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木远浩这里曾经是丽儿一直在精心打理。他的为难在面上稍稍的停留了一下,看一眼罗娅。
“壤儿,你也听到了,这里面注入了丽儿许多的心血,你听话,让她们把那些树木拿走,反正皇府已经很多漂亮的花木了,有没有这些树木都没有关系。”
木远浩哄着罗娅,态度并不强烈,心意却是那样的明确这里属于丽儿的天地。
罗娅心里闪过一些失落,原本以为他会答应,至少为这些花木再找个地方安置,然而他只是劝她放弃把她的花木种在皇府,因为里头任何地方的景致都是丽儿的心血,他不想破坏。其实自己要求并不多,只想给这些奄奄一息的树木一些好的安置和照顾,并不想与丽儿对抗。难道这些现在不出彩的树木将来长大,长出茂密的树叶的时候,它们不能变得漂亮,能映衬里面先前的花木吗?给它们一些时间成才有那么难吗?
心里真的难过,面上痴呆傻相皆是为了不让他为难。嘴里挤出答应的“嗯”字,悄悄把视线移过另一边,却瞧见蓝儿意外胜利的得意。刚才自己情非得已搬出的皇妃架子,和拿这个男人的身份压制她们乱动花木的底气,已然变成了别人拿来看自己的笑话的资本。
婢女们开始动手去拔罗娅辛苦刚种下的树木,然后丢在一边。罗娅看得眼底酸痛,为那些树木感到难过。
“木远浩我饿了,我先去吃饭。”
丢下平常语句的话,努力变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给任何人压力,罗娅朝住处头也不回的走去。如果回头,大概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受伤,包括木远浩也能看到。只是她不想让他她们看到,不想让他看到她不只是因为那些树木而受伤,她的受伤还因为他。
这丫头什么吃饭也不叫上他,只是自顾自的去了。难道真的是忙碌得饿坏了,忘了叫他。好像自她来到皇府,他和她都没有一次在同一张饭桌上吃过饭,木远浩摇头着,脚步不由跟上走得很快,而且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的罗娅。他可不想夫妻之间连一起吃上一顿饭都变成奢望。
“王爷,关公子有事找您。”
没走出去多远,年儿便急匆匆的跑来了。
木远浩沉思了一下,无奈的转了方向,向皇府正厅走去。
正厅内,紫衣紫脸色尽是焦虑,厅内只有她和关羽浠。
“公子,真的要走吗?水痕玉还是找不到什么办?”
就因为水痕玉,他她们拖延时间多停留在木国已经两个多月了。暗中一直下湖找寻水痕玉,却如大海捞针。
关羽浠并不语,提到水痕玉,只是想着两个月前在湖内遇到的土国公主。但是这两个月,并没有听说她回二皇府,她到底要在外头停留多久吃苦多久?他并不知道现在罗娅已经回二皇府两天了。
“羽浠,你已经好久没来皇府了,今日照样子该是来和我道别的?”
木远浩的脚步很轻,进来便看到痴呆的关羽浠。他猜得很准,关羽浠就是来道别的。
回神,关羽浠给了个眼色示意紫衣紫先出去,待到紫衣紫出去后,关羽浠面色凝重起来。
“据可靠消息,土国已经被金国和火国层层包围。”
“而且土国内部土烈太子的亲皇叔土卓已经勾结金、火两国,打算篡夺自己皇兄土炎(土烈的父皇)的帝位。”木远浩补充关羽浠的话。
“浩,别忘了金、火两国只是派了小部分兵力助阵土卓,他们的兵力足以对你们整个木国造成人毁国亡。”
金、火两国随时可能对木国动兵,关羽浠的担忧自有他的道理。
“它们如果吞了土国,再到木国,那最后一个便是水国了。”木远浩把水国两字加重。“水国已经无法再视而不理土、木两国的灾难。”
“可是浩,我现在无法控制水国。”
关羽浠为难得很,他的玉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力量能让他运筹水国,只是玉丢了,又不能跟木远浩说。因为玉不能落到别人手里,更不能让人知道它掉于何处。也许在木国只有木远浩知道关羽浠唯一的身份,但是他清楚木远浩只可能是友不会是敌,除非自己视他为敌,他便是敌。
“你仍是要回去不是吗。”从关羽浠的样子里,木远浩早猜到他就算是回去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是仍需回去。
关羽浠凝重,“不管怎样,就算不为你木他土,我都会尽力保护水国。你放心吧,我关羽浠从不轻言放弃。”面上换上自信坚决。“浩,”关羽浠想说关于土壤公主还在木国的事,在他临走之前,毕竟他不是很放心她。木远浩什么都不能给她,但是安全的保证是绝对可以的。
“什么?”
“没事了。”关羽浠突然想起过答应她不说的。
皇府花园内,罗娅盯着那些被拔起来的树木,比刚拿来时更加奄奄一息。她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把它们收集起来。
年儿说奶奶已经被接来皇府了,抱着那些树木,罗娅走去奶奶住的地方。
方才在屋外放下花木,奶奶已经迎了出来。像是好久没看到她一样。
“奶奶。”罗娅打了招呼。
“娅儿还要出去吗?”奶奶今天好像有事要说。
“奶奶有事吗?”罗娅是打算出去。
“娅儿还记得两个多月前赤水湖的事吗?”老人说起投湖的事就不好意思。看到丫头嘿嘿的笑,她才收了不好意思。“娅儿,奶奶想让你帮奶奶去做件事,可以吗?”
以前只是她一个人,老人怕她出事,所以一直都不提。
“奶奶说吧,跟我还客气。”罗娅调皮的白了一眼老人。
“娅儿,二王爷底下不是有很多人吗,奶奶是想,能不能让他帮忙找一样东西?”迎到罗娅的费解,老人解释道,“是这样的,两个月前,奶奶跳湖里的时候,把祖传的玉镯给掉在里面了,本来死就死了,玉镯不找也没什么,可是到最后没死就把祖传的东西给弄没了,我怕以后下到下面愧对祖宗。”
原来是这样的,什么不早说。奶奶一定时常在心里记挂着。
“哦,好的,奶奶放心,我等下就叫木远浩吩咐人去找。”
罗娅并没有打算惊动木远浩,就今天的事发生后,她已经不指望他帮她了。感觉在别人的地盘自己根本就不能融入其中,不对是他她们不让她融入其中。她抱着那些花木就走了。
罗娅先回了西苑小院,在里面把那些拿回来的花木种上,给它们浇了水,这才给它们安了家,只要以后经常回来给它们浇水就行了。小以没有回来,不会她家里又出什么大事了吧,不放心,罗娅打算去一趟谭喜村看一下小以。
依旧是村中央那里停下,那里好多的村民交了钱才能过桥。罗娅冷眼旁观着走过去。
“喂,交钱。”收费的催她。
“叫什么叫,没钱给你吗?小心哪天我不高兴了,把这桥给废了,看你们什么收费。”
说归说,罗娅才不干那事,废了桥今后村民们什么过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穿着富贵的五十多岁男人听了罗娅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立刻赶过来。
“草民见过二皇妃。”?冷不丁冒出来的人吓了罗娅一跳。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细眉细眼的老头儿贼眉鼠目模样,活像周扒皮。他眼带巴结的样子,罗娅更费解了。他何许人也,居然知道她是皇妃。
看罗娅打量着他,小老头儿再躬身,“皇妃不认得草民,草民自然认得皇妃。皇妃可记得今日宰相府贺寿之事?在下便是宰相的小弟。”
小以说的那个可恶的宰相的弟弟?罗娅内心已经不悦了,再看他一脸巴结的样子,心里更不爽。
“寿宴不是还没过吗,作为人家的亲弟弟,什么就中途离席了。”罗娅觉得困惑,所以随意的问起来。
不提还好,提了小老头儿就叹气。他那大哥什么权势都有,就是那个暴躁脾气干嘛那么重,尽得罪人。一点都不比他这个面带和气相有心机的他捞的好处多。
镇远将军也是有些兵权的,他的儿子又优秀,干嘛不让侄女嫁给镇远将军的儿子,不嫁也罢,还尽得罪镇远将军。你说盗你的马就盗了,人家把功给你了,你还老死不接受人家的歉意,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老哥真是不会做人。借马本来是为了国家打仗之事,现在他生气,摆明着让人家说他不愿为国效力嘛。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非要表现出来浓浓的不乐意,这叫二王爷和太子什么想他。不爱国的宰相这话要说出去,老哥的官位还什么呆。他是担心他哥哥的宰相位子。
“散了散了,都散了。您走后二王爷随后也告辞了,太子和太子妃也有“急事”赶回去了。我老哥因为镇远将军的事,直接掀了桌面,您说还有谁敢呆着。”
提起来,小老头就心疼。后头还有许多人来送礼呢,这就给弄没了,他那老哥气死他了。
呵呵,罗娅想,她那一气,算是给木远浩借口追出来找她,而不用签那个见证人的字面了吧。还有太子怕是也不愿当面驳宰相给他难堪,也趁机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