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终是放下了无力的手,唇角终是落下了一些无奈的笑,他还是晚了一步。
沙耶透再次向幸村精市鞠躬,“谢谢你了,幸村,不过,你不用担心的。她现在出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但是,还是要说一声,毕竟,是他们救了他的妹妹。
“是吗?”幸村精市只是恍忽一笑,紫色的双瞳不知道被什么情绪染的深深浅浅,暗淡了深紫色,暗淡了的他。
“是的,”沙耶透轻点了一下头,他自然是不会拿他妹妹的身体开玩笑,不过,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妹妹的人少年,他十分的感谢,他可以看的出来,他很担心自己的妹妹,妹妹也不止一次告诉过他,在立海大上学的这些日子,幸村精市对她十分的照顾,所以,他对他,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说明的。
走出病房,外面还站着立海大的其它的队员,也都不断的看向病房门口,当然除了真田以外,真田坐在休息椅上,闭起双眸,睁开时,眼内多了太多的复杂的东西。
迹部景吾抱着音羽走出病房,其间连一句也不曾说。在他走出来时,其它的队员都站直了身体,看着被迹部景吾抱在怀中的少女。
要走吗?切原眼睛定定的看着音羽,不明白他们这几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这个样子吧,没看到她病着吗?不好好让她休息,要带她去哪里?
他刚想开口阻止,就看到幸村精市从病房时走出来,他,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
看着站在门口的这几个人,沙耶透知道这些人都是立海大的队员,也知道他们很担心音羽,所以,他将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而在切原听后,低下了头,这样,也许是对她最好的,但是,他也知道了,这次的离开,可能就是永远离开立海大呢,真是可惜啊,还没有到一个月呢,就要离开了,以后就不能常常见到了,他们都会想她的。
直田站了起来,看向前面的三个人。
这件事情,真的是抱歉了。他低头,道歉,虽然错不是在他们,但是,他已经答应了迹部与手冢,他没有完成对他们的承诺,所以,他需要道歉。
“真田,不是你的错,这只是意外而已,”手冢淡淡的说着,未来是谁也无法预料的,谁也无法预知不是吗,至于,其间的原因,他们已经在车上听乾将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谁也不知道学校突然间要补习游泳课,谁也不知道会有那样的教练,谁也无法知道音羽会因此而落水,所以,以至于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沙耶透敛下眉,是啊,谁也不能怪,也不是谁的错,只要她没事就好。
“我们要走了,请多保重。”他抬头,看向他们,不想在医院里多呆一分钟,他知道因为妹妹的病,他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而音羽似乎也是不喜欢。
“恩,请多保重。”真田淡淡的点头,目光却偏向站在一边不发一言的幸村精市。
目送着他们那几个人的离去,真田走到幸村精市身边,抬眸。
“幸村,我们走吧,这里,你不喜欢的。”
幸村精市回望真田,淡然一笑,眉眼间终是落下了深深的疲惫,终是,曲终,人散了吧。
“恩,我们走吧,”微微的一叹,精致的脸庞来还是温和,但也只是温柔的欣慰,温柔的剪碎了一切,他,只是让满心的心绪久久的压下。
音羽,就算是你不在这里,也请一定要好起来。
一定要。
原来心痛就是这样的感觉,跟失去网球好像有些不同,却是同样的苦涩。他是幸运的,他的手术成功了,他是幸运的,他还可以继续打自己爱如生命的网球,希望他也是可以这么幸运的拥有矢车菊的幸福。
那种,鸢紫色的幸福。
坐在车上,迹部景吾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音羽的身上,他紧紧抱着她,丝毫不给任何人碰一下,让沙耶透气的咬牙,美名其曰,她现在无法移动。所以,沙耶也只能不断的用眼睛狠狠的的瞪着他,这个该死的水仙花,摆明了在占他妹妹的便宜。但是,他也只能这样瞪着了。
而迹部景吾对于他可以说是吃人的目光,却视而不见。
迹部家的高级轿车里面很宽敞,所以,坐着他们几个人一点也不挤,相当的舒服,不愧迹部景吾,真是会懂得的享受。而沙耶透家的车只是在后面跟着,却只有司机一个人在上面。
手冢脸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只有他知道,现在的他,全身似乎都是僵硬的,浅闭上双眼,他低头看向迹部怀中的少女,她,一直在睡,似乎完全醒不过来。真的,没事吗。
她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应该回青学才对的,不过,却还是选择了做上了这辆车,任车将他们带回了东京。
迹部大宅内,三个同样出色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管家替他们三个人各自倒上了浓郁的咖啡,这是迹部景吾专门吩咐过的,他们三个人现在需要绝对的冷静。
华丽的少年将双腿优雅的交叠起来,半靠在沙发上,那种绝对仅有的华丽风情似乎连摆在桌上的玫瑰花束都暗淡了几分。泪痣妖娆一点,将他的眸子染成如水般的润泽。他曲起手指拿起桌上的杯子,轻饮了一口,这是法国的咖啡,纯手中的磨的,所以,味道极好,提神的作用也是特别好的。
手冢拿起杯子,并没有喝下,少年依旧清冷的眼眸中,如同黑色的晨曦一般,有着某种涣散的微光。但是,他的瞳色,依然是清澈无比的。可以说是完美的脸庞,在水晶灯的下光晕下,却显的比平常要温暖几分,再也不那般冷漠而不尽人情。
比起他们两个人,沙耶透似乎要自由很多,他一手端着咖啡,站起来欣赏迹部家的大厅,哦,十八世纪的古钟,估计值上百万日元了,法国的制作的酒柜,还真是空运过来的,上面有法国某公司绝无仅有的标志,还有桌上放着的葡萄酒,估计也不下来100年珍藏,对了,还有那个花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陆易十四曾今用过的吧,这可是可以称的上国宝的东西了,迹部集团啊,还真是够奢华的,果然不愧是日本的最大的政券公司,还真是懂得的享受呢。
靠在沙发上,他用勺子轻轻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勺子与杯沿轻碰间,有些清脆的声音,哦,连咖啡杯,都是空运过来了,他抬着杯底放在眼前,挑挑眉毛,那个标志,是英国皇族专用的,还真的是。
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这味道,是德国专产的咖啡豆,每年专为皇家生产的咖啡豆。他父亲曾今带过来的一些,所以,他喝过几次,想不过到,迹部景吾也有这个爱好。
他转身看向楼上的那个房间,音羽现在正在做检查,那四个医生在日本都是很有名的医生,其实一个还是心脏病的权威,因为迹部祖母也有轻微的心脏病的病情,所以,他可以说是迹部祖母专职医生,有了他,他相信,音羽的病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只不过,现在所有的治疗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她需要的还是那场手术。除了手术以外,根本没有办法。所以,他们还是要去面对那一天,还有那样残酷的选择。
只是希望,能晚一天,再晚一天,但是,他们都知道,其实,越是晚,越是危险,但是,他们真的无法冒险。
继续觉着杯中的咖啡,喝在嘴里,已经索然无味了。
另外分别坐在沙边上的两个人,此时也是安静的喝着的咖啡。
迹部景吾看着手冢手中几乎是半分未动的咖啡,淡挑了一下眉头,“怎么,不合口味,要不要我帮你换杯你喜欢的馒鱼茶,我记的这个是你最喜欢的?”
“不用了,这个很好,”手冢微微抬起眼睛,精致的瞳孔下是一片深暗。
“哦,是这样啊。”迹部景吾笑的很华丽,一如他从前的风格,“手冢,我们的之间的胜负还未分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我在等着你的。一直在等着你的。我要用我的这双手,完全的打败你。”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就是这样依然显的十分的轻快的声音中,却是沉重无比的压力。
是啊,打败他,就是他的梦想。
“我等着。”手冢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回答,他当然知道,迹部一直希望打败他,上次的比赛,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分出输赢。
有这样的一个对手,也是他的幸运,他轻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低头,杯中是一圈圈完美的弧线,味道很浓,可可的味道,说实话,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喝这个,而他,不喜欢勉强自己。
“那就好,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比赛。”迹部景吾说完,直起身,先是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桌子摆放着的那瓶新鲜的玫瑰花,诱人的开放着,这是他最喜欢的,就像他本人一样。
接着又靠在沙发上,眼睛看向那个紧闭着的房间,现在的她,又在做检查了。转头,却发现那个也正好是手冢所看的方向。
他伸出手指轻轻长入自己的发丝中,发丝轻晃间,带起来了丝丝缕缕的浅紫色。
然后放下手,手指优雅的轻轻弹着桌面,“手冢,她,是我的。”这个时候,他用的我字,而不是本大爷,所以,没有人认为他会开玩笑。
手冢转头看他,只是眉头却皱的似乎是越紧了。迹部,她有选择权利,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她才能做决定的。这个人是不是太过自大了一些,而他,十分的不喜欢,尤其是他的那句,他,是她的。
“哦,本大爷的意思,自色就是她的意思,”迹部景吾只是微微一笑,脸上的笑意绝对可以称的上是华丽无比,似徐徐流淌的晚风吹过,深邃无比。
“你就这么自信?”手冢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任唇间的苦涩越浓。他知道,他在向他宣战。说是自信,不过,更是适合说成自恋。反正,他本来就是极度自恋的人。
迹部景吾将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眼睛紧盯着手冢的双瞳,手冢国光,永远是手冢国光,冷静让他真是很佩服,少年的清亮的眸子,绝对不是眼镜可以挡住的。那样清澈的眸,那样冷列的眸,那样认真的瞳,还真是比一般人要多太多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