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睡街上,朱小瑶虽然大大咧咧惯了,但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让她像那两头死猪一样毫无防备的躺地上,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当然,穿越过来那次不算。
反正睡不着,朱小瑶索性起身溜达溜达,正好还可以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要知道白手起家什么的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想到家里那七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就有种无形的压力。面对高考,她都可以淡然处之,但在生活面前,她却被压的低下了头。
无意间看到自己这身睡衣,朱小瑶燃起希望,连忙摸着身上仅有的三个口袋,说不定能发现被遗忘的十块二十块什么的。
转瞬她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傻了,人民币在这里又不能花,就算找到了能怎么样。
朱小瑶叹口气,突然在上衣口袋里摸到了纸质物,该不会真是钱吧?
虽然不能花,但能怀念啊。
朱小瑶兴奋的一把抽出,是粉色的信纸。
好吧,才来了这里两天,朱小瑶觉得像两年那样漫长,竟然忘了自己在被窝里偷写的情书。
她蹲在墙边,在银色的月光下,读了起来。
爸爸,妈妈,弟弟,张琦,同学,还有那些讨厌的老师如光幕般浮现在眼前,她望着那轮新月,心中涌起了一股名为想念的情续。
看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并不是骗人的啊。
夜半,清风徐来,让朱小瑶泛起一股凉意。
此前的十七年,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朱小瑶谁也不会告诉,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渐渐养成了自我安慰的能力。于是在别人眼中,她总是活蹦乱跳的,根本没有难过的时候。
沉寂了半晌,朱小瑶再次让自己打起精神。
她站了起来,将信举过头顶,和天上的新月重叠在一起。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来到这里的初衷,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琅天邪,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男人!”
似是心中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朱小瑶不禁喊了出来。
夜深的南凉村,家家户户早已睡去,本沉入好好的梦乡,没想到被哪家的熊孩子一嗓子吼了起来。
只见周围的几家点起了灯,开着窗子骂道,“还让不让人睡了,要吼滚别的地方吼。”
“有病吧!”
“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哪家的女疯子!”
……
村中心的一间两层小楼,灯明晃晃的亮着。
伏案的男人垂眉低首,似是在烦恼什么。听力敏锐如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后面那句大胆的话。原本皱起的眉头瞬间展平,嘴边浮起了一抹笑意。
在楼下安睡的男人听到声音后,顿时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连门都没敲。
“小邪,你听到了吗?”
琅天邪收起笑意,板着张脸冷冰冰的看着他。
男人不为所动,笑着贴过去,“我说你就别装了,有女人和你表白,你肯定很开心吧?”说完还挑挑眉,贱意十足。
琅天邪推开他,沉声道,“别打扰我,滚回去睡觉。”
“嘿嘿。”
男人看着他万年一副的欠揍脸,还是察觉到了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毕竟两人认识也有几百年了。这家伙就是容易害羞,他还是不拆穿他了,不过这件事好像很有趣啊。
男人走出去关上门后,睡意全无,还是去替他把把关吧。
引来民愤的朱小瑶再不敢作声,低着头一步步走着,漫无尽头。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双银色锦鞋,她刚想停住,可身体却没跟上大脑,一声闷响撞了上去。
顾不得揉脑袋,朱小瑶连声说对不起,毕竟是自己没注意撞到人家。
谁知那人却一直没作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她该不会遇到碰瓷的了吧?
心中骇然,她猛地抬头想解释清楚,没想到却被那张脸吸走了魂魄,银色的短发泛着月光,秀长的眉,弯起的眼,他没有笑却给她一种在笑的感觉,要不是看到他的喉结,朱小瑶都觉得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个女人。
别的不说,标准的瓜子脸,也不知道下颌骨角是不是被他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脸呢。天生圆脸的朱小瑶,在他面前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妈的,以后别和她说什么上帝是公平的。
两人初见,如果说朱小瑶是震惊的话,那涼银就是失望了。
和自己想象的不同,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自己都这么觉得的话,那更过不了小邪那关了,他摇摇头,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他转身后,朱小瑶才发现原来他后面有个及腰的麻花辫,不禁在心中给他打上了个“娘们”的标签。
刚才离的太近没看到,现在才看清,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便宜啊,银色的长衣外面还有一件背心长袍,迎风而去,衣带飘飞,美的和朱小瑶简直不是一个画风。
正愁没地方遇到借钱呢,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财主吗。
朱小瑶双眼放光,饿狼般飞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衣袍。
涼银走的正是潇洒,突然感觉屁股一凉,纳闷间向后看去,俊俏的脸蛋顿时一黑,这算是性骚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