徒劳无功。

夏琰毫不费力的撬开了童玉锦的贝齿,忘我的热吻起来。徒劳无功的童玉锦索性放弃挣扎,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炽热缠绵,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每一个角落。此情此景,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热吻过后,两人依偎在一起,低声细语的说着情话。

夏琰的嘴唇贴着童玉锦的鬓角:“你会想我吧!”

童玉锦被夏琰的执着打败了:“真受不了你,会的!”

夏琰松了口气似的说道:“那就好,你想我,我就来看你!”

到低谁想谁,童玉锦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忙吗?”

夏琰回道:“事情总是忙不完的!”

“哦,也是!”童玉锦想了想说道,“你见到我父母后,可不能太威严,会吓到他们!”

夏琰问道:“那你被我吓到了吗?”

“切,我才不会!”童玉锦伸手抓到了夏琰落在自己面前的发梢轻轻把玩着。

见自己的头发落在童玉锦嫩白的小手里,夏琰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欲:“你为什么不会?”

因为她是个现代人,生而人人平等,没有等级概念,可是这种话叫童玉锦怎么说出来,她撅着嘴回道:“烦人,我在说我父母,你扯我做什么!”

夏琰却不依不饶:“你是怎么敢猴在我身上的?”他曾多次在睡梦中惊醒,一个又黑又丑的丫头居然敢非礼自己,真是不想活了!

童玉锦正想着童氏夫妇见到夏琰后是什么样子,根本没听明白夏琰问得是什么:“你说什么?”

“当年——”

童玉锦这才反应过来,“大哥,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

“可我记得,你脏兮兮的,又黑又瘦,还敢……”

“停,夏候爷,别揭人家的短,懂不懂?”

“我没觉得呀,我就是觉得你胆子挺大,还目无尊卑!”

“就大了,又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童玉锦美目横对,娇俏可人,瞪得夏琰的心又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你说怎么就能从一个又黑又瘦的丫头长成这么白嫩的可人儿呢,心痒痒的,忍不住就想挠她、撩拔她,结果对方没怎么,自己的气息不均起来。

刚想……

夏小开在骄子外面叫道“候爷!”

“什么事?”夏琰停住了,收拾了一下自己衣冠。

“回候爷,望亭县和望文县相交的河道浅滩处有浮尸两具,一成年妇人,一个七、八岁幼童。”

夏琰倏的一下揭开了帘子,“怎么发现的?”

“回爷,这边河道连接京城大通河,每天都有数只船从这里经过,冬季水位较低,所以河滩处干枯的杂草经常被平民割回家,由此被人发现!”

夏琰下了马车,顺手抱了童玉锦出来,“在什么地方?”

“离官道三里地!”

“去看看!”

童玉锦却说道,“海大人在吗?”

“回夫人,海大人在京里!”

夏琰看向童玉锦,童玉锦挠了一下头,“有仟作就行!”

“让人快马回去请海大人!”

“是,属下马上就办!”

走了小半个时辰,夏琰一行终于到了事发地点,果然见两具尸体陈在下面的河滩上,官堤、河道里,围了数千人。

大家都议论纷纷,猜测着他们在河滩上的各种可能。

“我估计是不小心落水了!”

“我猜也是,你看他们的衣服多破烂,估计是饿晕裁到水里的。”

“差不多!”

“咦,我仿佛在哪看过似的!”

“看着是叫花子,见过也不足为奇!”

……

辛大民夫妇也在人群当中,听众人这样说,他们老俩口往前面挤了挤,“是好像见过,不过被水泡发了,脸有点变形了,也似乎不象!”

辛大娘捣了一下自家老头子,小声念叨,“别看人了,你就看一大一小,哪里不是了!”

“说得也是,想不到在这里失足落水死掉了,真可怜,看来是没找到自家相公!”

“唉,作孽哟!”

夏琰站在官堤上,问道“有人报官了吗?”

“回官老爷,报了,官差还没到!”一个大胆的平民接了夏琰的话。

“这里属那个县?”

“不知道,好像是望亭,也好像望文!”平民搞不清楚县域分界。

“小开——”

“属下在,”

“把两个县令都叫过来!”

“是,爷!”

夏小开赶紧安排人去两个县县衙,围观的民众见夏琰毫不在意的安排着人手叫县太爷,纷纷议论道:“哇,好像是大官呀,县太爷都叫得动!”

“就是!”

不知为何,有了大官过来,围观群众对这起母子落水事件好像更感兴趣去了,一些小生意人都忘了做生意,一起陪着夏琰等着县太爷的到来。

童玉锦站在边上没吭声,随意的看了看河堤下面,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好像看到了似曾想识的面孔,五年了,会是他们夫妇吗?

童玉锦边想边走了过去。

彭大丫见童玉锦朝人群走过去,她也跟着看过去,突然‘哇’的一声大叫起来,“辛大叔,辛大婶!”

辛氏夫妇见有人叫他们,闻着声音看了过来,“大丫——”

“哇,真是你们呀,大叔,大婶!”彭大丫兴奋的叫着。

“天啊,大丫,你都出落得这么水灵了!”辛氏夫妇感慨说道,他们几乎快认不出彭大丫了。

大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以前的自己相比,她五官没什么变化,但是肤质,还有体型及气质都有了质的变化,乍看之下,比小户千金都不差。

“日子好过了,吃得好,穿得好,既然看起来就体面些,你们还好吧?”

“好,好,大丫,我们的小恩人呢?”

大丫笑道,“呶,不就在你们面前!”

“啊——”辛氏夫妇不敢相信的看向童玉锦,“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都……”

童玉锦笑道:“都不敢认了是吧!”

“是啊,变化太大了!”

“就如丫姐说得,日子好过了,吃得好,穿得好,所以就长白嫩了!”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大叔、大婶,你们怎么在这儿?”

辛氏夫妇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他们难为情得说不出话。

童玉锦小心的问道:“大叔、大婶你们遇到了难事?”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辛氏夫妇齐齐摆手。

“那你们是……”

“我们给小恩人带了烦事!”辛大民愁怅的说道。

“给我?”

“是!”

“我才刚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呢!”童玉锦大为不解。

辛大娘见自己老头子开不了口,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庆昌府遇到你爷爷及家人了!”

“我爷爷……”童玉锦一时没转过来,实在是因为她跟童家人没有任何机会打过交道,她在大陈朝为何流浪,就是拜他父亲的家人所赐,突然想起今年大旱,他们大概是出来讨荒了。

“是,你大伯、二伯两家!”辛大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童玉锦心想这事等回家再说,她问道,“那你们……”

“我和你大叔在小垛村租了三间泥瓦房,平时靠拉牛车为生!”

“那日子过得怎么样?”

“老两口子,反正够吃了!”

“哦,那就好!”童玉锦说完后想了想,“当年,你们是怎么出狱的?”

辛大娘笑了,“这不,大恩人就站在那边!”

童玉锦顺着辛大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夏琰,“他救了你们?”

“是,是大恩人让人把我们放了!”

童玉锦抿了抿嘴,原来夏琰真得回头了,原来他……真如他所讲,谁得年轻不犯错,好吧,知道挽救还不错。

夏琰也认出那辛氏夫妇了,没想到会这里遇到,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他这么客气,可全看在自己婆娘的份上,否则怎么可能。

童玉锦说道,“你们怎么也过来看热闹?”

“我今天刚好有一趟车去望亭,回来路过这里!”辛老头回道。

“哦,原来如此!”童玉锦说道,“看样子,这一对母子是个流浪人群,可能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亡!”

辛老头点头:“差不多,因为半个月前,我的牛车好像载过他们!”

童玉锦惊讶的问道:“半个月前?”

辛老头回道:“嗯,可能还要久一点!”

童玉锦问道:“哦,有说过话吗?”

这个辛大娘知道,辛大娘回道:“说过,说是来京里找相公!”

“问他相公是做什么的吗?”

“问了,是个秀才公,变卖了家里所有家产,到京里来找门路,准备捐个书吏做做!”

“竟是这样,那有说姓什名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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