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了敌人,那就是回家了。
走出咖啡屋,刚要翻上马背,一个熟人走出屋边阴影角落,是那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领班。
他说道:“阁下,能请您过来一下吗?”
我让亚历山大他们等等便迷惑地走了过去,在门栏之处,这人向我递上了一封信函!
“给我的?”我奇怪地问道。
那个领班说道:“是的。请您务必收下。”
“里面是什么?”
或许是我并没有立刻接过信函,那个领班立马说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转交给您的。”
在马背上,我当众打开了那封信函,上面只用娟秀的小字写了短短一行话,给我信函的那个人想想约我在君士坦丁广场见面,时间恰巧是在会见人妻的侍奉圣礼之后。
“是决斗的挑战书吗?”莫里斯跃跃欲试地问道。
我笑着收好了信函才问道:“怎么?你想替我去赴约?”
莫里斯点点头:“我保证帮你把那个家伙揍到连他妈都不认识!”
“去,你又知道那是个男的?”我没好气地笑道,“这一定是某个不死心的贵族小姐送来的。至于为什么选上我?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我才沾沾自喜没多久,就看到君士坦斯撇撇嘴不以为然:“看来那些贵族小姐们的品味也不怎样。”
“你那是赤【裸】裸地嫉妒和羡慕!”
那家伙就那样,比我还自恋。
眼看着打闹因此如火上浇油般燃开,亚历山大在这时开口止住了势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家,侍奉圣礼后见。”
“侍奉圣礼后见。”
莫里斯、瓦伦斯他们三三两两地才结伴离开没多久,亚历山大就继续开口了,他果然是有事才让众人先离开。
“明天就是做侍奉圣礼的日子。父亲要你在圣伊琳娜大教堂跟那个女的一起做侍奉圣礼,今天带你出来,一下子对上那么多出身高贵的女孩,感觉好点了吧。”
我回答道:“还好。”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那你打算明天怎么做?”
“这就要看对方姿色而定了。”我看到亚历山大闻言便是一怔便解释道,“你看我又不是圣人,总不能找个丑八怪陪我过下半辈子吧。天天在眼前晃,就算不恶心死我,也要被人给笑死呀。”
我大概算是个变态,可没说变态里面没有好人,但问题就在于,好人不代表有自虐倾向。如果那个25岁的人妻是比凤姐还要惨不忍睹,很抱歉,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打人,事后再进行人道毁灭,为人类基因美化尽上一份绵薄之力。
“倘若真是个丑女怎么办?父亲的命令总不能不顾吧。”亚历山大头痛到。
“那就没有其他出路了。我先想办法把那个女的关系网给夺过来,再让她出点小意外,等她死了,那一笔大遗产只要手脚做得干净一点,多少能有一部分落进我们家的口袋。到时候,就算父亲要打要骂,都有得他,反正总不能要我去给她陪葬。”这不是我随口瞎扯淡,我的容忍程度就到了凤姐那种水平,倘若她真的比凤姐还惨,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亚历山大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反正我迟早要结婚的。这次送上一个大富婆来,其实也不错。你看,我们手头不是缺笔资金么,把那个富婆搞掂,不但缺口会被补上,以后维持军团作战的资金也有着落,还不用看父亲的脸色!简直是两全其美啊。”我并不介意做个小白脸。
亚历山大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失落。怎么?莫非你早已经知道那个女人很美丽?”
“应该会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心满满地说道,“我稍微花了点心思才推翻前面的想法,她应该是个美女,不过可能不大好对付。”
第二天,侍奉圣礼的日子。
东正教的侍奉圣礼其实也就是天主教的弥撒。两者又跟新教的礼拜差不多,区别就是前两者有着繁多的仪式,一般得弄到中午,而在举行侍奉圣礼之前的一段时间还不能吃东西。
很虐人的设定,刚来到这里没几年时间的我没少想过在教堂对面大街弄一个炸鸡翅店,在里面的人饿着肚子做侍奉圣礼的时候,使劲地吹风进去。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被饿习惯了。由于今天是比较特殊的日子,便宜老爹让一个宫廷礼仪指导侍从官过来帮我选衣服。宫廷礼仪指导侍从官是个很挑剔的人。
往日的马裤不给再穿,白色纽扣丝绸衬衫外加一件深色双排扣长袍显得太随便,最后给我带来了一件很流行的香槟色束腰修边锦缎长袍,样子跟大帅哥奥兰多主演的天国王朝时外挂兜袍的那种,只不过这外袍并不是从头套到脚,而是在日后的风衣一样,开了两排纽扣用来扣住,接着再在外面束上一条腰带。这位宫廷仪礼指导在我那十几条腰带里看了眼,挑了个植物花草装饰的,说是根据他夜观天象得来,今天我的幸运植物是花花草草。
我给这货翻了个白眼。
占星术,在东罗一直很流行,上千年下来经过不断系统填充,早就成了像风水这般玄乎其玄的东西。而这位侍从官是位占星学资深人士。
挑完了花花草草的腰带,再在里面给我来了两层高领的长衫和一条同色的长裤,等他帮我束好腰带,接着就是肩章、饰带、条纹。
穿好一双一层不染的黑色牛皮靴,走到落地镜面前一看,标准的十八世纪罗马有钱人打扮,很不错,当然,如果再高大一点就好了。给那个25岁前人妻来个英雄救美,接着出现以身相许的剧情几率高达90%!
弄完这些,去跟两个在家里教堂听私人神甫做侍奉圣礼的人告别一声,等到走出宫殿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君士坦丁堡城墙冒头,而清凉的街上也陆续有一些行人。
一辆看不出深浅的马车悠哉哉地驶过来。
踏上马车,听着两个侍从攀上两侧的响声,我再次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清澄的晨光。
结果一个不小心,我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圣伊琳娜大教堂就在不远处,更远一些的地方,熙攘的人群正鱼贯地走入教堂大门。
车厢的木门让侍从打开,我不好意思地朝两侧侍从笑了笑。
圣伊琳娜大教堂,这里便是我做侍奉圣礼的地方。我记得这个大教堂好像在公元五、六百年的君士坦丁堡初期历史记本上就有着这座建筑的名字。呈长方形的教堂,外侧有一圈柱廊,主入口在长边,短边有耳室,再采用条形拱券作屋顶。非常标准古拜占庭风格的巴西利卡式建筑。巨大宏伟,不过不再金碧辉煌,任何建筑过了千年哪怕经常翻新也不能保持原有的容貌,如今的巨石外墙久经岁月洗礼,整座教堂充斥着沧桑的气息。
我下了马车,经过一段小路,终于来到教堂门侧前,严肃而神圣的气息随着用希腊语唱诵的诗歌迎面而来。
五颜六色的花窗绽放出绚丽的光辉,巨大的吊灯火光荧荧,祈祷班的前方,主教头戴着圆顶帽,身穿银白色的教袍,胸挂圣像牌,手持牧杖,站在讲台上,他的下方是一排又一排的黑色长椅。
东正教的侍奉圣礼在很久以前是没有椅子的,来到教堂的人选择只有两个,站着或跪着。但现在,东正教有了椅子。这无疑又是我那个前任搞出来的东西。
“到底是我们罗马帝国就穷到连个椅子都摆不出来?还是你们这群僧侣吝啬到连购买椅子的钱都舍不得?”
这是那个前任原话记录。正如同每个军阀出身做到皇帝位置的人一样,那个前任总要折腾几下才能找到可以拉拢和能够打击的目标以便彻底收复整个帝国的人心。而在被十字军洗劫过,对基督信仰动摇的当时,教会是最好的开刀对象。不过他没能弄出类似圣像破坏运动这种好比特殊时期的东西来打击教会势力,可不幸中大幸是他没娶一个脑残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