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娅连连摇头,溪儿都看不下去了,小小声的帮着漂亮妹妹狡辩:“都说娘听错了嘛……”这样的帮腔很没底气。
“我耳朵听错了?”我抬手摸摸娅娅的小脸,顺手在她咽喉处摸摸,早就恢复的声带,我确定那个声音不是溪儿的,这里除了溪儿之外的女孩子就是娅娅。
“不说话是吧?不许吃饭。”
“唔……”娅娅泪眼涟涟,打转委屈,凭什么不给她吃饭,以前也不说话的。
“等你爹回来,我看看你在他面前说不说——”
溪儿抿着碗边儿,她和娅娅最亲了,哪里舍得妹妹被骂:“娘……爹什么时候回来,会饿死娅娅的。”
“那就开口支一声给我听听?”
“呜呜!”这一声不是委屈的呜咽,是娅娅用力一跺脚,扭头去拨门闩。
“喂!夜深了还去哪里!”
“呜呜……呜呜……”倔强的丫头泪奔而出,还能去哪里,黎巷里有两家都是亲戚,今天我不给她饭吃,她去敲阿木他们的门,明天不给汤喝,她就去自己婆婆家——死丫头总有能耐让所有人绕着她团团转。
两个月的光阴,我绕在小丫头说话与不说话之间,纳闷着难道那天真是自己听错了,冤枉了她那么久,有孩子们作陪的日子,倒也不常担心云独的处境。
迷屯山的深处,我背着药篓子经过——山腰处的白雾,想着当年解着奇门遁甲的谦王段绵爱扯着我上山,这里……山涧好多,哪一条是我“出生”的地方?
呆呆的站着,仿佛还能听见林子里两个女孩子的笑声。
那是不属于我这个“红锦”的童年记忆——
绵芯在这里出世,迦儿在这里改变,而我……从这里而醒,又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相知相许的人,历经不一样的繁华和平静,一切仿佛还在眼前。
迷屯山是个好地方,秋后有很多的药草等待收获。
山顶的那处,我不想上去了——或许等我们过够了黎巷的日子,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山上的清静适合老夫老妻过日子。
药篓子从肩头稍稍一滑,勾着我飘出很远的思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