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的妇人都是无知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殷红雪有脑子。
她们说的话,让我恶心了很多年:
她们说,那个女人活着,除了给堡主生了个结实的胖小子,剩下的功劳就是用狐媚身子勾引了一个男人,给唐门做靠山,也算不枉此生,对唐家堡有贡献。
无知的话,却不知廉耻的是说这话的她们。
唐门才不需要一个女人牺牲色相换来的荣耀,至少……唐染是不可能会要的。
茂儿初初回家的时候,男孩子常常哭闹,胖胖的小身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吵着要娘。
很多人都纳闷:孩子这些年去了哪里,他是被谁收养的?养的这般好。或者说……堡主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来给他悄悄养儿子,怎么不把那个女人接回家?
我的意识里,有一个离奇得太离奇的想法……
茂儿哭的可怜,想来……不是至亲,不是心疼到骨子里的关爱,他不会对养育他的“娘”如此在乎,莫非……殷红雪那个女人还活着?
是她……在养着茂儿吗?
她……诈死又是什么?
主母的灵位不在祠堂,殷红雪的灵位被摆在七叔公自己的房里,有时候,唐染自己忙累了,会进屋和灵位说说属于他们自己的“悄悄话”。
我觉得不公平,生前,她向往的自由,到死了……你还把她困着,她的鸟笼真是越来越小了。
茂儿长得很快,性子和容貌都像极了当年的女人,淘气、爱闹——能把唐门的人闹得人仰马翻,偏偏大家都疼他,碍着七叔公还是当家人,他们都给七叔公面子,不敢惹小少爷。
唐苇唐宁算是照顾的,毕竟茂儿的生母曾是他们的朋友,偶尔说起那个死了的女人,唐苇会突然变得很激动,唐门上下——堡主有令,不许再议论他的亡妻。
大家的缄默,以及唐苇的古怪,让我的心思……更萌发异样的想法。
茂儿第一次见到我,他正在撬廊下的机关。
我看他身边没人照顾,唐苇才走开一会儿,小祖宗就去动机关。
我在假山上喊他:“喂,别乱动——”自家的廊下,多的是机关,小孩子是最危险的,他们爱玩爱闹,没大人看护……万一走错了,很容易丢了自己的小命,唐门很多孩子……都是这样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