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城中,西门庆正在自己的酒楼中与王俊、李成、索超、刘武几人吃酒作乐,忽然见到陆小乙和乔郓哥二人出现在阁子门外,向自己示意。
西门庆见了,立即走出阁子,与陆小乙和乔郓哥二人一起拐入酒楼的密室里。
陆小乙在江南挑动方腊提前造反,又给王禀、黄文炳带信,让他们提前防备,整顿军马南下抢功后,就带着手下赶回了阳谷县,与乔郓哥一起为西门庆征讨梁山泊的事而四处奔忙,收集情报。
西门庆见自己这两个负责情报的兄弟一路来了,就知道他们手中得到了紧要的情报。
果不其然,三人一入密室,陆小乙就对西门庆说道:“西门哥哥,梁山泊里那伙贼人沉不住气,要南下攻击济州城了!”
说话间,乔郓哥将一页纸递到了西门庆的手中。
西门庆展开那纸仔细看了后,对二人笑道:“吴用那厮好算计!此番须得在济州城摆下一桌丰盛的筵席管待晁盖等人!郓哥儿,你去济州城,请黄都监依我之计行事。小乙兄弟,你先将这城中梁山泊贼人的细作铲除了,再去造船码头如此这般,等着我的到来。”
西门庆将陆小乙和乔郓哥叫到身边,对二人细细嘱托了一番后,就让陆小乙和乔郓哥先离开了。紧接着,西门庆又将一直守候在酒楼中的焦挺兄弟叫到身边,让他派人飞马赶到独龙岗,请洪振兄弟与扈家庄、祝家庄的人带着车队赶往寿张县会和。
焦挺也领命离开后,西门庆回到王俊等人吃酒的暖阁里,对众位官军将领开口说道:“诸位将军,大战在即了!在下敬诸位将军一杯,祝我军旗开得胜!”
……
东平府寿张县境内,梁山泊大湖的湖边,东平府官军建起了一个码头和船厂,正在打造战船。在这里负责建造船只的,正是原东平府里被西门庆收伏的那群厢军,统领他们的正是西门庆从登州召回来的徐文和王定六这二位兄弟。
船厂中,上千匠人各司其职,正在热火朝天地将运来的木头破成木板,再用于造船。
“云里金刚”宋万和“铁扇子”宋清这对好兄弟带着几十个喽啰,划着小舟来到了寿张县境内,将船停入了造船码头两里外的芦苇荡中。宋万与宋清躲在芦苇丛中远远地往去,只看见正有数百人拽着山里伐来的木头入船厂里去。
码头周边团团一遭,都是排栅,前后搭盖茅草厂屋,约有三二百间。宋万带着宋清潜行过去,爬到高处看时,只见那码头和船厂里有许多匠人,有的在锯木解板,有的在安骨钉船,匠人民夫,乱滚滚往来,难以记数。
船厂周边,数百官兵持刀拿枪,正在往来巡逻,监视着干活的匠人和民夫们。
宋清见了,将脖子缩回来,对宋万轻声说道:“哥哥,那官军看守如此严密,我等怎生才能潜入码头放火呀!”
宋万头也不回地望着码头和船厂,对宋清答道:“宋清兄弟,无妨!俺带手下弟兄到前方僻静处拦截下一批木材,将那运送的民夫捆来沉入湖水里,再装扮成运送木头的民夫模样,扛着木材混入船厂去。宋清兄弟你就在这里把风,看住俺们的船只。今夜三更时分,俺带弟兄们放一把大火,将那鸟船厂烧了,再趁乱逃出来。宋清兄弟你就在这里接应俺。”
宋清听了,急忙点头道:“就依哥哥之言,兄弟我在这里替哥哥看护好后路。”
二人商议完毕,宋万给宋清留下十个小喽啰侍候,自己带着几十个手下心腹小喽啰钻出芦苇丛,沿着一条小道向前潜行而去。
过不多时,躲在芦苇丛中的宋清就看到宋万等人赶着牛车,拉着许多木头顺着前方的大路走入了那造船码头里。
宋清在湖边的芦苇荡里等了小半夜,眼见残月高挂,莫约三更时分时,忽见那造船码头中冲天的火起,草屋和码头边上的几只战船都焰腾腾地烧将起来,映红了半边天空。船厂内哭爹叫娘声不断,只见许多民夫工匠一齐发喊,拔翻排栅,各自四散逃生。
好个宋万哥哥,果然让他得手了!宋清探长了脖子,兴奋莫名地望着熊熊燃烧的造船码头。
只见那些四散逃走的民夫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几十个民夫渐渐聚拢,向自己藏身之地跑了过来。
宋清缩回身子,屏息躲藏在芦苇丛中不吭声,耳听得那群人跑近了,一个粗豪的声音传入耳中:“宋清兄弟,宋清兄弟!你可还在?俺是宋万,俺回来了!”
这声音可不正是宋万哥哥的!宋清听得明白,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宋万招了招手。
宋万见状,几步跑上前来,对宋清说道:“兄弟,快走!哥哥我已经得手了!再不走,官军要来拿人了。”
宋清听了,不及再细看,调头就向藏船的芦苇荡跑去,口中说道:“宋万哥哥说得是,我等快撤回山寨去,将喜讯报知晁盖哥哥和吴用哥哥。”
宋万带着几十个手下小喽啰,跟在宋清的身后上了船,众人奋力摇桨,乘着夜色向湖心里划去。
黑暗中,只听得岸上有官军在大喊捉贼,然而这梁山泊四周都是芦苇荡,官军去哪里寻宋清和宋万等人?
“呸!狗官军,今夜让你知晓我梁山泊好汉的手段!我梁山泊好汉岂是好招惹的?”宋清立在船头,回头得意洋洋地对着岸上唾骂道。
就在宋万、宋清二人藏船不远的另一个芦苇荡里,西门庆、焦挺、徐文三人立在岸边,目送着宋清和宋万的几只小船渐渐远去。
西门庆对徐文问道:“徐文兄弟,前期造好的战船都无恙吧?”
徐文答道:“西门哥哥,小弟已经按你的吩咐,让王定六兄弟带着造好的船只沿着济水北上,去往东阿县接我西门堡的军队了。这造船厂里烧的,只是几只未造好的船只,以此迷惑那梁山贼寇而已。”
“好!待到晁盖、吴用那厮们上当,南下济州后,我等就乘船直捣金沙滩,攻下那贼寇们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