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拦截

孔佳将整个队伍分成两批。大部分人,除了高毅和张妮负责救人以外,这次行动的主力人马都安排去拦截海啸的余波,并将它控制到一定范围这个任务上了。拦截巨浪和高毅的地底救人不同,前者是纯体力活,或者则是个细致活。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事情越难做。

按照一般人对“超人”这个形象和定义的理解,肯定会得出“都是有超能力的牛人,不就是拦截个巨浪么?还能翻了天”这样一个结论。其实对于孔佳他们而言,尽管他们联合起来,拦截巨浪的力量也显得很勉强。举个例子来说,一个密度一般,不用规则三角形,高约100米的巨浪,它所产生的力大约在50万吨上下。大家如果对50万吨的力没有什么概念的话,那么把一头成年大象比作一个拳头(成年大象的重量大约在10吨左右),就相当于一瞬间拿这个大象做的拳头砸你5万次。所以,就算是超能力者,一些资历浅的都消费不起。像是跟孔佳、乔娜一届毕业生里,除了她们两能独当一面以外,其余的基本都是两人负责一波。当然,如露西丝、乌鲁、木村拓这些老毕业生,倒是显得游刃有余。特别是露西丝,三下两下就将她负责区域的浪给抹平了,截断了水的去路,然后人就不见了。木村拓也如露西丝一般的恶劣,再忙完自己的区域以后,也袖手旁观乐得在一旁看戏。不同于这两人,包括乌鲁在内的其他老毕业生,都在忙完后非常有意识的帮助新人。

且不说,孔佳这波人辛辛苦苦忙完海啸的封堵、拦截工作,又接到张妮的传讯,赶到高毅那边去救场。其实,就在孔佳他们与海啸的浪头拼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还有几个人,手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正端坐在里孔佳他们不远处的海底,一边各自啃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抬着头仔细的观摩着孔佳这一行人的举动。

“这东西真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此时高毅、孔佳、乌鲁有任何一个人在的话,会很吃惊的发现,本已死在露西丝手中,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发出雷霆一击的那个人,正是开口说这句话之人。

不像说话之人这么贪吃,坐在中间的这个,捧着手里的东西时不时的啃上一口,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孔佳一行的人“表演”。他闻声也不扭头,依旧看着上方,口气很冷淡的说道:“这一道‘海天亦风’的食谱早就失传了,就算是同是第二个太阳纪的后裔,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有这个食谱的存在,是爱德华博士送给我的。里面的一些食材,比如‘空气精华’(注①)、‘小风蛇的羽翼’(注②)、‘埃希若斯的蛇皮肉’(注③)、‘双头颈项龙的巨大脂肪’(注④)以及‘万化之精’(注⑤)等等,就算是‘小风蛇’,以我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捕捉得到,更别提‘埃希若斯’和‘颈项龙’,全部是露西丝亲自狩猎。所以,才有你口中的‘美食’。我以后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说露西丝一句坏话,记住,一句也不行!”

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最后一句,先前说话之人就有些不乐意了,“埃辛,露西丝送给你食材是不假,又不是送给我。那丫头坑掉了我一个分身,一个分身啊,你知道我需要再修炼多久才能重新祭练出一个来?”

听了这话,埃辛首次把头扭了过来,“鬼猫!你不想吃了?”

“为什么不吃,你们‘美食战士’(注⑥)

做的东西又不是只有你们能吃!更何况,博士要我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这不过是报酬的一部分而已,你凭什么不让我吃——”看埃辛的表情,似乎再多说他真的会收回“海天亦风”这道菜,鬼猫悻悻然的草草结束了自己的嘟哝。

看鬼猫服软的安静下来,埃辛虽然再次把目光放到海面以上,“虽然这道菜能够在一天之类极大的提高我们对于海水的控制能力,增加我们在水中全方位的属性,并能够赋予我们海中移动的极速。但是,你如果像我这样,一边吃,一边消化或者感觉食物中的力量的话,这些在饮用后被限制在一天中才能发挥的能力,有一部分将可以转化为永久被赋予的能力,保留下来。”

埃辛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正在一旁猛吃的鬼猫听到一愣,看看除了埃辛以外的其他人都和埃辛一般无二的吃一会,停下来看看海面上的争斗,似乎确实是在通过上面的人与海浪的斗法而感悟着一些上面东西。他顿时也恍然大悟般的学其他人一样,吃一口便往上看看。

这一看,鬼猫也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这正规军在使用‘念能’方面,确实比我们有章法得多啊!就那些新手,纯粹的力量上还不如我们的十分之一,但是,处理这些巨浪在使用力量上就很有层次感。这样既有效率,也节省了大量的‘念能’消耗。要是我的话,一个浪、两个浪的没问题,但是要清理一片区域可能就要了老命。怎么能像他们这样游刃有余,特别是有两个新手力量还不足我们的一半都能处理得这么干净。看来,博士说得确实没错,光有力量不行,还要掌握正确使用力量的方法啊!”

正在鬼猫琢磨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埃辛吃完“海天亦风”的最后一部分,对另一边的几个人说了句,“走吧,该看的都看完了,是时候行动了!”

鬼猫一听这话,就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我还没吃完呢!”

埃辛瞅了鬼猫剩下的食物一眼,“这一口不就吃了么!我刚才对你说的永久保留一部分食物效果,只对我们第二太阳纪的后裔,天生的‘美食战士’有用的。你又不会做任何‘美食料理’,你吸收不到这些力量的。好了,吃完走吧!”说完,埃辛浑然不管被耍的鬼猫,带着其他的‘美食战士’迅速的离开,这速度感觉比海啸冲击过来的速度还要更快一般。

而鬼猫疑神疑鬼的吞下了最后的一部分食物,飞速的赶了上来。边走边抱怨着,“不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了你心爱的女人几句坏话,这人真小气。你当露西丝会喜欢上你这种‘野人’,真是——”鬼猫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团大团的水波堵住了嘴巴。

如果说纽约是现在全世界的焦点(当然,这次不是因为什么好事)。那么,高蕙质就是焦点中的焦点。当高毅瞬移到张妮提供的坐标位置时,却发现张翰文和陈玫并不如他们所预料到的,在C国领事馆里,或者说在被C国领事安排的C国公民的聚集区。而是在高蕙质的身旁,在一群不知从哪里赶过来的黑衣黑裤的保镖的包围之中。

如果把核心位置的高蕙质以及张翰文和孔佳算作第一层;周围围满的那一圈接近十几个人的保镖算作第二层;在外围那一圈荷枪实弹的警察以及各种便衣算第三层;被挡在警察之外的记者已经部分民众算第四层的话。高毅和张妮就凭空出现在了第二层与第三层之间,一时间,高毅再次面对了无数枪支指脑的情况。

很快,高蕙质的声音替他们两个解了围。尽管,此时的高毅对于这些枪支已经没有了还是霍森时的畏惧心理。“啊。高毅!你终于来了,多亏你的帮助,这次的撤离行动进行得还算顺利。我身边的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我感觉他们似乎认识你,就把他们带过来了!”高蕙质非常热情的从保镖群里穿梭出来,跟着高蕙质身后的是张翰文和陈玫。

本来是老友相聚的场面,四个人里除了陈玫有些不清楚状况的高兴的在高蕙质身后朝高毅挥手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暂时处于沉默。张妮在高毅的身后,捅了捅高毅的背,高毅立刻明白张妮是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高毅不再顾及,额头第三只眼陡然睁开,对着高蕙质说:“这次,不管你打算干什么!请不要加上我,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而且,你带我的两个朋友过来是什么意思?是用来要挟我么?”高毅在说话的同时,已经用第三只眼说附带的心灵感应的能力,告诉了张妮认识这个高蕙质所经历的前前后后。并把高蕙质拥有预言能力的事实告知给张妮。而高毅推测没错的话,张翰文和陈玫都是高蕙质通过预言找到的。

高蕙质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解,“你没有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戒心。是!我是通过占卜找到了你的这两位朋友,”高蕙质的身后,面对高毅额头诡异的第三只眼,张翰文依然镇定,而陈玫则有些不知所措,“我找到她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找你

,因为我确实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不可能!”高毅断然拒绝了,口气中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这本是村子里面常用的《十戒书》,我把它给你,也许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高蕙质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到了高毅手中。书很薄,高毅拿起一看,却隐约有些印象。于是,他嘴巴嘟了嘟,最终还是把书收了下来,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看来我和你的沟通方式确实存在一些问题!还是您来劝说他吧!”随着高蕙质的话音一落,一个保镖从高蕙质的身后走上前来。这个人本来和其他保镖一样,身材高大健壮,带着一副墨镜,看不出面貌。但是,随着这个人一步步的往前走,这个人像是在逆推人类的发展史,展示着一个人怎么从健壮的人类,变成佝偻的猿猴的故事。那人走到高蕙质和高毅的中间,取下了已经显得很宽,垮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他的本来面貌。

“马龙!”高毅惊呼一声。高毅对于自己在精神病院的那段经历还记忆犹新。

“你好!年轻人,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再次重逢!我也应该完成我对你当时的承诺!”马龙说出了一段高毅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后,如上次看见马龙时的景象,再一次重演:无数的星芒从马龙的掌纹中飞出,掉落在地上砸出一片虚无。很快,这里的场景变化得非常奇幻。刚才这里还是在一片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而此时,除了高蕙质、马龙、高毅和张妮,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夸张的是,他们脚下踩着的是无边的银河,一个漩涡状的星系带正在他们的脚下。

“您又来这一套!”高毅因为已经在病房里见识过一次,并未觉得夸张,只以为不过是高明的障眼法罢了。但是,当然使用瞬移能力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移动多远,无论移动到什么地方,都还是在这片银河里。尝试了无数次,高毅终于一脸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张妮身边,“我试试金光开道!”说着,高毅就打算用自己的第三只眼,强行轰开一条道路来。

“不行的!”张妮上前握住了高毅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道,“这是‘画地为牢’,这里的一切并非虚幻。除非他主动解除,否则我们是出不去的!”说完,张妮做了个奇怪的举动,让高毅吓了一跳。张妮对着马龙深鞠了一躬,行了个半礼,“师…马长老好!”高毅显然听得出来,张妮本打算是喊师傅的,只不过半途改了口而已。高毅知道,张妮比自己多了一部分关于今天1月到今天6月底的记忆。他虽然想不起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张妮的举动,肯定和他们这半年的遭遇有关。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马龙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长辈、敌人还是其他?他是帮助高蕙质那个政客来说服我的,到底要说服我做什么事情?还有,马龙一开始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对我有过什么样的承诺?”高毅怀着一肚子的问题,等待着答案,从马龙嘴里出来的答案。

注①

空气精华:一种只存在于高空5000米之上的能量晶体,是生活在‘天空之城’的郊区,气元素体生物的主要食物。

注②

小风蛇的羽翼:小风蛇是风蛇的后裔,身体如蛇,却有一双巨大的如苍蝇般的翅膀。小风蛇也是‘天空之城’郊区的原住民。其羽翼是它们能生活在5000米的高空之上最重要的保证,似若性命。

注③

埃希若斯的蛇皮肉:埃希若斯是海沟与地层之间极其稀罕的一种魔物。以岩浆为食,唾液剧毒无比,且遇空气就燃。体态象电鳗,却极其巨大,成年的埃希若斯身长约200米左右。

注④

双头颈项龙的巨大脂肪:双头颈项龙,形似海怪。生活在高原的冰湖,或两极的深海处。对于与身体脖颈细而长,是恐龙时期到现在一直没有灭绝的生物的一种。

注⑤

万化之精:‘地下城’流火的唾液。因为流火能变化成任何形态,所以掌握到一定的方式服食其唾液,就算一般的普通人也可以具备比孙悟空还强大的自由变化的能力。但是,流火无物不焚,其唾液也如此,没有掌握方法者,请慎用!

注⑥

美食战士:没有食物,他们就是普通人,但是,他们可以拿任何东西作为食材,烹饪出无比美味的佳肴。美食战士饮用任何一道他们的美食都会从食物中获得各种不同的力量。食材的质量越高,烹饪的手法越好,从中得到的力量越强,持续的时间越长。但是,这个力量的加持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一天。不过,在极为稀有的食谱中,可以用极为特殊的烹饪技巧,将一些极其稀有的食材做出非常罕见的料理。美食战士可以从这些料理中得到其料理本身1/10到1/5的永久力量继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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