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觞园的活动到底是因为嘉娘闹的这一场不舒服给搁置了,临江王妃和姜呈毓说了半下午闲话儿,赵恪就吩咐人套车准备回府了。
“今儿实在不赶巧儿,阿照她身子不舒服,咱们就早些回去吧……”
嘉娘被留在厢房歇息,赵恪到了花厅去寻临江王妃回禀了此事。
听说嘉娘不舒服,临江王妃少不得要问一句:“可有什么大碍,医女是怎么说的?”
赵恪还以为那个相思带着医女已经回过了临江王妃,听见临江王妃又问,赵恪道:“没什么大碍,只说脾胃虚弱,又受了凉,这才一起肠胃不适,这会儿吃了药已经没事了。”
听见不是有喜,临江王妃略显沮丧的靠了回去:“这样啊,那的确不适合久留,既然如此,咱们就准备回府吧……”
赵恪对姜呈毓拱手道:“今日真是有劳元泓兄了,改日有空咱们再叙,今天就先告辞了。”
姜呈毓闻言道:“世子爷真是客气了,世子妃没有大碍,还是要早些回去歇着为宜,在下也就不虚留你们了。”
流觞园上下管理井井有条,临江王府跟出来的人手脚也快,很快就收拾好了往外出。
穆婉莹因为想逼着姜呈毓,用了午膳就借口精神不振午睡去了,一直到赵恪回来两人也没打上个照面。
出府的时候穆婉莹的眼光便胶着在赵恪身上,无奈赵恪扶着嘉娘上了另一辆马车,对临江王妃道:“阿照她不舒服,儿子就陪着她一起乘车,不打扰娘了。”
临江王妃见赵恪这么疼媳妇,自然是拍拍他的手道:“快去陪着你媳妇吧,不用操心这里。”
也着实没什么可操心的,赵恪对临江王妃示意,就往前头去了。
嘉娘早在另一辆马车上等着赵恪,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千言万语都在里头了。
另一头穆婉莹看着赵恪对嘉娘的满满情意也的确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只得懊恼的暗自生气。
却说回了王府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各自歇了为好。
第二日一早赵恪便告别嘉娘往衙署里去了
,临江王妃却仍旧不放心,怕小两口疏忽了有孕,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大夫来替嘉娘看一下,为何这么久肚子也没个动静。
是以嘉娘过云清院请安的时候,临江王妃就留住了嘉娘多说了两句话,不大时大夫便到了。
临江王妃指着大夫对嘉娘道:“让他替你看看,昨日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舒服的,顺便调理调理你的身子。”
听了王妃这话,嘉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临江王妃到这时候心里也着急了。歇了一晚上,嘉娘也回过来昨日的劲儿了,赵恪说的有道理,毕竟只是在流觞园里备着的医女,一时诊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临江王妃请到府里替嘉娘号脉的,必然是妇科的千金圣手,一来让人家给看看,二来就算是真的,迟早也要调理一下。
打定了主意,嘉娘也就不扭捏着了,痛快的让人给扶了脉。
那大夫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这些年来嘉娘的身子一直都是太医院的周太医给看的,自从死而复生后,一开始周太医还拿嘉娘当成个实验对象,后来大家都顺手了,周太医就常常替嘉娘调理身子。
嘉娘不相信的缘故也就在这里,这么熟悉自己身体情况的周太医都不曾指出过问题,一个医女应该不是这么痛快就能看出来的。
也的确是,周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嘉娘和赵恪也打算让他来替嘉娘再请一回脉的,今日既然赶上了,索性让人就先瞧瞧是怎么回事。
那老大夫摸了一会儿,又抬脸看了看嘉娘的脸色,沉吟半响后道:“世子妃的确是体虚,脾胃不和,所以才会闹肚子,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临江王妃听了,稍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仍旧打起精神来:“还请孙大夫给儿媳开个太平方子,调理一下身子吧……”
嘉娘收回手道:“有劳大夫了,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大夫。”
那孙大夫收好了东西,看了看嘉娘道:“世子妃请讲——”
临江王妃在前,嘉娘斟酌了一下道:“有人曾替妾身诊脉,提起不易受孕一事,还要请教孙大夫是否真的如此。”
其实孙大夫也的确摸出来了,只是当着嘉娘和王妃婆媳二人的面儿,不好说出口而已,还打算私下里再和王妃提一提这件事情,却不想嘉娘直接问出来了。
饶是孙大夫活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也有些羞赫的样子,回头冲临江王妃道:“的确有此症状,不过不算什么大碍,待会儿老夫开一个方子替世子妃调理一下,也就是了。”
昨日那医女说的还挺严重的,怎么到了这位老大夫这里听起来就那么轻松,嘉娘少不得追问道:“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孙大夫治病救人,这种事情虽然难启齿,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多是私下里提醒一番,这么场面上问出来了,只得据实绕了一大堆,直把临江王妃和嘉娘绕晕了。
总结起来就是,嘉娘亏了身子,阴虚不足,所以才不易受孕,慢慢调理,注意节制,一年半载之后自然而然就好了。
嘉娘琢磨透了之后红了脸,看了一眼临江王妃,临江王妃似乎也明白了大夫的意思,眼风带过了嘉娘,也有些尴尬。
其实孙大夫说话婉转,已经留了很大的面子了,嘉娘只得低声道:“多谢大夫提点。”
一时间开好了方子,孙大夫又嘱咐道:“虽然年轻,但也要懂得节制,否则想要受孕是困难的,再者世子妃年纪也不大,等一两年再生,不论是对母体还是对胎儿都有好处的。”
孙大夫这么一说,嘉娘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连临江王妃也没那么心急了,直道:“好好好,有劳孙大夫了。”
一时间又着人去送客付诊金之类的,忙活了一大通。
嘉娘原本以为不易受孕是什么大毛病,闹了半天是因为这个,又红了脸,心里不禁要埋怨赵恪实在是不知道节制,两人还闹了脾气,弄了半天搞不好还得让人私下里笑话。
只是那个医女一下子就摸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年轻不好意思说出来,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只说自己身虚体寒,不易受孕。
花厅里吵吵嚷嚷,一会儿只剩下嘉娘和临江王妃了,临江王妃看着这个儿媳妇,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