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净通明的阳光,海风、雪色的浪花,洁白的沙滩和连绵如盖的树林,
而隐隐分布在期间负责警戒和清场的,则是一些膀大腰圆的女性卫士;她们和男子一样披着内嵌铁片的布背甲,带着遮阳的宽檐帽,背着制式火铳而挎着细长的刺剑,看起来就与其他亲直卫士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了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没有什么两样,她们都是从淮镇各地女营的孤寡妇人当中,挑选出来最强壮着者最孔武有力的女中腱妇,经过突击训练和战术操行的严格选拔之后,专门编列出来作为后宅女眷的专属护卫力量。
因此,除了没有上过战场之外,其他方面的标准已经基本可以向着正编的战兵靠齐了,配给的也是最新式的制式长铳和连珠快铳,连珠短铳等等。
甚至还专门安排过行刑队的任务,和足以以假乱真的演习对抗,以培养她们的胆气和临机反应能力,所以,虽然编成时日尚短却已经是后宅当中不容小觑的存在了。
而在一处专门留下来的大片林荫空地上,
“我知道,都被带过来之后,你们之中肯定有人多少有些不满意的。。”
穿着一身轻薄宽松纱裙,而靠在躺椅上的谜样生物也在眯着眼睛,打量着周旁已经相当完备的度假村,一边对着围坐身边附近的诸多女性开声到。
“但是最起码,这是一种基本的态度。。”
“我若是还留在家里,扮演那个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大妇。。”
“或是干脆借机发作闹将起来,那岂不是要遂了许多人的心意了。。”
“干脆出来眼不见为净好了。。也顺便看看那些人又当如何的上窜下跳。。”
“到了我们这个地步,能够在圈子里靠拢过来的人,”
“都是各有心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善于之辈。。”
“你们这些关系人等若是还留在家里,只怕是少不得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挑拨和教唆手段了。。”
“到时候你等又当如何自处,是打算缘友尽,还是勉强违心的虚以委蛇呢。”
“所以,你们也不要不甘不愿的。。总想着有机会独自留在那厮身边。。”
“难道这次你们还要留在家里,做出一副喜迎公室,而徒自惹人笑的样子来么。。”
“说不好听,这会去投献和表心,只怕在对方那里****也赶不上热乎的。。”
说到这里,她仔细扫视了一圈周边各色的反应,尤其是在新来某人脸上稍微停留了下才继续道。
“况且,这也是和那个家伙说好的事情。。”
“你们私下里就不要揣摩过多了。。”
“而且就算是来了这里,也不代表你们各自手上的事情。。就要落下来了。”
随即她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顿然换了一种画风。
“喂喂,。说的就是你。。”
“在老娘面前,不要整天一副离开那男人就没法活的痴女样。。”
“也不要整天一副故意犯错找惩罚的上瘾德行。。”
“信不信那厮会的手段,我也会用。。”
“黄鳝还是鳗鱼尽管教你吃个够。。”
当然了,隐约有所消息传出来之后,则变成了另一种流传的说法了。
“要说这位小主母,才是真正了得的人物。。”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把后宅收拾的服服帖帖。。”
“居然都没有那些牵扯不清的破事儿。。”
“更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干系。。。”
“现在一声令下去散心,宅院里的乖乖跟着走了。。女人都”
“这莫不是在后宅公然宣称做主,对那未上门的公女示威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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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中的一个角落,
“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逢休沐日出门却被半堵在半道上的总材官孔吉吉,看着面前两个低眉顺眼的女人,又看看身边这位看起来尤为老实巴交的信使。
“这是我家主人求取贵官谅解的一点心意而已。。”
“谅解?,谅解什么?”
孔吉吉有些疑惑的道。
“当然是我家艇爷,在夷州桃山的一点误会和心结。。”
“夷州?。。桃山港?”
他似乎想起来,在当地接头痛殴了一个死胖子,然后将现在家里的那位扈娘,给强行带了回来还引发了一场不小风波的历历往事。
虽然事后被罚俸半年以作破坏地方制度和军中章程的惩罚,但他也因此收货了一个烈性十足的暖床人,从此过上了天天倒骑在上的幸福生活。好吧,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容易耿耿于怀的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和目标值得他关注之下,很快就将这件让他占了偌大便宜的插曲,给抛在了脑后了。
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又主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诚意拳拳的请求自己的原谅和和解;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体制的问题吗,一时间他不由陷入了某种体亏屁思的沉想当中去了。
而对方见杆就爬的话语还在继续着:
“这是孙二,”
“这是顾大,”
“都曾是前朝武官家的女儿,或又是将门的媳妇。。”
“亦是旧日姑嫂的关系,都有些家世渊源的身手和技艺。。”
“能够骑得大马挽开硬弓,还会体贴服侍人呢。。”
“不敢奢求贵官蒙宠,但就算是给贵夫人,做个端茶送水,牵马落鞍的侍女,也是上好的”
听到这里,再端详着这两位看起来都是身形高挑健美,而丰韵悠然的轻熟女,孔吉吉不由得额微微有些动心起来。既然不是给自己得利,而是为了侍奉夫人的理由,收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问题和心里妨碍了。
只是又隐隐觉得答应下来之后,自己回家会被那两个女人给活活打趴下的下场和概率,已经是昭然若现了;特别是她们两都加入了那位小宇文夫人所倡导的“婚姻家庭和妇女儿童权益保障会”的上层女眷圈子里,正在隐隐憋着苗头呢。难道自己又要轻易打破这个平衡么,一想想喜欢打架的那两位身边再多出阁能够舞刀弄枪的侍女来,只怕以后家里动起手来怕不是要捅上天了。。。
“难不成贵官愿意看到她们这一身技艺,就此沦落风尘么”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动和犹豫,赶忙趁热打铁的加紧游说道。
“能够收容在身边,也算是做件善事了啊。。”
不远处的酒楼上,正在翘首以盼等候消息的郑艇,也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愿意接纳就好办了;不然,日后万一有机会和这位打照面,那就有所麻烦了。对方毕竟是罗帅所看中的技术官僚的代表和领头人,不像是自己这需要努力表现,才可以保证不给人取代掉的走私商人而已。
这两个货色也是他早早就打听了对方的好恶与习惯,这才特地预留出来作为和解的诚意和手段;之前远在夷州实在没有办法贸然接触,现在总算是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不过,他最近也总算在内宅里攀上了一条线,算是有个可以钻营的方向了。所以能够花代价籍此解决到一个潜在隐患,无疑是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