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听到有人大呼小叫:“雪儿,醒了!”
想撑起身,却发现全身每处的肌肉都酸痛得快要散似的。“雪儿,想起来吗?”我听到有人在旁边问,转过头,见到小麦,怔了怔:“你怎么在这里?”
小麦把我扶起来坐着,垫了个枕头在我身后,“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雪儿,这是总督府。”小麦手里端过一碗粥,“这是厨房煮的粥,雪儿你睡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吧。”
她舀了勺粥送到我唇边,我别过脸,问道:“瑾少爷有来过吗?”
“少爷昨儿晚上就来了。”小麦笑道,“见到雪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火呢,后来知道雪儿没有大碍,脸色仍是阴沉得吓人……”
“是谁把我遇刺的消息通知瑾少爷的?”我又气又急,“那瑾少爷现在在哪里了?我想去找瑾少爷。”我说完,想掀开被子下床。
刚站起身,脚踝传来一阵剧痛,我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小麦赶紧扶住我:“雪儿……”
“我想去找瑾少爷。”我又道。“少爷和安总管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去府衙了解刺客的事,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小麦道。
我全身都痛,根本使不上力,正在这时候,听到一声:“雪儿!”
我抬起头,看到瑾少爷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又惊又喜:“瑾少爷……”
他快步冲过来,扶住我:“雪儿,快躺到床上去。”
“瑾少爷,我没事……”话还没说完, 他轻声笑了笑,只吩咐小麦出去。听到小麦关上了门,他就抱起我走到床前,轻轻地放我下床。
肚子突然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瑾少爷轻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枕头下。
“先吃点东西。”他拿过桌上那碗粥,扶我坐起来,我欲接过他手里的碗,他轻轻一让:“我喂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话是这么说,我却张大了嘴。瑾少爷又笑了,舀了一勺粥送到我嘴里。
他喂完粥,撩开我的裤管儿,见脚背肿得跟馒头似的,眉头蹙起来:“痛不痛?”
“痛……”我噘着嘴道。
他起身让小麦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卷起袖子拧了热毛巾,敷到我的脚背上。骤然的烫热令我往后一缩:“痛……”他捏住我的脚,不让我动:“痛也忍一忍,热敷好得快。”。
我们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下来,我看着他认真地帮我敷脚,表情异常专注。心里涌起一丝丝甜蜜的感觉,瑾少爷应该从来没有帮人做过这些事吧?他一遍又一遍地帮我热敷,然后细心地涂上药油,用纱布包好脚,才道:“本来药油要揉进去效果才好的,但是会很痛,你怕痛,就慢慢养好了。”
我咬了咬唇,想起遇刺那些凶险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是被面具人救了,只怕……,我猛地抬起脸:“对了,我记得我是被一个面具人救了,然后就晕过去了,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面具人?”瑾少爷扬了扬眉,“昨晚安总管听到敲门声,开门就见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根本就没见着其他人。”
“咦?奇怪……”我思忖起来,“那一定是他把我送回来的,他怎么知道我是总督府里的人呢?”
“想不通的事情先放一边,不要老去想他。”瑾少爷敲了敲我的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出事了,幸好你出去时把去向告诉了安总管,就急忙派了四个护卫去山上,他们在山道上看到了刺客的尸首,但行刺的刺客却被人削去了脸皮,辩不出身份……”
我打了个寒颤,那些杀手行事真是狠辣。但为什么会对我下手呢?
瑾少爷寒声道:“是朝天门做的。”
“什么?”我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所去的地方,汇集了‘天国王朝’上层阶级将近半数的权贵的继承人在那,而朝天门专门针对权贵和贵族,在这两年里,朝廷不断地对朝天门进行围捕和追杀。”瑾少爷说道。
“可是……”我还没说完,瑾少爷的手顿了顿,轻声道:“雪儿,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这些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把脚上的伤养好再说吧。” 瑾少爷淡淡一笑,没有作声。
我的心里一寒,我身上的这个“冯雪儿”到底是谁?如果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杀手又是谁派的呢?救我的那个面具人又是谁呢?那跟朝廷又有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