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不肯来
暗王府内——
在用完午膳以后,龙熠和凌若晚俩人闲着无事,就在花园里面下起了棋来。棋盘上你来我往的,龙熠也并没有让着凌若晚,一时间两人倒是下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个时候,秋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正在下棋的两人,嘴巴张了张,却并没有开口说话,脸上更是一片难色。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想要禀报,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嘴。
“秋嬷嬷,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那就说吧!”虽然是在下棋,可是凌若晚还是注意到了秋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妃,是凌府那边来人了。”秋嬷嬷想了一会儿以后,还是如实回道,“说是老夫人有急事,请你回府一趟。”
“祖母是吗?”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随即开口道,“你就去回了那人,说是本王妃初进王府,事务繁多,实在是没有时间回娘家了。等到本王妃熟悉了府中的事务以后,会找时间抽空回去一趟的。”
听到了凌若晚的话以后,秋嬷嬷愣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退了出去了。
“你现在很忙?”龙熠放下一颗黑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凌若晚,随即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错,你的确很忙。”
“是啊!”凌若晚笑意盈盈地开口道,“我现在的确是很忙碌,忙着和你下棋,这难道就不是王府的事务吗?”
“这的确是王府里面最重要的事务。”龙熠点了点头,赞同地开口道,“不管什么时候,陪着自己的夫君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房来了。”凌若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自恋呢?”
“我这不是自恋,而是自信。”龙熠微微一笑,随即开口询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清楚凌府那边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的确,”凌若晚点了点头,“我那祖母可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要是没有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想起我这个孙女来的。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要去看一下那几个铺子吗?现在我让那些掌柜把之前贪墨的钱财全部交出来,他们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来,自然就要去找当初拿走那些钱财的人了。”
“所以凌老夫人现在应该很急了,所以才会找你的,是吗?”龙熠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曲曲折折了,“不过,之前并没有听你说过要这样做,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决定呢?”
“之前的时候,不过是看在老夫人还算是我的长辈的份上,所以并没有想过要追究到底。”凌若晚淡淡一笑,看似随意的放下一颗棋子,开口道,“不过,显然我的做法让某些人产生了错觉,觉得我很好欺负,所以即使是那些了我的手里,可是收益却依然到不了我的手上。”
“显然你是不愿意吃亏的了。”龙熠马上就想通了前因后果,“所以你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老夫人现在应该是不愿意拿出那笔钱财来,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凌若晚点了点头,调皮一笑,“不过,我那祖母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我去见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所以未免刺激她,我还是安静地呆在王府里面比较好。”
龙熠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对了,皇宫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凌若晚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之前知道太后用了药,想要造成假中毒的迹象,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却一直没有听说皇宫那边传来太后中毒的消息。所以她还真的有点疑惑,这太后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太后应该也希望能够把握时间,让这次的事情爆发的更加厉害吧!”龙熠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开口道,“你难道忘记了再过一段时间是什么日子了吗?”
“很快就到宁王大婚了啊?”凌若晚想了想以后,开口回道,“而宁王大婚以后,就是凌若馨出嫁了。这样的日子应该不是什么大日子吧!”
“你呀!”龙熠一边放下棋子,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龙羽大婚以后就是新年了。太后的寿辰就在正月间。这两个这么重大的日子,对于她来说,肯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不知道她会选择哪一天而已。”
“太后不是被禁足了吗?”凌若晚挑了挑眉,“难道就算被禁足了,也会为她举办寿宴吗?”
“那是当然的。”龙熠点了点头,“星鸿可是很注重孝道的,太后放出做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大肆传开,虽然被禁足了,可是仍旧是太后至尊。她的寿辰可是重要的,要是不大肆庆祝,只怕会被人说闲话。”
“还真的是够虚伪的。”凌若晚忍不住吐槽道,随即开口询问道,“那等到太后大寿以后呢?还会继续被软禁吗?”
“这很难说。”龙熠耸了耸肩后,开口道,“到时候就要看太后的计谋是否有用了?”
“要是太后真的重新放出来,那后宫里面一定会更加热闹的。”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对了,也不知道那个婉约郡主现在怎么样了,好像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怎么,你很想念她吗?”龙熠玩笑地开口道,“需要安排你进宫去看望她吗?”
“还是不要了。”凌若晚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过得应该挺不好的,要是我这个时候过去,她肯定会认为我这是在幸灾乐祸。未免太过刺激她,我还是不要做出主意的事情比较好。”
龙熠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一颗棋子,
“我赢了。”
凌若晚看了一下棋盘,发现她所下的所有白子现在全部都已经被黑子包围住了,根本就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输给了你。”
看着凌若晚垂头丧气的样子,龙熠觉得好笑,“我们还是再下一盘吧!”
很快,两人再次开始了棋盘上的厮杀。
凌府里——
老夫人本来是打算在那些掌柜来的那一天就派人去把凌若晚叫回来的。可是在看望凌若雨回来以后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就没有派人到暗王府去。
此时的她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等待着去报信的人回来。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镇定和从容,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眼眶下面更是乌青可见,显然是睡得不好。
就在老夫人焦急万分的时候,刘嬷嬷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凌若晚什么时候过来?”一看到刘嬷嬷,老夫人马上急切地开口询问道,“还是她现在已经到了呢?”
刘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老夫人一眼以后,面露难色,艰难地开口道,“老夫人,王妃说,她现在初掌王府事务,实在是抽不开身子,没有办法过来。等到她有空的时候,一定会过来看望老夫人的。”
“你说什么?”老夫人一惊,随即心中一怒,随手就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看到老夫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刘嬷嬷吓了一跳,随后连忙来到老夫人身边,开口劝说道,“老夫人,你别生气。王妃才刚刚嫁入暗王府而已,王府里面的食物还不熟悉,自然是分身乏术的。”
“刘嬷嬷,你就不要为这个忤逆子孙说话了。”老夫人气得直喘气,“她肯定知道我把她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她这是对我避而不见。她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祖母的。”
“老夫人,你肯定是误会王妃了。”刘嬷嬷一边为老夫人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开口劝说着,“王妃现在已经是暗王府的主母了,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地去任何地方了。她不是不愿意见你,肯定是因为没有时间的。”
“哼,说得比唱的好听。”老夫人冷声开口道,“你就不要为那个孽障开脱了。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没有我这个做祖母的了。以前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对我横眉竖眼的了。现在她成为了王妃,就更加得意了。”
看着老夫人怒气冲天的样子,刘嬷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她都在不断的劝说着老夫人,不要再去和大小姐作对了。大小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和她作对没有任何的好处。
再者,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大小姐刚刚恢复神智,对老夫人还是毕恭毕敬的。只可惜老夫人实在是太贪心了,总想要控制住大小姐,所以才会把大小姐越逼越远的。
以前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大小姐的手段就已经很了得的了。现在大小姐已经成为了王妃,身份也更显尊贵了。老夫人只要不是一直和大小姐对着干,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要是一开始的时候,老夫人不要动那么多的心思,好好对待大小姐,那现在大小姐肯定是凌府的一大助力的。
“凌若晚这个践人,和她那个早死的母亲一样,都是践人。”老夫人不断地开口怒骂道,“当初要是周氏肯多孝敬我一点东西,我也不会贪这样的小便宜的。现在这个凌若晚更是狠毒,居然要我把这么多的钱财全部交出来。她们母女俩一样都是践人。”
听到老夫人的咒骂,刘嬷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到老夫人差不多骂完的以后,她才再次开口了,“老夫人,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那些银子,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听到刘嬷嬷的问话,老夫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此时她的心里也在不断地盘算着,究竟是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呢?这些年以来,那些钱财早就已经花光了。要是真的要凑出那几十万两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以来,她就要失去自己几近一半的积蓄了。可是,要是当做没有那么一回事,那些掌柜要是被抓起来了,也一样会把她供出来的。到时候她贪污孙女钱财的事情就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她还有什么面子出去见人啊!
一时间,老夫人进退两难。
一旁的刘嬷嬷也没有开口。她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她不管出什么样的建议,将来都会受到埋怨的。所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老夫人做出决定,然后再去执行就可以了。
良久以后,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可是她的语气里面却是充满了颓废,“刘嬷嬷,你去把我所有的银票、银子之类的全部找出来,看一下究竟是有多少。然后算一下,看究竟还差多少。要是还是不够的话,那就把之前锦儿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送到当铺那里去,看能当多少钱。”
“老夫人,你要把夫人送给你的东西都当了?”听到老夫人的话,刘嬷嬷很吃惊,“那几样东西,你都是很喜欢的,怎么就不留着呢?”
“要是能够留住,你以为我不想要留住吗?”老夫人咬牙切齿地开口道,“那几个掌柜给我的时间明天就到期了,要是他们到时候真的把心一横,就把那些事情说出去,那以后我还能出去见人吗?”
“奴婢知道了。”刘嬷嬷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看了老夫人一眼以后,继续开口询问道,“可是,老夫人,奴婢担心,或许还不大够,那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到时候要是还不够,你就再去库房那里好好挑选一下,选一些平常的时候没有什么用处的出来,然后
处理掉,换成银子来。”老夫人开口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凑齐那些银子。免得那些掌柜狗急跳墙。”
“奴婢知道了。”刘嬷嬷点了点头,随即看到老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老夫人,你是不是累了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老夫人挥了挥手,开口道,“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样尽快把那些钱财凑齐,然后送到那些掌柜那里。”
“老夫人,你也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刘嬷嬷开口劝慰道,“我想王妃要逼的不是老夫人,而不是那些掌柜。”
“你错了。”老夫人冷冷地开口道,“很显然,凌若晚做这一次的事情,为的就是给我看吗?她不过就是杀鸡儆猴而已。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过问过那些铺子的事情,就连婚后也没有认真打理过那些铺子。可是现在她却一下子要把这几多年的收益全部拿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就是针对我的吗?”
“老夫人,你真的想太多了。”刘嬷嬷开始为老夫人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开口劝说着,“王妃怎么会针对你呢?”
“难道你之前没有听那些掌柜说吗?凌若晚她根本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些钱财是落在我的手里的。可是她还是执意要拿回来。”老夫人不愤地开口道,“她这样的做法,就是为了要针对我。以前在凌府里面的时候,她就不断地做出各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了。现在她倒是好,成为了王妃以后,就更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息怒。”刘嬷嬷轻声开口道,“这说不定不过就是那些掌柜的找的借口而已。王妃让他们拿出来,他们根本就凑不齐,所以才会想着让老夫人把过去收到的那些全部拿出来而已。”
“哼,你就不要再为凌若晚说话了。”老夫人不满地开口道,“要是凌若晚不是心里有鬼的话,她今天为什么不过来呢?显然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她心虚,所以才不愿意过来的。”
此时的老夫人完全忘记了凌若晚已经是王妃的时候了,在她的心里,凌若晚就应该永远是她的孙女,是可以供她指使的,有好东西就该孝敬她的孙女。
看着老夫人固执的样子,刘嬷嬷就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老夫人都听不进去的了。老夫人现在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大小姐做的,那她就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的。
“老夫人,若兰小姐来了,现在就在外面,你要见她吗?”一个小丫鬟小声地开口禀报道。
其实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屋里面传来的声响了,要是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免得被当成出气筒。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若兰小姐居然过来了,而且还要求见老夫人。
她不过就是刚刚调来不久的而已,那些姐姐就把她退出来了,让她进来禀报。她没有办法,只敢小心翼翼地进来向老夫人禀报。不过,在说完以后,她就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的下场会和地面上的那些瓷器一样,成为碎片。
“兰儿来了?”听到小丫鬟的禀报,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自从上次在若雨的屋里碰到以后,她和凌若雨就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了。没想到,今天凌若兰居然主动过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其实对于这个孙女,老夫人的心里是很矛盾的。她的心里是很疼爱自己的小儿子的,所以对于凌若兰这个孙女也是百般疼爱的。只是,没有想到,凌若兰今天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之前因为在肖贵妃的生辰宴上面公然勾引宁王。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愿意上门提亲。
可以说,在她所有的孙女里面,最年长的也就是这个孙女了。可是现在其他的孙女都已经成全了,就算是没有成亲的,也都已经有了婚约在身的。
就连出生最低贱的凌若雨都已经快要成为宁王的庶妃了。偏偏是凌若兰,一直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奴婢……奴婢不清楚。”听到老夫人的问话,小丫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她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若兰……若兰小姐没有……没有说。”
“你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老夫人在听到这样结结巴巴的话以后,更是直接发火了,“你是今天第一天在凌府里面当差吗?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好,你还有资格继续呆在凌府里面吗?”
“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小丫鬟马上跪下来求饶。
“老夫人,先不要管这个小丫鬟了。”看到老夫人迁怒于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一旁的刘嬷嬷开口道,“奴婢看得出,她是刚来不久的,所以大概有些紧张吧!现在若兰小姐还在外面等着呢?老夫人,你是不是要见呢?”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狠狠地瞪了还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还不滚出去,把若兰小姐请进来。”
“奴婢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虽然老夫人的话很凶狠,表情也很狰狞,可是跪在地上的额小丫鬟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一样,马上就站了起来,往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看到这个小丫鬟的背影,老夫人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她总不能把这个小丫鬟叫住,然后再责罚一顿吧!
不过饶是这样,老夫人还是开口了,“刘嬷嬷,你明天就让这个小丫鬟离开寿康院,我的院子里面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奴婢知道了。”刘嬷嬷虽然无奈,可是还是答应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