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地前进着。
拉着马车的马如疯了般发狂地向前奔去,载着无法动弹亦无法叫喊的季小柔左拐右晃地消失在雪昭仪的冷眸之中。
“起驾回宫。”
挥了挥袖子,一丝冷笑划过雪昭仪的朱唇,转身登上另一辆马车之上。
马车上,季小柔惊恐地冷汗直流。
自己,真得要死了么!
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只能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靠近。
子涵。。。子涵。。。
瞪大了眼睛,泪水犹如泉水一般涌出。
我要死掉了!楚子涵,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现在你在哪里?好想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咣当——”
马车的轱辘像是撞倒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般,拉车的马儿嘶叫了一声,随后眼前便天旋地转起来。
季小柔在颠簸的马车里来回地乱撞着,最后头部撞倒了椅座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金銮殿内,楚子涵眉头紧锁地望着眼前的一本奏折。
赵公公谨慎小心地站在一旁,豆大地眼睛时不时地飘向皇上与他手里的奏折,心里不由得掐算了一下。这皇上一个时辰前就一直盯着吕将军的奏折,现下还在看,连页都没翻过,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恩。。。皇上要用膳么?要不要老奴——”
“不必了。”楚子涵冰冷地打断了赵公公的好心,后者吃了鳖,只得继续老实地立在那里。
“唉!”
叹了口气,楚子涵闭上微微发酸地眼睛,放下奏折,用修长地手指在太阳穴上不停地按摩着。
季小柔。。。
从刚刚起,脑海里就一直不断地浮现季小柔的身影与她痛苦的脸。是自己太过于关心她了,还是这次真的做的过火了?
心,猛然间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让楚子涵险些喘不过气来。
手,从头上转移到胸口。
楚子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没有来地发慌。
也许,是时候该找季小柔谈谈了。一直这样下去,任谁都会发疯。
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楚子涵刚要挪动脚步,门外就传来了喧闹声。
“还请永乐帝见谅,我们皇上正在处理国事——”
“闪开!少废话!”
是永乐帝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十分恶劣呢。。。
“可是。。。”
门外的太监还在为难地搪塞着,就听殿内楚子涵懒懒地声音响起:“让永乐帝进来。”
如释重负般地,小太监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将门打开。待永乐帝气轰轰地进去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哼,看来者面色就知道没有好事情,还是不要得罪瘟神好!
话说永乐帝脸色铁青地进了门,还未等楚子涵开口,已经大声地训斥道:“你凭什么把季小柔关起来?”
一听他是因此而来,楚子涵原本轻松得表情立即变得阴晦。
“虽然您是我锦安的贵客,但,就连朕管制后宫都要参与,是否有失您尊贵的身份呢?”
“少废话!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说客套话的!”永乐帝俊脸一沉,极其的不悦。
然,楚子涵何尝又不是呢?他当然知道这次永乐帝来锦安国,美其名曰是还兵,实质上不就是为了带季小柔走么?现在又光明正大地来兴师问罪,究竟把他置于何处!
“好吧!既然这样,”楚子涵面无表情地回答:“朕不妨明着告诉永乐帝,季小柔是朕的妃子。现在是,以后亦不会改变。朕关不关季小柔,宠不宠季小柔,都不在永乐帝您的管辖范围之内。听懂了么?”
“放屁!”听了此话,永乐帝气的早已浑身颤抖,“那么楚子涵我也明着告诉你,季小柔本就是我的爱人。之所以你能小人得势,完全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你在这儿炫耀什么?你以为倘若她没有失忆,还会在这里乖巧地做你的妃子么?”
一席话,让楚子涵突然间没有来地慌乱起来。他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满眼地受伤。
是啊,倘若季小柔没有失去记忆,她还会在这里乖巧地做他的妃子么?
见楚子涵神色如此,永乐帝得意地继续开口:“明日我便启程回大唐,而与我同行的,还会有季小柔。你最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说完,不懈地哼冷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带季小柔离开?你凭什么?你怎知她现在还爱不爱你?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爱她了,更别说被她爱!”
身后,楚子涵犹如一头发怒的豹子一般地咆哮着。猩红的双眼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会想办法让她记起来的。”稍稍迟疑了一下,永乐帝依旧阴冷地回答着。
“想办法让她记起来?你当她是什么?想让她失去记忆就失去,想让她重新爱你就爱你么?你有尊重过她么?你的生命里除了阴谋还有什么?就算是想要夺得所爱之人的心,也不愿公平竞争,依旧要阴险到耍手段么!”
周身一震,永乐帝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他缓缓转过神,危险地眯起眼睛,“难道你将她留下,就问心无愧么?”
楚子涵愣住,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小太监急急地通报。
“报!——柔妃娘娘因为被皇上禁足,又急切地要与他人私会,以命相逼,迫使奴才们不得已放之。驾马车出宫,不料马儿不听话,不慎跌入谷中身亡。”
“什么?!”
刚刚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霎时间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后跟,两人瞪大了眼睛在震惊中沉默了半晌后,不约而同地拎起小太监的衣领怒吼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