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节 该团结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想,办法总是有的。
靠人的双腿在大雪中跋涉显然很困难,全部骑马又不现实,既没有那么多马给他们骑,也不是人人都会骑马,骑兵不是骑上马的步兵,他们的训练方式完全不同。
步兵想的办法是还是要靠可靠的坐骑,他们找到的不是战马,而是驯鹿。
在大兴安岭北部地区一直延伸到苏联境内的森林中,生活着这样一个民族,他们的来源应该是汉代时候的东胡,当年凌驾于匈奴人之上的强大民族。他们生活在高山密林之中,依靠打猎为生。蒙古人强大的时候,他们被称作森林中的百姓,满清掌控国器后,他们被变为八旗,被称作索伦人。其实他们并不是一个民族,其中包括鄂伦春人、鄂温克人等,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善于操控驯鹿。
驯鹿体型比马稍小,但是仍然能负重,速度稍慢,但是也能长途跋涉。最重要的是,他们比马更习惯严寒,习惯于在雪地中跋涉。他们厚厚的脚掌,让他们在雪地上行走一点不费力。而塞北步兵青睐他们的原因,确实因为这种动物非常习惯于拉雪橇,这是雪地里的马车。
经过动员,三万多索伦人走出了深山,带着他们赖以为生的几万多头健硕的驯鹿,和一万辆的雪橇,走进了塞北军的军营。接着经过编组,他们被分配到了脱欢的军队,李三江的部队,高凤举的部队中。
然后步兵也开始从三个方向向东北进发了。
脱欢军在梁静斋的带领下,自然是从黑龙江南下,虽然有了山中民族的帮助,但是可以用来运输的物资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大型火炮根本无法运输,而风雪也阻断了空军的攻击视线,他们的第一期作战是攻打骑兵啃不动的建城,同时也不死心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尝试攻击下长春这样的大城市。李三江的第二军从大凌河的冰封河面上度过,直面的就是锦州的东北军,他们的计划是跟东北军联手攻打辽阳鞍山方向。高凤举军则是在郑家屯跟装甲军在一起,本来他们是配合装甲军来作战的,可现在他们得自主行动了。
步兵出发了,规模不大,但是派出的都是精锐。
而此时一直密切关注东北战局的赵书礼此时却不得不思索另一件事,那就是民间对战争的无意识行为,当然这种意识只是塞北特有的,中国其他地方则已经很紧张了,南方自不必说了,南京被占领,大屠杀惨剧发生,苏州等地也是如此,苏州的狗正肥。华北现在河北已经落入了日军手中,日军正在往山东苏北方向运动,老蒋已经在准备徐州会战了。
只有塞北地区的战争氛围还没有紧张起来,赵书礼发现百姓中普遍存在这样的心态,只要塞北军出动,战争不日就要结束了。这是塞北军历次跟英军、日军战斗并且获胜带来的信心,可是这种信心显然不正常。赵书礼明白,以前的战争跟这次的本质不同了,以前可以按照中日双方共同的说法那就是冲突,充其量是一场局部战争,而这次是国战了,是中日两个民族不死不休的存亡之战。不把每个人的力量都动员起来,恐怕难以战胜。
最危险的还不是如此,塞北百姓中现在普遍存在了一种地域优越感,就想上海人北京人存在的那样,按照上海人的说法,世界上除了上海人都是乡下人,现在塞北的百姓也大有这样一种意识。在报纸上有意无意的对塞北和其他地区的对比性报道中,他们的优越感不知不觉的滋生了。在这种优越感中,他们对南方中国军队的失败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不太关心。在赵书礼看来,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心态,这将造成整个中国的割裂。塞北的百姓,不关心南京的百姓,这不是扯淡吗。但这就是事实,军阀割据几十年造成的悲剧,完全阻碍了统一的民族感情的形成。
当然也不是说塞北百姓心中完全没有一个中国的意识,他们有的,但是他们希望的是,由塞北主导一统全国,对南京的中央没有一点认同感。他们能听到的从来都是那个中央的腐败,愚蠢与对外妥协,从来都不曾关心过这个中央其实代表着整个中国,并且掌握着中国人口最多的南方。
为此赵书礼指示宣传部门,宣传现在一定要围绕着建立统一的民族感情,统一的国家意识方面。为了配合宣传,他天天做动员,在已经覆盖了塞北大部分地区的广播中每日都在演讲,不厌其烦的讨伐日军在南方犯下的人神共愤的罪行,鼓励中国人团结起来。
同时他主动给蒋价石发去了进行统和中国军事力量的建议,派出代表奔赴武汉跟蒋价石会谈。因为他真真的觉得,中国人到了团结起来的时候了。
蒋价石响应了,而且他同时又以中央的名义,向各个军阀发去了邀请,要在武汉进行一次全国各个势力共同抗日的会议。
南方军阀,陈济棠、李宗仁等都愿意再次派出军队到苏北地区作战,积极参与正在组织的徐州会战。但是蒋价石这时候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提案,他要求全国军队统一进行整编,由中央统一指挥,方便抗击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