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之前

大赛之前

比起k市,a市在整个城市建设以及经济发展上要领先一筹。

所以汪捷在进入远比k市机场更大更先进的a市机场后,深深觉得自己这趟,来对了!

拿上行李走没多久,就看到接机大厅一个专门搭建的接待处,上面标语打着:全国厨艺研究协会第五届代表大会。

“走吧,汪捷。我们过去。”傅尚伦领路朝接待处走去。

简单地做了登记,确认身份以后,汪捷他们上了机场门口的一辆豪华大巴。因为还有一班正在下客的飞机上也有同行的代表,所以巴士又多等了一会儿。

约摸二十分钟以后,坐在窗口的汪捷看到之前接待处的两位工作人员陪着一位身穿深灰色西装,戴着深色墨镜的男子走了出来。

汪捷眨眼,这是什么人啊,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他也是和我们一样要参加这次大会的吗?咦?他不坐大巴,坐的是小汽车哎。

这时,大巴上的其他客人也都坐好了。于是大巴跟在小汽车后面上了路。

傅尚伦捅捅汪捷的手臂,轻声说:“看见没?前面那小车上坐着的,就是厨研会最年轻也最有人气的副会长贺嘉让。”

“哦。”汪捷点点头,也压着声音问,“他的厨艺是不是很棒啊?”副会长哎,光听名头就很了不起了。

傅尚伦轻笑:“汪捷,你知道我会做菜吗?”

嗯?“你好像说过你不会做菜的?”汪捷诧异。

傅尚伦点点头,然后一脸正经地说了句乍听起来不相干的话:“我也是副会长。”不过人家是全国的,我是省里的,这就不明说了。

汪捷脑子转了转,听懂了:“他也不会做菜。”

“嗯~~”傅尚伦摇头否定,“贺嘉让的姥爷据说祖辈上是给皇帝做御膳的,他们家有家传的手艺。贺嘉让的母亲是第一届厨研会‘金勺子’的获得者,那名头不但在全国首屈一指,在国际上也都是叫得响的。”

汪捷心生向往,眼睛亮闪闪的。给皇帝做御膳!天,真正的大师级哎!!

傅尚伦其实特喜欢在汪捷跟前耍弄嘴上功夫,因为汪捷的表情特给人面子。

“所以啊,虽然这个贺嘉让从来没在人前露过手,但是私底下不少人都相信:绝对是真人不露相。”

汪捷也深以为是地大幅度点头。

傅尚伦换口气:“不过就是撇开厨艺不讲,这个贺嘉让对厨艺的研究倒也确实有些水平。不是靠着家族那点名气出来混的世家子,他这个副会长作得也不算浪得虚名。”

汪捷看一眼傅尚伦。能让傅尚伦说出这样肯定的话,这个贺嘉让一定很厉害。汪捷心里于是有了个小小的打算:有机会,他一定要请这个贺嘉让好好指教一番。

车子约摸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主办方安排的下榻地点——金溪度假村。

度假村座落在城市边缘,靠山近水,自然风光很是不错,环境呢相对而言也比较安静,空气质量好,确实是度假休闲的理想场所。

汪捷下了车就被这个皇宫内院御花园似的地方迷住了。呵,其实真要是御花园哪里会只这么点程度,汪捷以后真的去过圆明园就知道现在不过是坐井观天了。

一行人先到了度假村的宾馆区安排住宿。虽然汪捷也见识过“凯盛”那样的富丽堂皇,但是“金溪”这边却是欧洲风格的装饰设计,大气而不失精致。两相比较,汪捷暗自吐吐舌头,他好像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格调哎。嗯,这个不能告诉洛凡,他会不高兴的。

因为主办方包下了整个度假村,所以在房间安排上也很是大方,几乎都是一人一个单间。傅尚伦对此也不由乍舌,有些奢侈了呢。

正式的会议两天后才开始,会场暂时也没有开放。所以汪捷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先好好参观了一番。然后——

敲门声适时响起。

“汪捷,我们到处去逛逛吧。这地方看上去很不错。我们去找找哪里可以打发时间。”傅尚伦站在门口微笑。

汪捷头一歪,开心地眯起眼:“好啊。”

健身房,桑拿浴室,棋牌室,KTV,舞厅,桌球室,泳池,休闲吧……一处处逛下来,汪捷觉得还是室外的花花草草比较吸引他。傅尚伦半途就被相识的人叫走了。汪捷晃着晃着就到了人工湖边上。这里是钓鱼台。

汪捷闲闲地在安置好的位子上坐下来,拿起钓竿,随随便便地甩出去玩。

春风起,水波轻漾。不知从哪里漂来几瓣桃花,汪捷好奇地抬头寻找。

十几米外的湖侧,几株桃花开得正盛。

花下站着一个人。一瓣粉红桃花忽的落在那人的发上,然后沿着顺直的发线滑落在肩。

风起。朵朵嫣红盘旋飞舞。人在花中,花——

真好看。汪捷不禁在心里暗叹。

花不及人艳。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手机铃声划破静谧。汪捷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满脸的尴尬,慌慌张张就从湖边跑开了。

是雷洛凡打来的电话。两人于是聊了一会儿。

挂下电话,汪捷回头瞅一眼,岸边当然已经没有人了。汪捷心下抱歉,也没那脸皮再坐回钓鱼台上,于是悻悻地回了房间。

刚才那人,是贺嘉让吧。

晚餐是自助餐。汪捷因为小睡了一会儿下来晚了,餐厅里人没剩几个。特意等着他的傅尚伦走上前:“我刚还想着,你要再不下来,我就干脆给你点夜宵了。”

汪捷不好意思地笑笑。

“酒吧那儿今晚上有个品酒会,你吃完了也一块儿过来吧。”傅尚伦兴致很高。

汪捷摇摇头:“洛凡不让我喝酒。”

傅尚伦奇怪:“为什么?你酒品很差?没关系的,就是一品酒会,尝个味道就可以。不会让你多喝的。去吧,啊。”

汪捷心动。

傅尚伦于是再推他一把:“放心啦,有我。”

“那——我就去看看。”汪捷让步。老傅都这么说了,不去就不好意思了。

“嗯。快着点儿。七点就开始了。”傅尚伦看看时间,脚下生烟地急急走了。

汪捷七七八八地吃了个半饱,没一会儿也到了酒吧。

因为是品酒会,酒吧的灯光比之往日要亮上一些。轻柔的萨克斯风音乐恰到好处地将气氛渲染地略显高雅。

几张矮桌被放置在中央,桌上摆着酒和品尝用的酒杯。不少人围在周边品酒闲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对不对,这个酒怎么可能是BATEAU呢?不可能不可能。”

汪捷循着声音朝傅尚伦走去。

“怎么不是?明明就是。老傅,虽说你评论美食确实有一套,不过你品酒的本事可就……”说话的是一个跟傅尚伦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看他频频摇头的样子,显然对傅尚伦言词很是不屑。

“哎,老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品酒的本事就比我好了?笑话!告诉你,说这个不是BATEAU就不是BATEAU。你要不信,找个专业的来评评!”傅尚伦毫不示弱。

“找就找。你说找谁吧?”老方也不服输地顶回去。

汪捷悄悄地往后缩。老傅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安全。

“还能找谁?当然是找酒鬼了。”傅尚伦边说边眼珠子满场巡视,“哎哎,在那边。酒鬼,老九,哎,过来过来。”傅尚伦叫的是一个年纪略比他小些的红脸男人。

“哟,又喝高了吧。”老方在一边担心,“老傅,别找老九了。他都喝成那样了还品什么酒啊。”

傅尚伦也跟着皱眉:“这倒是。那——”

“姚力!哎,姚力来了,找他。”老方眼睛亮了。

“嗯,也行。”傅尚伦点头。

姚力是个长得一脸憨厚像的男人,不过以貌取人可是万万要不得滴。

摇摇头,姚力一脸遗憾:“不是BATEAU。也不是什么好酒。挺一般的。你们争什么呢?”

傅尚伦和老方大眼瞪小眼,一时都说不出话。

“呵呵呵呵。”这时有人慢慢走了过来,是德高望重的名誉会长范老先生,“小傅小方啊,看看,都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老跟孩子似的争来争去。我每回看见你们俩,你们俩都要吵。”

“范老,呵,又让您看笑话了。”傅尚伦微有些脸红。

老方也忙在一边打哈哈:“范老,我这就是跟小傅逗趣呢。您长辈,当没看见,没看见啊。”

“呵呵呵呵,你们俩呀。”范老先生好脾气,一脸慈祥。“来来来。我们啊,都是拿勺子的人,品酒这么贵族高档的事情,知道个皮毛就好。咱们做中国菜的,不跟法国人似的讲究每道菜都要搭配不同的酒。我们哪,知道什么酒,放到菜里能烧出好味道,那就行了。”

范老先生在圆桌边坐下:“不过既然今天是个品酒会,这样,我倚老卖老,来考考你们小辈的基本功好不好?”

“好啊。这大赛没开始,大家都正闲得慌,您老现在肯出个考题,我看,干脆在场的都来比试比试。既是助兴,也算是个小序曲,开胃菜。您说怎么样?”傅尚伦见酒吧的人早都已经围了过来,便有了提议。

“嗯。”范老先生点头。周围的人也都吩咐应和。

“那范老,您打算出什么题?”

范老先生笑眯眯地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很简单。我这儿有三桶酒。都是米酒。是我三个徒弟自己酿的。你们哪,都尝尝,然后呢告诉我,哪个徒弟酿的酒最好喝最地道,怎么样?”

“好啊。”大家都表示同意。

于是范老先生就叫人拿上来三个一模一样的专用盛酒器,放进盆里浇上热水温热。

“来,大家自己倒自己倒啊。都悠着点喝,这米酒不比红酒,后劲足。回头喝醉了,我老头子可不爱看发酒疯啊。”范老先生笑着叮嘱大家。

大家于是也都哈哈笑着各自小心倒了酒一一品尝。

汪捷见边上人都去应试了,哪里还按捺地住,于是也上前从第一个盛酒器里倒了一点喝。

其实范老先生所说的米酒,更通俗的称法叫黄酒。现代酿酒,与其说是酿,不如用生产来得更妥帖一些。科学技术加上现代工艺设备,生产出来的酒味道要比人们所能想象得纯净许多。

但是眼前这三样酒,却是纯手工酿制,不是生产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这,才是真正考验人酿酒水平的地方。

不过,酿酒没难倒范老先生的三个徒弟,这品酒反倒难为了在场这些尝惯了现代工艺生产出来的黄酒的大厨师们。光是看他们一个个皱眉吐舌的样子就知道,范老先生这考题可不容易对啊。

当然,汪捷自然是个例外了。

放完大假年假,这一上班,更新就变得很痛苦啊……呼呼,沫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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