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床上休养了三日,陈佳觉得自己完全好了,可孙傲亭总说让自己再调养几日,今日,她实在是憋不住,趁孙傲亭尚未过来探望,赶紧穿好棉衣,走到花园子中溜达溜达。
“大少爷又和大夫人吵架了?小莲,你至今未嫁,是不是夫人想让你做少爷的通房啊?”花园的假山背后,小莲和一个要好的姐妹正在倾诉交流着什么。
咦,有丫鬟在背后议论主子?
“以往夫人准备将自己的侄女嫁给少爷,可夫人的娘家没落,现在夫人那侄女早已经婚嫁,夫人现在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吧,她虽没有跟我说过,可我知道,她应该是这样想的。只是,前日夫人跟大少爷提起将我拨给大少爷,还没说做通房,就被大少爷拒绝了。”小莲苦着脸,她比孙傲亭还大一岁,早已是个老姑娘,要不是夫人留着她,她就算是配个小斯也早该婚配了才对。
“那可如何是好,你说大少爷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没用的吧?”
“莫要听外人胡说,大少爷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大少爷这么大还没婚配,连个通房也没有,在盛城几年听说也未曾在花楼妓馆流连过。就算是我的小选不过才十六,也曾去过妓馆呢?”
“大少爷岂能是你的小选可比的?”小莲有些后悔跟她倾诉了。
“哼,小选怎么了,虽然是个侍卫,可我过去也是正头娘子,再说。男人嘛?哪个没有点偷腥的喜好。”
“好,你的小选最好了。你赶紧嫁过去吧!省的他老跑妓馆,别到时候染了病。”
“他才不会,他现在只会跟我才……”那丫头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住了口。
“你已经跟他那啥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小莲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小莲姐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我也是一时糊涂。可小选说了。今生非我不娶。所以我才。。”
“你太糊涂了。男人求欢时的话,岂能全信。”
“好了,好了。不说我了,小莲姐姐,你说大少爷和大夫人吵架,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丫头还算有点脑子。赶紧岔开话题。
“还不是客房里住的那位祖宗。”小莲有些愤恨的说。“都是因为她大少爷才至今未娶,今日。大夫人前去逼问大少爷到底何时肯娶妻,大少爷他亲口说要等着那位再长大些。你说,那位怎么说也已经及笄,大少爷若真想娶。也不是不可啊,可大少爷却非说要再等两年再说,可把夫人给气着了。”
陈佳听到此处。心里恍然,自己已经给孙傲亭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再不说清楚,可如何是好。
“听说前几日,那位病了,大少爷都是亲自给她喂药。既已如此疼宠,却又不娶她,会不会大少爷只是想玩玩她呢?”
“你不懂,大少爷和她可不像你的小选和你,那位原先在繁城就已经是个奇才,现在在京城更是贵为县主,据说她的婚事得皇上赐婚才行呢?”小莲的语气中充满羡慕。
“小莲姐姐,你可耽误不起了,这可怎么是好呢?”
“谁说不是呢?谁叫我是个丫鬟的命!”
陈佳听到此处,也赶紧离开了假山,她回到房中,认真思索起来。
“陈佳。”孙傲亭推门而入。“刚才你去哪儿了?我们今日就出发去盛城,你多备些衣服被褥,在马车里用。”
“孙大哥,那个,我就不去盛城了吧。”陈佳觉得自己好无耻啊,怎么就是没办法说清楚一切呢?
“陈佳,是不是我母亲说了什么?”孙傲亭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母亲背后搞鬼。
“绝对不是。我还没见过大夫人。”
“那就别说什么了,我们按原计划送我去盛城。上次的刺客调查出与吴太保有关。你真的要不管我了吗?”孙傲亭控诉的问道。
“啊,吴家?”
陈佳甩甩头,自己太任性了,在儿女情长面前,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说孙傲亭也是自己的朋友,送他去封地,送他到他自己的地盘,然后自己回京城就是,何必在这关键的时刻打退堂鼓,如果孙傲亭真的被害,自己岂不是会一生活在歉疚中?
“我现在就收拾。”
见陈佳听说自己的安危收到威胁,马上就收拾起来,孙傲亭也松了口气。
“吴太保为什么要派人杀你,你们之间有过节吗?”陈佳疑惑,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道。
“不知道,不过史家没落,他可出了不少力。至今尊宝还不知去向,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孙傲亭脸色也沉了下来。
“难道说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去世,是因为四大家族,会不会是因为荣华、昭雪和海灵在太师府住了一段时间的事让他起了疑心?”
“很有可能,他可能知道了海灵的婢女被俘又被侮辱并杀害。以为我们几家故意瞒着他。才让她女儿被害。”孙傲亭仔细一分析,也想通了。
“那这么说不只是你,杨明源也有危险了。”
“我这就给我他修书一封,让他有所提防。”孙傲亭做事还挺雷厉风行,说做就去了。陈佳见状赶紧也写了封信给江又淳。虽然江又淳有功夫在身,可万一对方派人使了下三滥的招数呢?
两人将信交由侍卫送出,准备启程前往盛城。孙老爷子听说,也出来送别。
陈佳见到孙老爷子时,可是吓了一跳,才短短数日,他竟瘦了一圈,看起来也老了许多。看样子他与孙老太太真的是伉俪情深。这样子分明是还没走出爱妻去世的阴影。
“孙爷爷,你保重啊。”陈佳上前告别。
“陈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你,你也要注意安全。傲亭就拜托你了!”
“好的,孙爷爷。再见!”陈佳挥手告别。
“陈佳,你去马车上坐着吧,回头受寒了。”孙傲亭一脸紧张。
“孙大哥,你可是让我来保护你的,结果我在马车上坐着,如何保护你呢?”虽然是向西行,陈佳也怕自己会不会再次冻伤。她拿起一块粉色的锦布撕成头巾,将自己的头发和脸都包裹起来,只余下两只灵动的眸子。
孙傲亭见状,知道陈佳是打定主意不去坐马车,赶紧将自己的带的毛皮斗篷,拿了一件给陈佳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