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听得赵云此话一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里也在感叹,这赵云真是个真性情的人。比如众人观花,有人看着花艳,总想着采下来窃为己有;还有种人,宁可看着鲜花慢慢开败,也不愿去亵玩。赵云就是后一种人。
孟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口道:“你如果坚持不娶的话,那只有便宜陈到了,他可是垂涎三尺,直怪我为何不把这差事交给他。”
赵云听孟良如此说,一下呆住了,在他大脑里,想的是樊氏不食人间烟火,压根没敢想她也要吃饭、生活、嫁人。要让他想象他将和樊氏同床共枕他只会暗骂自己下流,更何况让他想象樊氏和别人出双入对呢?
赵云再度迷茫了。
孟良知道,这心结唯有樊氏本人才能解的开,悄悄的退了出去,找来樊氏,将赵云的纠结一五一十的托盘相告,那樊氏听了,也是嫣然一笑。这一笑让孟良都蓦然心动,这女人的笑太有杀伤力了,别说赵云,就自己这种情场老手都抵挡不住。
樊氏微鞠一躬,轻启绛唇:“孟相,此事交给我吧,明天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赵龙。”说完,轻摆柳腰,款款而去。
第二日,孟良尚未起床,那赵云就候在帐外急着要见他。见面就单膝扣地,开口道:“请大将军成全,请大将军成全,为我和樊氏操办婚礼。”
孟良见他果如樊氏所说,一夜之后便生龙活虎,很是好奇,这樊氏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神效如斯,开口问道:“昨天你还坚拒不娶,如何一夜之间便改了主意。”
那赵云一脸的春色,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见了她一直把她当做仙,老是担忧,以后再也见不着她。现在她从仙变回了凡人,这心里就踏实了,人也缓过来了。”
不等孟良开口,庞杏儿一边接话:“她是如何从仙变成凡人的,快说来听听。”
赵云只是憨笑,摇头不答。
后来婚礼上,庞杏儿和诸人刨根问底,非得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赵云、樊氏二人如有默契,任凭诸人手段用绝,坚不吐实。
这成了一个永久的迷,唯有赵云夫妇才知道的迷。
婚礼已毕,孟良说:“龙,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就好好在这儿享受你的幸福吧,我们先赶往南海。一个月后,你将各郡调集来的两万人马带过来,实施攻蜀战略。”
赵云喜出望外,连忙行了个军礼道:“谢谢大将军成全。”
作者注:刻意用了很长的篇幅写了赵云在桂阳之事,目的之一,是想把赵云从罗贯笔下的神变回成人,他也是个有七**的男人;其二,为赵范鸣不平。赵范在历史上确实反叛过,他是因为害怕而暗结东吴,那个时代,这种现象很正常。其三,罗贯把后世的才形成的男女大防,贞操观点强加给赵云。赵范的心存交结之意何罪之有,硬是被罗贯逼反。好端端的一个天姿国色的美女樊氏也无所踪,让人郁闷不已。
秦地、刘巴出奇兵攻占了南海。那刘巴怪招连连,先是让秦地将大部队拉到山里,每日里只带一顿饭的粮食,其余的全靠各人采摘野果、猎杀动物来补充。每日的训练也都改成了翻山越岭;跟着,又竖起了招兵旗,将南海库房的粮食、钱币全都搬出来堆在校场上,凡来投军的,一旦录用,马上发给安家费,对猎户出身的更是双倍发放。不到一个星期,就召集了两万人的队伍,库房的粮食也消耗了大半。他又招募渔民,由官府拿出钱来打造大船,让渔民们成立捕捞队,开出外海打鱼来弥补财政的不足。
孟良赶到南海时,正是捕捞队首次出航的日,条大渔船都是刘巴靠着巧舌如簧的嘴从大户人家租借来的,而租金则在一年之后支付。
孟良他们赶到码头,刘巴正指挥着众人杀猪宰牛、祭拜天地,而围观的人群都对船上堆积的渔网兴趣浓厚,这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大拖网,这是刘巴绘制了图纸用他们惯用的小鱼网拼接出来的。据刘巴解说,这种大拖网由两条渔船一起操作,产量可达平时捕捞量的好几倍。
孟良好奇的在人群看着这位清癯的年轻人,这位在历史上被诸葛孔明誉为“运筹策於帷幄之,吾不如初远矣!”的刘巴刘初到底有何本事,值得孔明如此推崇。要知道,孔明如此评价一名人才是极其难得的,而在历史上刘巴留下的就一件光辉事迹:刘备入蜀,库用不足,刘巴出了个以官府干预市场的点,铸造货币投放市场、统一物价、加强监管,这三策一出,数月之间,府库充实。
倒是刘巴极其讨厌刘备的事在史料上大书特书。曹操入荆州,很多名人纷纷难逃依附刘备,唯刘巴主动北上向曹操投诚。曹操派他去招降长沙、零陵、武陵三郡,谁知等刘巴到了三郡,三郡已归刘备所有。诸葛亮劝说他留下效力,他拒绝,只身南逃至交趾,后辗转到了蜀地。时刘璋欲迎刘备入蜀,又是这刘巴竭力反对。
直至刘备入蜀,刘巴逃无所逃,只得勉强出来任事,不久,因其对张飞不屑一顾而激怒刘备差点要杀他。但他始终不改自己讨厌刘备的毛病,刘备准备称帝,又是他上书陈词,指责刘备不应该效仿曹丕。
刘备碍于刘巴的名气,不敢拿他怎样,但却找借口杀了同他一起上书的人。此后,刘巴才一改恃才傲物的狂生本性,夹起尾巴做人,“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专门负责为刘备起草各种件。直到三十岁时病逝。
刘巴祭祀已毕,从人这才上前告诉他,丞相孟良到了南海。那刘巴落落大方的上前参见,口称:“行军司马暂领南海太守刘巴参见大将军。”
孟良笑道:“没多少天就干出了如此成绩,这个暂字可以去了。”
刘巴道:“此地非我久居之地,还是留这个暂字的好。孟相,我给你介绍我的两个朋友,都是追随我来南海的,也是孟相委托赵将军搜罗的人才,河东闻喜人裴潜裴行,颍川人赵偐赵伯然,此二人皆因战乱避祸荆州,皆不从刘表征召,我们三人志趣相投,以岁寒三友称世。听说在徐州做官是要取得培训证书的,为此,孟相,斗胆提一个建议,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将培训内容印刷成册,让官员们自行诵读,然后在各州设立考场,只要考试合格,皆可视同取得培训证书。如此,可免去千里迢迢之苦。”
孟良点头:“此法可行,可以通过这种形式颁发证书,各州均可办类似培训班培养年轻的官吏。对于各位高才,主要是统一思想到徐州的行政思路上,培训的内容也不过是徐州发出的一系列政令、件。你们自然可以通过自修来领悟。”
裴潜、赵偐一起拱手道:“孟相从善如流,果然名不虚传。”
孟良回礼,又对刘巴说:“我来主要是和你们研讨一下借道交趾攻取西蜀之事和海港建设,既然你们已经都做了很周密的安排,我就不多言了。你们去忙吧,我小住两天就走,你们不用管我的。”
那刘巴笑道:“难得有机会看到孟相,不敲点竹杠对不起南海的百姓。孟相,我要问你借调一批人过来。”
孟良也笑道:“是广陵船厂的工匠吧,这个竹杠不用你敲,我已经传信给袁敏,让他调集一批工匠师傅到南海,此外,我还给你们把最优秀的水军统领蒋钦也调过来了。不过,他们来了以后,你得做一件事,等到海上起风暴,将他们都拉到海上去体验一下。长江和大海可不是一个概念。”
刘巴大笑:“对对,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别以为在长江上横行,到大海也是如此。”
刘巴力邀孟良住进府衙,孟良摆手道:“我住两天休息一下就走,何必劳师兴众。我来时在城外看见一个庄园,就建在江边,离城只有五里多路,那里幽静自在,早晚还可以看看江景,钓钓鱼,我就在那里歇息两天,将头脑里的东西理一理。我们互不相扰。”
这个临江的庄园是雷门的财产,也是雷门最南端的一个据点、休养所,现在正好闲置着,只有雇请的两个仆役负责打扫卫生。
孟良住下来,在桌上铺了一张白纸,每日里开始躲在房里画图,庞杏儿好生奇怪,问他画的什么,他摇头不语,问急了,就说天机不可泄露。
侍卫们无聊,除了几个值日的,其余的人要么去山上寻点野味,要么到江边钓鱼煮汤解馋。唯有庞杏儿见孟良不出门,只好在家守着。
这日傍晚,孟良画了两天,也累了,看庞杏儿挺无聊的在院草丛里找虫儿喂鸡,就说:“杏儿,走,我们去江边看看。”
庞杏儿一听,将手的木棍一扔,快乐的大叫了起来。
傍晚的江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流光四溢,微微的江风吹得人清爽至极,孟良牵着庞杏儿的手,赤着脚漫步在绵柔的细沙摊上,任凭江水拍打着脚踝,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孟良忽然看见一处沙滩不停的冒着气泡,忙对庞杏儿说:“等等,让我看看,晚上我们有美味可以佐餐了。”
孟良走过去,解下邓师剑,用剑鞘在沙里拨弄着,不大一会,那剑鞘猛地往下一沉,差点把孟良带了个跟头。他蹲了个马步,使劲往外拔着剑鞘,不大一会,一个八斤重的甲鱼从沙里被带了出来。
孟良将它被朝地扔在沙滩上,说:“好东西吧,大补之物。”
那庞杏儿微感失望,翘着嘴说:“害我空喜欢一场,这是什么好东西,太难吃了,腥死人。就是这南海市场上也有卖的,都是大户人家买回去放到池里观赏,五个铜板就可以买这么大的一只了。”
“啊,谁说的,怎么会腥,晚上我用它来熬汤,你喝喝看,到底腥不腥?”孟良原来就听到一个偏方,说经常吃甲鱼的人,不会血压高,但后来都是养殖的,野生的已是千金难求了。
“快,快,它逃跑了。”庞杏儿顾不得和他分辨,指着那翻过身来逃跑的甲鱼说。
“嘿嘿,这家伙劲大,肉一定好吃,这么重还能轻易翻过身来,哪里逃?”孟良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踩在甲鱼的背上。
将这甲鱼抱回去,让侍卫们把水烧开,将杀好的甲鱼用开水烫过,然后在它身上搓了起来,将表面的一层浮皮全部搓下来,再度洗净,剁成小块,扔进锅里,放入了几大片生姜,用大火烧开,再倒入几滴酒,改用小火慢慢的熬。
那庞杏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孟良,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个的,难怪都说腥,原来要开水去浮皮啊,为什么别人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简单的办法?”
孟良只好装糊涂,说:“我小时候看我师傅做过,我也在纳闷,这么多年,如此美味、大补的东西为什么都不吃,原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做啊。小小的窍门,一旦点通了,马上就是一片新天地。”
甲鱼汤熬好,庞杏儿顾不得烫,率先喝了口汤,边上的侍卫们一起伸长了脖看着她,庞杏儿慢慢的将一碗汤喝完,又舀了第二碗,边喝边摇头:“不好喝,不好喝。”
一个侍卫反应快,抢先舀了一碗,边喝便学着庞杏儿的样摇头:“不好喝,不好喝。”
这回,再笨的侍卫也明白了,一个个操起碗来在锅里抢了起来,急的孟良在一边大叫:“给我留点,给我留点,我还没尝着味道呢。”
第二天,南海市场上的甲鱼被庞杏儿搜刮一空,从此开始了每天顿顿喝甲鱼汤的好日,直到一个侍卫上吐下泻为止。那庞杏儿还整天逼着孟良使劲想,你师父还做过什么好吃的。
孟良的海图已经绘制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