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的从春明街回来之后,可怕的不是身体的负担和疲累,而是几只萝莉样生物,在阿萝引导下,购物狂模式全开之后,带来的精神压力。
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献宝和讨论着某样很可能,才不过十几文钱,却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的煎熬(折磨?),才到手的小玩意、饰件之类的“成果”。
我真心是说不出的身心俱疲了,只可惜我还要继续处理一些耽搁的事情。
孔吉吉献宝一样的,又拿出他的新改进的成果来。似乎是受到战期将近的压迫,那些研制军器的匠师们,也被逼出了某种潜力。
这次是一只进一步轻量化的长铳成品。
国朝配发的长铳,过于笨重,动辄十几斤到二十斤的分量,让士兵负重行军的体力消耗不小,再加上没有合适的挂具,在行进过程中各种不便,也颇为人诟病。
因此我下定绝性要批量化定型,其中改良的一个重要方向,就是尽可能的减重。
护木和枪托被削减的尽可能轻薄,枪管也有所缩短,比如在有限的杀伤和射程变动下,三尺半到四尺二不等的管身,被精确的减到三尺一寸六分五厘,
然后在试图采用用更坚固的材料和工艺,打造更薄更轻的管壁的努力,随着炸裂的极限测试事故,和攀升的造价上,相继受阻之后,开始转向考虑缩小口径的可能性。
比如,在不大幅影响射距和穿透力的情况下,通过口径的缩减,有限减少装药和连带后座力的可能性。
要知道这个时空,国朝的弹丸计量方式,居然是像另一个时空的鬼子战国时代一样,用称重来表示,于是一些细微的诧异,就造成了通用标准上的很大麻烦。
最大的口径足足有半寸,最小的口径也有三、四分,因此,通过机械工具,精密测定的最后弹径,被定在了三分一厘两分。
约等于一公分10毫米左右,也就是接近后世大多数近代枪支的选择标准,这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捷径。弹径的确定也等于装药量的定标。
(古代度量:l寸=10分,l尺约等于现代3。7厘米),
这也是一个杀伤口径的临界点,根据在人类体型相近的猪类身上活体实验,在这个口径之上被圆弹打中的贯穿伤害和贯穿,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失能和放血效应几乎是相近的。
而若是再小下去,则加工成本和次品率,又该上升了。
然后枪机的结构也尽可能简化和整体成型,用水力锻压过的轻质铸件,这样七折八扣的一点点细节抠下来。
居然就做出净重约十一斤的样品来,如果是骑兵用免刺刀和挂件的轻量缩管版,则只有八九斤而已。
说实话,光看外形和分量,已经相当接近后世诸如美国南北战争中,夏普斯1849之类的遂发枪后期水准的。
而在这次的重大改进,却是在装弹的挡槽内,增加了一个锋锐的闸片,随着弧圈杠杆的送入动作,封好的纸包定装弹,直接被切开弹尾,不用再用牙齿咬开再火药和子弹先后分装。
这样至少省却了两个步骤,直接可以用燧石击发了,如果将来有需要,还可以改成击发式的火帽。
我亲自测试了下,
扣下扳机之后,杜仲胶圈的密封卡槽,在火药膨胀的后坐力下,挤压扩张开来,堵住了枪膛后部药池的击发孔,
因此旁边虽然仍有火药气体泄露,但是却细微的多,虽然还是雾蒙蒙的一股子呛人味,但是基本不怎么影响并肩站在一起的友军了。
我不由吁了一口气,在出征前,总算有一只可以定装生产的样品了。
然后决定将其命名为——零式步枪,作为某种开创的纪念。
“最快的时间内先拿出至少一个团的备件来把……”
我如此吩咐道。
“成本暂不再考虑中……”
另一种样品,则是作为大量生产的廉价货色,明式三眼铳,三个并列短管后面焊着一根直握把,就像是一把狼牙棍,装药后用敲打式火门依次击发,然后像是抡棒一样的近身肉搏。
主要是考虑配发给辎重人员和未来的地方治安维持人员。
然后,是辅助组的匠师,给我展示的是配套,便于行军的挂具和背带。
主要改进是是枪套扣环部分,可以将枪支方便的固定在背囊和铺卷的侧面,而不是随着身体大幅摇晃撞击甲服。
需要时直接可以用一手松开固定的挂带,另手将枪口由上推向前,而进入射击姿态。而前胸布质的交叉弹带,则可以方便随时手边装弹。
而手铳的挂具,则可以方便的套在腿上,或是挂在腰间。
因为南朝的天气下,多数皮制品有不耐磨损和容易发霉的弊端,因此这些大多数是帆布制品,然后表层涂蜡来防水浸湿。
然后我又来到私属码头上,这里已经被频繁出入的大小船只给塞满了,满载来自婆罗洲,或是其他地方物资的海船,在这里进行装卸。
附近的仓房里,源源不绝的装进大量的物资,然后有转运出去,其中,我专门查看了一船像是大块茶饼一样的东西。
这些来自南平都护府的特产,也被称为孟山茶或是蒙舍茶,自从乾元年间蒙氏南诏国被梁公攻灭,大部分国土变成了新设南平都督府之后,包括滇池流域和洱海流域在内的精华地区,就进入了大唐的版图,
又经过历代的开拓和征服,云贵高原和伊洛瓦底江的上游地区,基本都成了这个南平都护府的下辖,而孟山茶的做法,就来自原本南诏王族发源的蒙山地区,然后推广到了唐人和土人混居的各个地区中。
有些类似普洱茶的原理,只是没有那么讲究,粗梗大叶的陈年老茶亦可制作,堆积发酵压制成硬饼,虽然相比历史上传统的团茶或是炒茶,口感多嫌不佳,但可以长期贮存且功效不失。
具有消热、消暑、解毒、去火、降燥、止渴、生津、强心提神等功效,在南朝的军队中亦有所配发,主要用来当作随军的必备品,外敷内用皆可,治疗和缓解水土不服在内的大多是急症。
这次很可能是异地长时间作战,所以必要的准备也是不可少的。
另一些,则是大量被堆积在库房里,大块方方正正的草砖,别看这些东西毫不起眼,却也是重要的军事物资。
这是用粉碎的于草、麦秸,甘薯叶,苜蓿、豆粕,蓼槽、以及少量酒曲,粗盐,发酵培制压缩而成的,新式便携畜料。
也是我私下烧钱研究的其中一个方向,如何加工工艺和配方上,提高后勤输送效率。
好在这个时空,已经有西域传入产量较高的紫花苜蓿,和本土生的黄花苜蓿的普及了,而且在诸多岛藩和大豆一样,这些苜蓿被当作恢复地力的过渡作物,因此收集起来并不算困难。
根据我后世的记忆和经验,其中含有的粗蛋白和淀粉,可以有效替代饲料中的粮食成分,因此被当作畜牧业中的基本作物之一。
有苜蓿做为主要添加物,在搭配一些农业生产的剩余产品和边角料,来逐渐取代传统草料豆麦的作用。
这次为了出征的需要,格外花了大力气赶工了一批出来,其中还有针对牲口补膘或是生病的,添加了鱼骨粉、动物内脏的升级版。
据说再此之前,用在十几个品种的牛马羊等牲畜上的活体喂养和长期观察,在同样体积和重量下这些酵化压缩饲料的营养成分和消化率,是传统军用草料的数倍,特别是一些需要长期负重劳役的马匹身上,反应比较良好。
而取用的时候,只要用锤子砸开捣散,泡到于净的水源里即可。
也就是说在同样的携带量下,我们所拥有畜力和坐骑,比别人更能持久,活动半径更大,要知道,当然这只是理论,还要看实际效用。
据我所知北朝军中的某些骑兵,在大战冲锋之前除了传统喂食的(刍)豆(燕)麦之外,还要连夜给战马喂食酒和鸡蛋的混合物,以增强体能和爆发力
而且,通过搬运输送的操练,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附带效果,因为草砖实在特质模子里,被水力机械碾压捶打成硬梆梆的块状,因此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像堆积起来,浇上水,当作某种掩体工事和临时障碍物,至少寻常箭矢是射不穿的。
我正在查看这些草砖的贮存情况。
“开战了……”
一名火计,匆忙的跑进来喊道
“国朝已经对北地开战了……”
“在哪里,速去打探……”
我当机立断到
“襄州樊城大捷……”
不久之后,回到家中的我,再次得到明确一些的报告
“街上已经开始露布巡游了……”
“是哪里的人马……”
我赶忙抢问道。
“蜀中……”
来找人回答道。
我对照查找了翻出来的地图,才发现这次北伐发起首战的,既不是被寄予厚望的东南招讨行司;也不是江西招讨行司,更不是荆南招讨路总管。
而是在五路招讨行司中,规模最小也最低,常年一直处于某种守势,而甚没有存在感的蜀中招讨行司。
没错,就是蜀中招讨行司,据说总管在任超过十年以上而鲜有建树,上下都有些暮气沉沉,不思进取的的那个蜀中招讨行司。
据说这次书中招讨行司突出奇招,是从渝州(今重庆)出兵,大举放船而下长途奔袭穿过山(南)西道,而突袭了位于襄阳的荆南节度使治所,而作为襄州第一镇,樊城镇的水陆兵马,在匆忙迎战之下,几乎全军覆灭。
然后各种残兵败将裹挟着百姓冲入襄州,留守军将无法约束也来不及闭门,只能退往牙城据守数日后,在沦陷的妻子父老劝说下缴械投降。
斩首数千,俘获过万,敌荆南留后、襄阳经略使,水师置制、等一大批文武全成了蜀中军的阶下囚。自此号称沿江三强镇之一的樊城镇,和北朝委任的荆南节度使,就此成为历史名词。
一向低调的蜀中这一大动做,只怕其他三路招讨总管,也不得不动起来了
然后想起另一件事,却与有些庆幸和后怕的谜样生物对视了一眼,还好这次因为紧张的关系,我否决了将大量钱财投入债市去,进行短期投机增值的打算。
不然也要如现在正在宝泉街,上窜下跳私下奔走,如热锅上蚂蚁的那些人一般,各种做蜡和如丧考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