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贞娘走了,端娘担忧地道:“夫人,贞娘这个人……”
顾夕颜冷冷地笑了笑:“人家是大才‘女’,我们可别‘浪’费了……我可是提前给她打了招呼的,她没法子让红鸾开口,也就怨不得人了,谁让她是做养娘的呢!”
估计这个人选对魏夫人来说也有些不好办,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过来,倒是红鸾,却破天荒的在一次请安的时候喊了齐懋生一声“爹”,虽然只是一个词,事后,齐懋生‘激’动的在屋子里背着手转悠了半天。
顾夕颜就若有所思,喊了墨菊来给她整理衣裳,然后又叫了云裳来给她改衣裳。
齐懋生回来看到这几天一直低头做针线活的云裳,奇道:“干嘛改衣裳,重新做就是了。”
顾夕颜正穿着她那件‘洞’房之夜没有来得及展示的睡衣在镜台前照来照去的,雪白的‘胸’脯,粉藕似的手臂,不堪一握的纤腰,脖子上还破天荒的戴了一条七彩宝石链子,映着夕颜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姿态撩人。
齐懋生的心就不争气地漏跳了两拍。
这都成亲快一年了,怎么还……
偏偏顾夕颜好象一无所知似的,扭了身子在那里摆姿势:“年底要备两份年货,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再说了,我这些衣料子都是贡品,也差不到哪里去,穿出去应该也不会很丢脸的吧!”说着,手就捻了脖子上的一颗小小的红宝石玩。
齐懋生脑子一嗡,后来顾夕颜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看见顾夕颜款款地朝他走来,推了他一下,他这才清楚过来。
“跟你说话呢,也不理!”顾夕颜嘟着嘴抱怨着。
“哦,”齐懋生忙道,“正想事件呢!”
顾夕颜葱白的手指就轻轻地顺着他的肩头一路滑了下去:“懋生,人家给你倒了洗澡水……”尾音拖得长长的。更显声音甜糯。
齐懋生逃避似的:“好,好。好。我去洗澡了,这都入冬了,虽然屋里有地炕,可也不能大意,小心着了凉,快披件‘毛’麾。”
顾夕颜就娇滴滴地应了一声。
齐懋生泡在澡桶里才松了一口气,可转念间,就想到了顾夕颜的妩媚动人的样子。心里又活络起来。
上次也是破了例地,好象没什么……
他正思忖着,就看见夕颜依旧穿着那件衣服推‘门’进入,热气氤氲中,她脸上的表情更显柔和甜美:“懋生,我来帮你擦擦背吧!”
“不用,不用……嗯,好吧!”齐懋生就有些三心两意的。
顾夕颜掩嘴而笑,欺霜赛雪般地手臂伸进了澡桶里去找帕子。
灵巧地手搅着热水在他身边游走着。丰盈的酥‘胸’就在他肩头摩擦着……齐懋生的呼吸立刻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懋生,人家找不到……”顾夕颜嘟着嘴撒娇。
澡桶对夕颜来说是有点高……齐懋生糊里糊涂地想着,从身下把帕子捞出来递给了顾夕颜,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帕子。
顾夕颜慢条斯理地帮齐懋生擦着背:“懋生,郑氏前两天来向我讨夏晴了?”
“什么!”齐懋生艰难地把注意力从背后那舒服的让人想要呻‘吟’的温柔搓擦中‘抽’出来,“为什么讨夏晴?他们家差婢‘女’也不用到你屋里来讨啊?”
顾夕颜在齐懋生的耳边“扑哧”地低低笑了一声,娇嗔道:“傻懋生,人家是看上夏晴了。想讨了她去做姨娘呢!”
“啊!”齐懋生怔住了。
“我本来也不答应地!”顾夕颜呶呶道。“可是弟妹亲自来求的,夏晴也愿意……”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郑氏的主动提的。
那日郑氏带着两个‘女’儿在她这边玩,齐潇正好有事和齐懋生谈,完事的时候就到了晚饭的时候,齐懋生就邀了齐潇一起到梨园吃晚饭,顺便把郑氏母‘女’接回去,布菜的时候,夏晴在旁边,齐潇就调笑了两句,谁知道郑氏看在眼里,第二天就来探顾夕颜的口风了:“我看夏晴那丫头模样是真的好,二伯有没有……瞧上眼。”
当时顾夕颜一怔,直觉地答了一声“没有”。
谁知道郑氏竟然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嫂嫂不如送给我做个姐妹。”
顾夕颜怔了半天,才体会到郑氏说地是什么。
“那三叔的意思?”
郑氏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爷也不是那三心二意的。我原来,也是带了几个年轻貌美的,爷那时指望着我能生个男嗣,也没有往那上面想,可后来……婆婆做主,就纳了石姨娘……家里还有一位刘姨娘,是爷年轻的时候就在跟前服伺,比我还大上五岁,又没有生育。爷难得有这心情,我就想帮着拿这主意……”
顾夕颜不好拒绝,事后喊了夏晴来问。
夏晴一怔,然后低着头红着脸嘟呶了一句“全凭夫人做主”。
大家都愿意,顾夕颜还有什么话说。最后只好吩咐夏晴:“暂时别吱声,这事还得等爷回来了拿主意。”
谁知道人家夏晴一反常态,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奴婢是心甘愿情去服伺三爷的”。
也就是说,人家还怕被齐懋生看上了留了下来……
顾夕颜当时就笑出了声。
郑氏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来问回音,还说什么“娶个新人好过年”的话。
顾夕颜看见齐懋生的样子有点发怔,调笑道:“怎么,舍不得……”
齐懋生伸了手出来拧顾夕颜鼻子:“小醋坛子!”
手中带起的水珠就滴在了顾夕颜地衣襟上,染出了一团水渍。
顾夕颜就去拍身上的水渍:“那干嘛发怔?”
齐懋生地目光就留在了顾夕颜丰满的酥‘胸’上了,身体也跟着有了变化。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过两天就是十月初十,你生辰了,要不要把大堂嫂们都请来热闹热闹……说起来,及笄的时候在路上。今年要好好的办一办才是!”
顾夕颜嘟着嘴道:“人家是没丈夫撑腰。所以要好好地做做场面……我又不用,还是别大‘操’大办了。”
齐懋生还有说什么。顾夕颜已嘟了嘴:“懋生。我衣裳都湿了。”
齐懋生地目光就又落到了顾夕颜的身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那你快去换件衣裳。”
谁知道顾夕颜美目流间,就背着齐懋生开始脱衣裳。
齐懋生望着着晶莹的肌肤,哪里还记得什么生辰不生辰的事,他抿着嘴,狠狠地在空中挥了挥拳头,忿然地打在了澡桶里,溅起一地的水渍。
听到响声的顾夕颜回首。满脸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斜侧身子,曲线更显玲珑,半敞衣襟,姿态更是撩人……
齐懋生起身就把顾夕颜拉进了澡桶里,在她耳边低语:“来陪我洗个澡。”
顾夕颜‘露’出甜美的笑容搂住了齐懋生的脖子……
自那天以后,齐懋生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混’‘乱’中。
赵嬷嬷给的日子变成了一个糊涂的数字,“破例”的事情层出不穷。
甚至有一次,他抬头间竟然发现顾夕颜在肩头画了几朵‘花’‘色’馥郁的牡丹‘花’,隐在低低的衣襟内。似现非现,让人浮想联翩。他心思恍惚,拿着谍报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好容易下决心避到勤园,勉强提笔写了几个字,最后还是急急回了梨园……
可就是这样,顾夕颜的小日常还是照常的来了。
齐懋生只觉得幸运,而顾夕颜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
一进入腊月。事情多了起来。庄子上送年货的。各房各屋的封赏,大年夜的祖祭。初一至十五各地官员来拜年的宴席等等,徐夫人终于在腊八节那在的早清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了。
贤集院的易嬷嬷去请了齐懋生夫‘妇’和‘花’生胡同的齐毓之夫‘妇’来。齐懋生夫人来得到很及时,马上安排了大夫来看诊,而齐毓之却是一个人来的,他到的时候,大夫已经诊出了结果,说是得了风瘫,让暂时卧‘床’休息,少‘操’劳……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呆滞,好象第一次知道徐夫人的病情。
按照规矩,顾夕颜和方少芹都要在‘床’边‘侍’疾,徐夫人歪嘴斜腮地问方少芹,齐毓之脸‘色’通红,喃喃地道:“少芹,少芹有身孕了,刚刚知道的……大夫说让这两个月最好别动……”
怀孕了?顾夕颜这次是真的呆住了。
这件事,是个意外,还是早有预谋……
徐夫人一听,脸上的皱纹象菊‘花’瓣似地拥在了一起:“好,好,好,让她在家里休息,千万可别动了胎气。”然后在大家的一片恭喜声中,徐夫人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顾夕颜的小腹。
这样一来,齐府的中馈就只能‘交’给顾夕颜。
果然如顾夕颜所料,徐夫人把一部有经验的管事嬷嬷调到了身边服伺,还指了几个人到方少芹那边去。顾夕颜不‘露’声‘色’,让一些副手顶上。这些人中间,有唯唯诺诺的,当然也有事事挑刺的,顾夕颜态度强硬,完全是“顺我昌逆我者亡”,凡是‘交’待的事做不好的,一律免了事暂时禁在尚正居的一个小院里,说是等过完年了再处理,缺的人则由魏夫人推荐的人顶上。
一时间,整个燕国公府都有些战战兢兢起来。
徐夫人问了几次,顾夕颜口里应“是”,手里却始终没有动静。
管事们都是一副水晶心肠,事情很快就开始按照顾夕颜开始运转,原来估计有人会在库房动手动脚的事,完全没有发生。只是苦了刘家,他们又不是做南北货商行的,所谓的为齐家备的年关物资,全是掏了真金白银买的,如今齐府用不着了,只好自己留下来吃了。好在刘右诚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笑着安慰家里的人:“不管怎样,我们好歹也享受了一回国公爷家年节宴的奢侈。”
‘春’节年祭的事自然是进行的无比顺利,顾夕颜的能力得到了齐府上下的一致称赞。
那几天,齐懋生的脸上一直流‘露’着淡淡的笑容。
在这熙熙攘攘的日子里,顾夕颜心里却另有一番心思。
她的小日子,又照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