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怎么敢。”夏骆凡欣赏完他那堪比川剧变脸的精湛表演后,立刻就自动自觉的进入到惨兮兮的童养媳角色:“奴婢只是从小家里穷,买不起纸笔,所学的字从来都是拿了树枝在泥地上写的,四爷手中的账簿,也是奴婢用鹅毛蘸了墨汁写的。”
胤禛怔怔的看她半天,突然一声叹息,伸手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用满是怜香惜玉的口吻道:“对不起,冤枉了你,都是我的不是。不过既然你的帐记得这么好,那我也不能屈了你的才,这样吧,往后咱们的账就都交给你负责了。只不过,我的眼神儿不太好,往后你还是用毛笔吧,这样一来能照顾我的眼睛,二来嘛,也可以全了你小时候用不上纸笔的苦。来,走吧,你今儿个也累了大半天,就别再发呆了,去用晚膳吧。”
被他唬得直发愣的夏骆凡,终于在他的手臂离开自己的肩时醒转过来。忍不住眨着眼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道:“四爷,您知道吗?就您这性子,也真多亏了出生的地界好,您若是生在我们哪儿,奴婢敢跟您保证,一准儿是娶不到媳妇儿,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
“哈哈哈哈。”胤祥大笑,一脸‘好心’的安慰她道:“丫头,你就别抱怨了,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这会投胎也是一种实力。你呢,就只管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接受我四哥的这份儿实力不就好。”
“好你个大头鬼。”
夏骆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转身就走。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哥儿俩儿就一个腹黑,一个自大,要想跟他们把话讲明白了,那还真是要累死自己不少脑细胞,有那个空闲,她还不如去多吃一碗饭呢。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夏骆凡说了个谎,扮了一把小可怜儿后不久,她就以自身的悲惨遭遇,见证了古人这句话的绝对权威性。因为打从那天开始,胤禛就以同情她可怜她为由,开始光明正大的给她的功课加码,并以此来压榨剥削她的玩乐时间。稍有异议,就会换来更厚的一叠纸,还美其名曰:心疼她小时候过得辛苦,现在要一并给她补齐。
补个妹啊补?她小时候过的那叫一个幸福,那叫一个快活,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简直就跟土匪恶霸山大王似的有木有?
当然以上的那些话,她也就敢在心里偷偷念。这要是叫胤禛那个小气家伙知道了她是在骗他……嗯,那个下场就光是想想,她都会觉着头皮发麻,身上发冷,简直是不寒而栗。
扬州的日子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按照原定计划,夏骆凡在鄂伦泰那个老色*清了应缴的五万两捐款后,终于在胤祥‘反复’的协调下,很‘勉为其难’的收了他个人捐上来的七万两‘贿赂’银子,算是正式‘了结’了彼此的恩怨。而扬州其他的州府衙门,也因太子爷门下的这块‘硬骨头’都乖乖被‘啃’,而没了什么盼头的一下子交了个清楚。
再有两天,只等那伙儿盐商的银子一到位,他们就该离开扬州,打道回那个水深火热的山东了。
“丫头,去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走走。”
在夏骆凡被‘摧残’的极度心灰意冷,对出去玩儿再不抱任何希望时,胤禛却跟天下红雨似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怎么,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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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自己一句话弄傻了,半天也反应不过来的她,胤禛忍不住挑唇一笑,揶揄道:“是不是这几天练字儿练上了瘾,都舍不得浪费时间出去玩儿了?”
“你,你是说要出去玩儿吗?”
夏骆凡愣愣的说完,脑筋突然瞬间清醒,情不自禁的跳起身道:“哇,太好了,太棒了,终于可以出去了,再这么下闷去,我非被闷呆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