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雷神的婚事

阎芳染如同一头烈马似的,冲出了闺阁,便打马出了镇南王府,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王妃等众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一看便急了,王妃也是彪悍了得,直接就骑了马儿,追了出去。

后头还跟着镇南王的一大堆高手,可谓是声势浩荡。

另一头,雷神从皇宫之中打马飞奔出来,他当时心里只有那即将被沉塘的阎芳染,再无其他,也不曾想,为何自己能硬闯宫门?闯宫门那可是大罪。

因为已经有人给他铺好路子了。

等出了宫门,回头才发现,竟然无一人阻挡一路畅通无阻,但是雷神已经完全顾及不了了,只想快点赶到镇南王府,将阎芳染给救下来。

夏锦华,已经很早就等在镇南王府的附近,坐了一辆小马车,悠哉悠哉地吃着瓜子,等着看好戏。

一头雷神风风火火,另外一头阎芳染叱叱咤咤,镇安王府那处浩浩荡荡,雷神那处单枪匹马,夏锦华那处悠哉悠哉。

两方人马很快便相遇了,纵马而过的时候,阎芳染惊愕地看着那骑马而来满脸惊愕的雷神。

雷神也诧异地看着那打马而来的阎芳染。

两人同时勒马,又擦肩而过,阎芳染勒住了马,雷神也是翻身下马。

“你不是被沉塘了吗?”

“你不是掉脑袋了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但见得两人同时出现在此地,彼此忽然便明白了什么。

雷神想起,司空绝的性子冷淡,除了夏锦华,谁都上不了他的心似的,今日怎么会忽然说起八卦来了,那皇宫戒备如此森严,怎么能容他一路打马而出?

原来……

阎芳染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脸一红,眼中闪过气恼之色,直接调转了马头,往镇南王府的方向去了。

“阎小姐——”雷神愕然半日,还是出口唤着,但阎芳染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他只是想问问,身子可曾好了……

他分明看见,她转身之时已经满脸泪水,那泪水随风而落,溅落在雷神的手上,像一颗冰凉的珍珠,他一覆手,便消失在了徐徐的凉风之中。

看着佳人已经远去,雷神袖下的拳头紧握又松开,松开又紧握,脚步动了动,似乎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没有迈出。

有种东西,叫做门第,有种阻碍,叫做身份。

诚然,爱情无价,但阻碍太大。

想破开那阻碍,不是他一个毫无身份的大内侍卫能够办到的。

所以,他只能退缩、退缩、将自己缩到一个角,任谁也看不见他的心痛。

雷神终究还是转身,那身影平添了几分落寞,身姿之中带着几分难言的痛楚。

夏锦华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看着雷神就要上马了,她一挥手,从那暗中涌出一波彪形大汉来,都是绿军之中的个中高手,上前,将那正心思郁闷的雷神给一麻袋装了。

雷神惊吓一遭,还以为是遭了谁家宵小的道了,未曾想耳边忽然传来夏锦华尖利的一声笑:“嘿嘿,总算让我抓到你个淫人妻女的小王八蛋了!”

雷神其实年纪不大,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早熟,在夏锦华眼中,就是个小王八蛋。

雷神苦笑——是啊,他就是个淫人妻女的王八蛋!

“夫人,属下有罪,甘愿受罚!”雷神沉声道。

夏锦华伸脚搁着麻袋一踢,已经命人将他的武器收缴了,麻袋撤了,一绳子捆了手,拴在马屁股上,往王府牵着去了。

“王妃那日指着我的鼻子骂,可都是因为你,今日正好将你捉了,给王妃赔罪去!”

雷神不语,被拴着手,默默地跟在马儿后面跑着。

马儿跑得不算是太快,以雷神的速度还能追到。

另一边,王妃打马追上了阎芳染,却见她已经往王府的方向回去了,一边抽着马鞭子,一边泪流不止。

在那将军府之中,她素来便和雷神关系好,想来雷神一定知晓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但奈何雷神一直不说。

他不说,阎芳染也自然是会想办法让他说,便提了上等的好酒来,灌了雷神几口。

或许是花前月下,美人当前,酒不醉人人自醉,雷神当真是中招了,被阎芳染给灌得醉如烂泥。

于是,他招了。

得知便是眼前的雷神将自己给背了一段,阎芳染愕然,有欣喜,有感动,她其实心里头一直在怀疑,那人便就是雷神,是处于一种女人的直觉。

但雷神始终不承认。

阎芳染本身也吃了不少的酒,两人酒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醒的时候,阎芳染床上便多了一个赤身*的雷神,和一滩红艳艳的处女血!

阎芳染以为雷神会娶了自己,雷神却什么都没说,穿了衣裳,落荒而逃。

看着那匆匆的离去的身影,阎芳染的心彻底凉了,也似乎是明了……

想着那前后之事,阎芳染越发泣不成声,匆匆回了王府,便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锁了房门,谁也不见。

王妃也急忙是调转了马头,回了王府,进府之后,便朝阎芳染那处匆匆地去了。

但见阎芳染关了房门,谁来也不见,王妃站在外头还能听见无助的啜泣声。

王妃是又心疼,又是愤怒。

自从从那将军府之中回来,她便一直郁郁寡欢,甚至怀孕了都不曾知会众人,一直到猎场之中,无辜受了牵连摔了一跤,孩子落了众人才知晓真相。

王妃知晓她一心只有那阎绝,如今有了孩儿,想来那阎绝还是宠爱她的,该是高兴才对,怎么会郁郁寡欢的回了娘家?

一定是夏锦华欺负她了!

想到如此,王妃便是出离愤怒,肯定是夏锦华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害了她的女儿,她最是厌恶那种深闺妇人的勾心斗角,正想去将军府将夏锦华抓来,管她受没受伤,也要吊打一顿的时候,门房来报,夏锦华上门来了。

“她还敢来!”

王妃大怒,抄了家伙,喊上高手,等夏锦华一进大门,便堵了门,将夏锦华困在其中。

夏锦华一行人只有四五个,她穿了一身男装,见那阵势,已经知晓王妃的打算。

等王妃出来,她便不由分说,将雷神往王妃面前一摔。

“王妃娘娘,儿媳不负众望,将那淫人妻女的奸贼给抓住了!”

雷神已经认命了,默默地跪在地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自己只是烂命一条。

王妃看看那雷神,雷神低着头,沉默不语,王妃再看看夏锦华,登时大怒:“好你个夏锦华,为了给自己脱罪,都开始随便拉人来抵罪了,本宫果真是看错了你了,来人!将她给我吊起来打几鞭子再说!”

夏锦华简直是无辜无比,自己明明是抓了真凶上门来,还要被吊打?

夏锦华也不是傻子,见那王府的侍卫们凶神恶煞地过来,忙退避,此时旁有一道低沉冷冽的男音传来:“母妃,别闹了!”

原来是阎罗来了,如今这府中,镇南王和阎茗都被拎着去东奔西走了,这世子阎罗还在府中养伤,听见这边正吵吵嚷嚷的,便不禁出来一观,见这情况,也知一二。

王妃炸毛了,“我闹?你也不看看你妹妹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了!我今日定要给你妹妹报仇不可!”

阎罗看看场中之人,不曾多言,“妹妹的名声要紧,有什么话,关了门再说。”

阎芳染流产的事情,还没有多少人知晓,主要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虽然她是进了将军府做妾,但名义上的事儿还没完全打通,此事是秘而不发。

炸毛的王妃也努力地将情绪给收敛了下来了,但依旧是恶狠狠地对夏锦华道:“待会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转身,入了内堂,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阎罗看了一眼夏锦华,又看了一眼那雷神,他还打着绷带,但似乎这点小伤完全无损他的英明神武,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冷冽和深沉。

他着重看了几眼雷神,问道:“就是他?”

夏锦华点头:“就是他,都承认了,只等府上定夺。”

阎罗不言其他,道:“进府再说。”

夏锦华着人押了雷神,往王府的赏罚厅之类的地方走去。

这王府乃是将门,府中也有很多行军法之物,那赏罚厅之中,更是各种家伙俱全,夏锦华进去都不禁打了个颤儿。

真吓人!

王妃坐在那堂中,阎罗坐在一边,雷神被摔在地上,等候发落,夏锦华则是站在一边。

堂中光线阴暗,实在是适合严刑逼供。

此时,再无外人,都是一些王妃的心腹之人。

“堂下所跪何人?”王妃阴森森地道,对这个玷污自家女儿的人,真是恨不得杀他千刀。

雷神没有回,却是道:“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担下了,王妃您要杀要剐,便冲着我一人来吧,与将军府无关,与夫人无关,是小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王妃恼了,立起身来,气冲冲地上前就给雷神一脚:“你个贼子,看今日本宫如何处置你!”

阎罗陪坐在一边,不曾说话,倒像是个看客,堂下所跪之人,他也是认识的,曾经是皇帝身边的亲卫,阎璃出巡了一趟南方,回来就没了。

后来才知晓,是放在了司空绝的身边做了眼线,如今也在将军府之中。

这阎璃的亲卫都是层层选拨而出的,大多是孤儿,自小接受皇家的训练,行为举止有度,绝对不会越轨,还真是没有这般大胆的,竟然敢动镇南王府的小姐!

难道,真如王妃所说的,是夏锦华做的手脚?

因为阎芳染在那府中,破坏了她和司空绝的和谐婚姻,所以,她使唤个侍卫去毁了阎芳染,让她在将军府之中再无一席之地?

但阎罗又觉得,夏锦华不会是那般的小人。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这妇人之间的事情,阎罗是想不透的。

见王妃已经对雷神一顿拳打脚踢,来抒发内心的一腔愤慨。

从头到尾,那雷神一句话都不曾说,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更不曾哼一句话。

终于,王妃打累了,擦擦汗,道:“来人,将这贼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旁边已经有人应了,但忽然,阎芳染便站在了门口,面色苍白得像白纸般,冷冷地站在那处,眼角似乎还有泪痕,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还有初见时候的意气风发。

王妃见那模样,可是心疼坏了,忙上前道:“女儿,你看,欺负你的恶人已经被寻到了,要怎么处置,母妃都听你的。”

阎芳染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雷神,忽而眼眶里便有眼泪在打转,终究还是将那眼泪生生地给憋了回去,道:“母妃,放了他吧,女儿已经原谅他了。”

“什么!怎么能放!”王妃惊呼一声。

雷神也抬头,看向了阎芳染,她如今已经消瘦得跟曾经的模样相去甚远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苦,甚至还——

雷神贪婪地看了两眼,最终还是将头默默地垂了下去,似乎觉得那就是一种越轨。

夏锦华挑挑眉,一言不发,已经看明白了那其中的事情,等着王妃发落。

阎芳染道:“母妃,此人曾经在熊出没之中救了我一命,都是女儿自愿的,所有的后果,女儿一个人承担,若是母妃要罚,便罚女儿吧!”

她说着,便给王妃跪下了,磕头道:“多谢母妃待女儿多年的好,女儿毕生难忘!”

雷神忽而抬起了头,看那地上跪着的阎芳染,再看看那王妃,眼中满是悸动。

“王妃娘娘,一切都是小人的错,不是小姐之过,小人愿意一死恕罪!”

说罢,一头便撞向了一边的墙,阎芳染惊得长大了嘴巴,眼神随着他的身影去了。

阎罗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长叹了一声,但那雷神,已经被夏锦华给截住了。

“死什么死,王妃说了要把你乱棍打死,你就只能被乱棍打死,撞墙死不算!”夏锦华骂骂咧咧,将雷神给捆在,扔在阎芳染的面前。

王妃懵了,将阎芳染给扶了起来,看看雷神,再看看阎芳染,“女儿,这种事情不可乱说!”

阎芳染咬咬下唇,忽然便泪落:“都是女儿自愿的,无关他人,若是定要人死,便由女儿去吧,求母妃不要为难他!”

王妃是彻底不懂了,看看雷神,再看看阎芳染,最后看向了作壁上观的夏锦华,一阵骂道:“夏锦华,你是不是给我女儿吃了什么*汤了?”

夏锦华忙无辜摇头:“怎么会?王妃可别是诬赖我!”

王妃将哭哭啼啼地阎芳染给送了出去,送回房中安慰去了。

那堂中,便剩下阎罗等,阎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那雷神。

模样倒是周正,不然也进不了夏锦华精心挑选的美男别动队,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看来也没什么恶疾,只是身份卑微了一些……

夏锦华已经过来了,眼巴巴地问道:“舅舅认为,这登徒子该是如何处置?”

按照自己娘家的辈分,该是唤阎罗一声‘舅舅’,但按照司空绝的辈分,该是唤阎罗一声大伯的。

阎罗瞧了一眼那满脸讨好的夏锦华,忽然便一笑,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宠溺,或者说是舅舅对外甥女的好感。

这丫头,也只有讨好自己的时候,才会唤上一声舅舅,但他偏偏对她这句‘舅舅’毫无反抗之力。

看来她是要保这侍卫的。

他只得道:“你先且将人带回去吧,等我母妃情绪安定些了再来商量也不迟。”

夏锦华便只得答应了,将雷神给带出去了。

雷神不明所以,又被夏锦华给拴在马屁股后面,给弄回了将军府。

回到了将军府,雷神以为自己捅了大篓子,给夏锦华招了大麻烦,他肯定是会将自己给活刮了提头去见王妃,他索性回府便开始等死。

但一回府,他等死之前,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会儿,便被夏锦华给一脚踢了出去。

“不去上工,在家等吃闲饭啊!”

夏锦华派人将他的马儿给套好了,将他连人带马的踹出了将军府。

雷神揉着那幽幽疼的屁股,牵着马儿,回头看那已经关门的将军府,猜想着,会不会下一刻,就扔出自己的包袱细软来?

夏锦华的意思是,念在他为司空绝流过汗飙过血农庄里面打过铁的份儿上,让他远走高飞?

然后由司空绝一力承担来自王府的怒火?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细软出来,雷神只好上了马,又往皇宫赶去。

到了皇宫之中,司空绝等人已经上工了,跟着那一瘸一拐的皇帝听政,偶尔出个差。

接连几天,雷神都是照常上工,一点异常都没有,每日还是跟着司空绝回府。

吃穿用度都不曾苛刻他半分,工钱照发,一点要处置他的迹象他都没有。

雷神又懵逼了……

夏锦华这位夫人的心思,那可真是只能用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像雨像风又像中风’来形容,即使是跟在夏锦华身边当保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彻底明白她的心思。

王府那边也没了消息了,王妃也没来闹,雷神更不明白了,夏锦华这到底是要处置自己呢?还是要放过自己呢?

安相一党倒了,连着倒了好几家,但是宫中的太后却是相安无事,嫔妃们每日还是要前去奉茶。

太后毕竟是太后,就算是动了后族,阎璃也不能动太后,毕竟那是生母,而且如今,没了安家,太后也不存在任何威胁了。

刑部、吏部、户部等几个国家部门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刑部要为各家出事的大臣们量刑,吏部要开始重新安排人填补空缺的官职,户部主管了户籍等,此次牵扯了足足几十家大户,数百人被贬入奴籍,户部也是有得忙了,同时阎璃也将自己的人往重要的职位上塞去,巩固自己的皇权。

安相爷倒了,黄家却是异军突起,成了朝中文臣的一把手。

黄家和安家虽然关系好,但是并没有太多真真实实地来往,黄太师倒是准备着将黄兮妍送去安家联姻,但还没得逞,安家便出事了。

黄家此次居然有惊无险度过一劫,加上宫中黄贵妃生了大皇子,正是得宠无比的时候,为后的可能性很大,黄家风头一时无两,黄府门庭若市。

这段时间,雷神忽然发现自己的任务加重了,一会儿东郊有安相余党,让他去抓;一会儿西城有唐教党人踪迹,叫他去堵;一会儿皇宫下水道堵了,让他去通;一会儿贵妃的猫儿不见了,让他牵狼去找。

总之,林林总总的事情忽然便来了,各种露脸的露脸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压得他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每天很晚才回府去,有时候就干脆不回了,就歇在皇宫之中。

他整日忙碌,闲下来的时候,就想想王府之中的阎芳染,但又觉得自己痴心妄想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自己,不过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皇家护卫,说得实诚一点,还没五狗子金贵,它是狼,他是狗……

安相爷余党已经被连根拔起,所有的阴谋都暴露了,包括安相爷是如何贪赃枉法收买人心非法集资用武器的事情,又是如何如何派遣亲信皇上的事情,都被余党抖了个底朝天。

前期的暴力工作已经做好了,余党抖抓得干干净净,后期的事情便该是文职部门去做了,司空绝也闲下来了,又开始光明正大地迟到早退。

司空绝是爽快了,回家高高兴兴地陪老婆了,但是雷神却是苦逼得很,因为司空绝的那份工作,已经移交到了他头上了。

最近正是春试,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们汇聚一堂,开始为期几日的春试。

春试,相当于公务员考试,考中的人,便可以入吏部去注册,可入朝供职,从此跻身达官贵人,飞黄腾达。

科举,一直是入仕的最好途径,也是众多寒门学子改变命运的唯一用途。

科举非同寻常,安保工作变得尤为重要。

所谓的安保工作,范围便就广了。

考试之前,考生的户籍姓名要认真核对,要检查考生是否有夹带等,防止冒名顶替。

考到一半,考生发疯了,一众侍卫群起而捕之;

考到一半,考生死了,一群侍卫群起而抬之;

考到一半,考场着火了,一群侍卫群起而灭之;

春试是科举制度的最后一道了,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为期几日的时间,每日考完了,总有一些傻逼唉声叹气,说自己发挥失常没考好垫底了,但放榜一看,榜首的往往就是这些‘发挥失常’的装逼犯,放榜之日,也是打架斗殴最严重的的时候,装逼犯被殴,谁都想掺合一脚,一不小心就能成长为大型治安事故,侍卫们还要时常在各个会馆巡视,一旦发现,及时制止。

这些事情一般侍卫都能去做,但每次科举,皇帝都是非常看重,很多时候,甚至亲临考场监考,考场维持秩序之人,定是皇帝心腹不可。

怕的便是考生和考官徇私舞弊。

以前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情是轮不到雷神这么一个小侍卫来参合的,他最多就是在放榜之日,看见考生打架斗殴就去处理一番。

但今年,他被猝不及防地提升为了春试安保工作的总负责人,考场带刀巡逻!

这可是份无上的荣宠,代表着,他已经成为了阎璃的心腹之人。

宫中的考前动员大会,阎璃还亲自拍拍雷神的肩膀,满怀期待地道:“春试事关国家社稷,不可有半点懈怠,朕信任你,才将此事交于你,今日开始,你便是朕的眼,替朕洞察一切!”

雷神看看一边的司空绝,又看看那眼神酸酸的钢铁侠,最后看看皇上,两脚一并拢,挺胸收腹,站了个标准军姿:“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雷神便每天牵着五狗子,在考场之中巡视,想着自己犯下的错,他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全天瞪着铜铃眼巡查,考试第一天,就抓了两个作弊的。

抓来一审查,居然还牵扯出了一桩徇私舞弊案,雷神慌忙上报,阎璃大怒,科举暂停,让雷神彻查。

雷神还真是得力,将此事查了个底朝天,他本来脑子便不弱,而且为人刚正不阿,也不拉帮结派,机智地将那考场之中的猫腻给查了出来,查了好几个考官。

科举继续,阎璃亲自监考亲自批卷,春试变殿试,成为一方佳话。

春试之后,雷神也总算是得了一咪咪的休息时间,回将军府补了个觉,谁料,一封聘书便送到了将军府上了。

原来是阎璃表彰雷神在春试期间的英勇功绩和围场之中的护驾之功,另外皇宫之中也是一片好评,特将他破格提升为禁军教头提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官。

另外,赐姓雷,名神,以‘雷神’之名入吏部注册。

不知道谁在阎璃身边提醒了两句,这雷神还不曾婚配,阎璃一听,大笔一挥,将镇南王府的小姐阎芳染赐嫁给雷神为妻。

雷神拿着那沉甸甸的聘书,宛若梦中。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罪该万死的吗?

怎么还马上就要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一阵马蹄声落停在了门口,夏锦华青面獠牙地从马车之中出来了,司空绝忙不迭地去迎接。

“夫人受累了。”司空绝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将夏锦华给扶了下来,夏锦华今日心情不爽,满脸冰霜,见着司空绝的时候,似乎是化了一点,看见雷神的时候,却又冷着脸。

“夫人,这——”雷神上前,不解地看着夏锦华。

夏锦华明显地气极了,指着雷神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蛋,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尽给我找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多了多少麻烦!”

“对,你给夫人添了多少麻烦!”司空绝也面色严肃地帮腔道。

雷神低着头,不说话——夏锦华待他的确不薄,他跟着司空绝去皇宫当差,皇宫那边拿了一份工资,夏锦华也没让上交,而且将军府还额外还发了一份工资,好吃好喝,从来不差他的。

而自己,真是给将军府找麻烦了。

他忙不迭地道:“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你想死还没这么容易!”夏锦华骂道:“我今儿个去王府,又让王妃一顿好骂,都是因为你!”

“对,夫人被骂都是因为你!”司空绝又帮腔道。

雷神忙道:“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王妃指着我鼻子骂,骂我不厚道,就‘冲先上车后补票’这么一个由头,就问了多要了几百两银子的彩礼,几百两啊!”夏锦华怒火上来,一叠纸扔雷神面前了,“拿去!再也不管你了!”

“属下有罪,属下该死!”雷神低着头,苦逼着脸,夏锦华却被司空绝唤着已经走了。

雷神拿起那小册子一看,竟然是婚书!

是他和阎芳染的婚书,条款已经拟定好了,各种事项都说明了。

忽然才明白,原来夏锦华一早出去,是去王府议亲了。

夏锦华的确是去王府议亲了,皇上那边下令了,王妃这边肯定得同意,但是王妃心有不甘,总觉得是夏锦华没将阎芳染看好,让她吃了大苦头了。

这是大事情,镇南王阎罗阎茗都在,若不是因为有他们在,王妃肯定恼得要将夏锦华吊打一顿。

在那府中,王妃就是老大,如今正在气头之上,将夏锦华给狠狠骂了一顿,镇南王等三人在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夏锦华全程低着头,免遭一脸唾沫星子。

但最终,王妃骂了一顿还是熄火了,让夏锦华自己去找阎芳染问问,要是阎芳染同意,她就同意了。

阎芳染最近状态还是挺不错的,夏锦华找到她,说明来意的时候,阎芳染楞了一下,不可否认那眼中是有惊喜的,但那惊喜很快便也掩了下去,苦笑一声道:“我欠他一命,如今已经还清了,我和他再无瓜葛,若是皇上赐婚,你们只管商量便可,何必来问我的意见?”

那态度,分明已经置身事外了,夏锦华干捉急,那雷神分明心里面还是有阎芳染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误会,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她忙道:“你可知晓那日为何他忽然出现?因为他听闻了你即将被沉塘的消息,发了疯似的闯出了皇宫来王府救你,这可是大罪,你以为,他哪里来的勇气?”

阎芳染又一楞,眼中点上了几分期盼:“真的吗?”

“真的!”夏锦华点头如捣蒜。

但随即,阎芳染眼中的光有黯淡了下去:“可是那天,他什么都没说,便走了,想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心里,根本没我!”

“如何能没你!”夏锦华忙劝道:“男人这东西,若是讲起感情来,那可真是比个女人还羞羞答答!”

阎芳染抬起头看她,似乎是没明白。

“实话与你说了吧,其实绝哥参军之前,便已经和我相识成婚了,”夏锦华都不禁开始自爆黑历史了。

阎芳染惊愕地睁大了眼:“怎么可能?绝哥之前不是都克死好几房妻了吗?”

“那都是哄骗世人了!”夏锦华捂嘴笑道:“他功劳高,皇上肯定要赐婚,赐婚了他又不能不接,接了回家要被我骂,所以只能说他克妻!”

阎芳染:“……”

夏锦华又道:“当年绝哥也是如此,明明心理有我,偏偏不承认,还趁着半夜偷偷地逃了,真是气煞我也!”

“那后来,他又是怎么找回来的?”

“找?我找他回来还差不多!”夏锦华忽然便将声音拔高了:“当年,我一个人骑马追了一天,才在客栈里面将他给追到了,将他带回了家成婚。”

“那他又是怎么同意跟你回去的呢?”阎芳染好奇得瞪大了眼睛。

夏锦华豪情万丈:“我把他给睡了!”

“……”

劝了半天,阎芳染总算是打起精神了,爱情,原来是要自己争取的!

她自然是也是同意了婚事,但有一个条件,雷神亲自来下聘!

见阎芳染都同意了,王妃肯定是同意的,镇南王那处,只听皇命,自然是同意,夏锦华乃与王妃将婚书拟定了,揣了婚书回了将军府。

始终是夏锦华这边不占理,让阎芳染受了许久的苦,王妃心里面有气难发,死死地揪住那聘礼不放。

雷神想来也是有些私房钱的,但也受不住王妃的狮子大开口,这聘礼,还得夏锦华来出。

夏锦华在那王府之中,和王妃哭了半天穷,从司空绝那点微薄工资,哭到今年田庄收成,又从府里养的五百个奴隶,苦到自家穿了几年舍不得换的鞋底,王妃动容了,明白了她的艰难之处,眼看着聘礼就要商量下来了。

阎罗和阎茗看着夏锦华哭穷,笑而不语。

阎茗想着,反正已经得罪夏锦华了,再得罪一把也没什么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争取一点聘礼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夏锦华钱多,便笑着提醒了一句:“母妃,别听郡主哭穷了,郡主的家财可多了,钱家的厕纸知道吗?现在风靡全国,钱家厕纸每赚一两白银,就要给郡主三钱,郡主田庄里面,种了几百亩番瓜,那番瓜还没有上市,价格已经炒到了几两银子一斤了,眼看着番瓜就要成熟了……”

哭穷的夏锦华,眼中忽然便射出了两道寒光,惊得阎茗忙尿遁而去!

王妃大怒,拍案而起,没想到夏锦华竟然便是那发明厕纸的人,竟然还敢在自家面前哭穷,太不要脸了!

于是,聘礼里面,除了王妃原先提出的珍宝首饰真金白银翻倍外,还多了番瓜百斤,上等厕纸十车……

夏锦华真的要哭穷了!

所以回府之后,夏锦华见谁都不顺眼,虽然口中虽然说着不管雷神了,但第二天,还是去了钱家,张罗厕纸的事情,又去田庄,看了番瓜的情况。

她在田庄里面种了不少番瓜,京城这地方,有钱人扎堆,不愁销路,眼看着番瓜成熟在即,已经开始准备包装的事情了。

府中最近新修了好多房子,在那第二天,雷神就被赶出了原来住的集体宿舍,住进了独立套房,独门独院,还带着小花园,那院儿里面,已经堆了几箱金银珠宝,一本账目扔他怀里,让他自己清点数目。

雷神看着那婚书,看着那成堆的珠宝,一阵风过,眼里似乎是落了沙子了,忽然就是一阵温热。

这世上,或许再也寻不出这么好的的主子了。

夏锦华那日只是气极了,撂下话来,但该管的事情,怎么也得管,钱家那里准备好了厕纸,又开始将府中重新布置一遍,弄得喜气洋洋的才好,给雷神做了几身新衣裳,还给阎芳染也做了几身新衣裳备着,又想着,这婚礼,也总不能让大家都破破烂烂的去参加,便索性,给府里面的人主仆都做了新衣裳。

钱家的作坊虽然是比不上现代的工厂,但是出产率已经算是当今第一了,那厕纸一直都是大批量生产,夏锦华才一订货,那边便立马开始准备了。

等厕纸备好,雷神选了个黄道吉日便穿了新衣裳,骑着大马,带着聘礼,意气风发地去王府下聘递婚书。

谁料,进门就被王妃抓住一顿吊打,当然,王妃不会拿真家伙上,只是一根藤条抽着。

好歹,自家的女儿还让人给折腾着瘦了几圈,再多的聘礼也堵不下去那口气!

雷神也学聪明了,不再如上次那般眉都不皱,王妃打一下,他就惨呼一声。

那是司空绝教的,王妃揍他,是出气,不叫得惨烈一点,王妃如何能感受到出气的快感呢?

一定要惨,要喊,要哭爹喊娘!

打了半天,雷神干嚎了半天,王妃顺气了,才将婚书聘礼收了。

几日之后,雷神和阎芳染成婚,将军府送过去的聘礼,除了十车厕纸和约定的百斤番瓜,其余的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两倍。

王妃对这个庶女可是爱极了。

看见雷神和阎芳染终成眷属了,夏锦华也满意地笑了,算算,自己已经凑合了好几对了,一对人,两对畜生。

------题外话------

还木找到工作。嘤嘤

025 离间之计045 一场充满商机的盛世撕逼080 剧变018 有人给二狗子表白了!?049 大英雄二狗子!111 一行白鹭上青天026 拿下苗城048 度娘又逆天了!018 祠堂审问!005 酒楼出事079 通天教大火021 为了国体,挨揍也值得081 血流成河012 鱼龙混杂的回归宴!025 离间之计108 冷婳雪恨022 司空绝离去的理由!058 摘了杀头059 螳螂捕蚕,黄雀在后!106 转嫁仇恨055 二狗子的身世052 到天牢之中串串门045 三升出阴招!099 分房睡042 绝哥也是你能叫的吗!002 从天而降的鬼兵108 冷婳雪恨005 来自罗刹国的西伯利亚雪橇狗013 钻石戒指065 当背了个猪!047 林招弟惨败,柳大纳妾090 嗲嗲,我瞎了037 神奇的嘴对嘴!066 轰轰烈烈的暑期实习001 搞点封建迷信是非常有必要的012 鱼龙混杂的回归宴!117 一件震惊老司空家的大事儿!093 新时代和旧时代的强烈碰撞!077 木有逼脸?有木逼脸?052 到天牢之中串串门117 一件震惊老司空家的大事儿!004 关门打狗071 宴会(二更)079 二狗砸杀贵妃,斩太师,血染宫闱!029 烧个宫殿取取暖060 学院里的F2!029 最重要的商业合作!028 左家大公子061 你装,继续装,一次装个够!059 她老糊涂了!081 前有狼,后有虎076 棒打鸳鸯哪家强?048 度娘又逆天了!035 一左一右098 进城吃饭063 张氏谋番瓜地087 下水试航026 拿下苗城007 原味的才是最好的!103 咸甜圣战!033 当不要脸遇上厚脸皮!056 还是那个配方,那个味儿032 狗日的玉城097 暗夜杀戮032 王家闹事041 题外话里面有史上最精致的断更理由我会乱说?033 当不要脸遇上厚脸皮!045 一场充满商机的盛世撕逼016 柳梦之痛082 掌门人也要上大学!061 花样犯规128 夏锦华出招080 拿狗皇帝的狗命来使使001 坑爹的异能!055 二狗子的身世035 西瓜成熟了012 鱼龙混杂的回归宴!030 司空绝的前妻!018 柳大骗卖柳梦!030 司空绝的前妻!007 白吃白喝,打死再说!023 柳三升再出招!093 新时代和旧时代的强烈碰撞!073 龙翠花007 左少与狗!014 武安往事052 覃岫复出020 二狗子离去,婚事告吹,鸡飞蛋打049 大英雄二狗子!056 三升的身世046 三升对二狗的爱023 吸人精气的蛊毒!044 偷果子的王八蛋!042 怀你麻痹,上来嗨!019 躺下,狗日的!024 二十两买断!062 水刑!096 回村儿的诱惑047 林招弟惨败,柳大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