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里有水泽在闪烁。
她抿着唇,十分害羞地露出一个微笑,似无限娇羞的水莲花:“姐姐,你回家吧……好么?”
弱弱的女生,最能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陆雪这一笑,不少男生对她心生怜惜。
当然,同性相斥是亘古不变的规律,班上的女生,大部分都不喜陆雪。
动不动就一脸全世界都欺负她的样子,忒恶心人了,好吗?
陆漫停下笔,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到陆雪的脸上。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
陆雪委屈地抿了抿唇。
“陆雪同学,不要乱叫人姐姐,好吗?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温柔地语气,不像陆漫平时的风格。
陆雪全身一颤,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毒莲花实在不敢相信,陆漫居然是这种反应。
太让人惊讶了!
“可是,姐姐……”她摇了摇头,“你就是我的姐姐,不要这么对雪儿,好吗?”
陆漫胃里一阵翻滚,脸上却是笑着的。
她的笑令人如沐春风,心头一阵温暖。
唯独陆雪后背发寒。
她全身颤抖了一下,像风中摇摆的小白花:“姐姐,回家吧……”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姐姐”,让人忍不住怀疑什么。
有几个参加了陆家宴席的同学,一眼认出……
“这不是陆漫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不是私生女吗?”
“脸皮可真厚,装纯装可怜,还缠着班长认她妹妹!”
“凑表脸,要是我,看我不弄死她!”
……
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果陆雪不执着于叫陆漫姐姐,也许不会被人认出了身份。
被人认出了身份,就等着以后在班里寸步难行吧。
凡是在银泽学院就读的学生,家世肯定不一般。
出身于豪门世家的少爷小姐,最厌恶最恶心的,非小三和私生子女莫属。
只要是正室所出,没人喜欢小三和小三的产物。
知道了陆雪是私生女,班里之前对她很有好感十分怜惜她的男生,那些好感,在知道陆雪身份后烟消云散。
设身处地一下,若是陆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呵呵,他非打死她不可。
还让她和自己读同一个学校,读同一个班级?
天大的笑话!
对陆雪无感的同时,班里的大部分同学,对班长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班长大人威武!居然如此能忍!
怜爱班长大人,居然不出手把陆雪拍死!
陆漫笑而不语,任大家说。
陆雪瑟瑟发抖,她深刻地感觉到了,那些男生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是好奇和好感,而是漠然和厌恶。
怎么办……
她该这么办……
陆漫欣赏着陆雪的惊慌无措,她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
嘻嘻嘻,太棒了呢。
你也有这一天。
老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
不过,她也感觉到了陆雪的变化。
上辈子的陆雪是毒莲花啊,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奇葩。
恶心死人的奇葩。
上辈子的陆雪智商爆表,整谁谁死……
这辈子,智商欠费了?
不过,这辈子的陆雪,可比上辈子的陆雪恶心多了。
记忆里,缠她不是这么缠,害她也不是这么害。
难不成,是招架不住她的抵挡了?
“陆雪同学,我回不回家,是我的自由。作为一个外人,我觉得管好自己的事是最重要的。”她说话不留一点脸面,字字捅着陆雪的心。
也许是被屡屡打击打击得狠了,陆雪神色半分不改,依然笑脸迎人:“姐姐不要怪爸爸了,如果姐姐讨厌我,我走,我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姐姐不要怪爸爸了,好吗?”
寥寥数语,把不孝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陆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唇角微扬。
李菁菁一眼就看出了陆雪的把戏,在两人的对话里,也听出了个大概。
陆雪这个女孩子,心机颇深啊……
陆漫这孩子,一直这么心直口快。
可不能让她吃亏了去。
李菁菁相信陆漫的为人和品行,她抢在陆漫开口前说话了:“陆雪同学,先找个位子坐下。”
“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陆漫的品行。”
“我相信我用眼睛看到的,我用耳朵听到的,我用心感受的。”
“就算不一定对,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多过别人的干扰。”
“同学们,你们呢?”
施昂第一个站了起来:“我也相信我自己!别人说的,都是什么狗屁!”
“我也是!”
“我也是!”
……
李菁菁不仅支持了陆漫,还借机给班上的同学上了一课。
陆雪垂着脑袋,默默走到最后一排。
为什么都相信陆漫那个贱人!
她妈妈抢走我爸爸!她抢走我的身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支持她?
是不是,我取代了她,她的位置变成我的,你们都会相信我?
陆雪趴在课桌上,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扭曲着。
她的嘴角咧得大大的,眼里都是疯狂。
我才是陆家的千金小姐,我名符其实。
只要我成了陆漫…… ωwш¤ттkan¤co
只要我成了陆漫,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陆雪魔怔了。
事情的发展,再次脱离原来的轨迹。
最终,谁生?
谁死——
……
美国,洛杉矶。
候机厅里,有一个男人气质出奇,五官清隽。
他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温润如水。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相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粉粉嫩嫩的,像一个糯米团子一样,萌萌软软的。
照片里,她的丹凤眼眯成漂亮的月牙儿,小脸圆圆的,就像一个白面包子。
“我回来了,现在的你,长什么样呢?”
男人薄唇微扬,眸色温柔:“你还会记得我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未来,我陪着你一起走。”
微风吹起他的发丝,带着无数的思念。
与此同时,医院里正在看风景的薄谨言,心忽然撕裂般地疼了起来。
管家转过头时,便见他狠狠地拧着眉头。
他急忙走过去,问道:“薄先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