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只是明媚的阳光不那么浓烈,昭告这冬日已然来临。欧阳婉儿轻轻的将洒壶中的水轻轻的洒在昨日刚被修剪的秋海棠之上,隐隐的发现又有新芽发出了,欧阳婉儿轻轻一笑,心中早已了然。
昨日自己看向这株海棠的神色有些惋惜,想必是被他看到了吧!竟然用内力将这株海棠延命,元佑啊!你该是多傻呢?
只是命数并非天定,就像她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人随意的改变命格,应该改变的人,只有她自己。
知画放下手中的糕点,看到欧阳婉儿眼中那一抹傲然的眼神,微微一笑,果然是潜水藏不住蛟龙啊!子瑜主子那么优秀的女人,那么欧阳婉儿绝对不会比她逊色!
“知画。”欧阳婉儿净手之后,便拿起桌上的桂花糕轻轻的咬了一口,“有什么怪异么?”
知画知道欧阳婉儿指的是老夫人所在的福寿院,所以只是微微摇头。只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主子,欧阳瑶儿有些怪异。”
“哦?”欧阳婉儿轻轻一笑,示意知画继续说下去。
“我从厨房端来了桂花糕,也看到了欧阳瑶儿身边的婢女恬儿,好像正在煮着什么汤药。我心下觉得奇怪,才打听到那时安胎药,但是我却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面。”知画轻声的说着,原先在欧阳婉儿的要求之下,她们几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都不用自称奴婢,所以知画才一直称呼着我。
“是吗?”欧阳婉儿英眉轻挑,看来她回来的很是时候啊!“那么我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欧阳婉儿淡淡的回应着,随即问道,“祖母回来了,今日还不打算召见所有人吗?”
知画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老夫人身边的柳嬷嬷说了,老夫人舟车劳顿,想要好好休息两天,所以便将接风宴推迟了两日。”
欧阳婉儿又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甘甜滋味自舌腔中蔓延,丝丝甜意沁人心脾。微微一笑道,“若是舟车劳顿,怎么会一回来就见了大哥呢?”
知画双眉紧蹙,随即问道,“那老夫人这样做是何用意呢?”
“呵呵。”欧阳婉儿只是轻轻一笑,随即说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么?”
欧阳婉儿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会会这位突然回京的祖母呢?若说这件事和李芸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欧阳婉儿她都不信,要知道李芸的父亲可是安氏最喜欢的侄女呢!
如此便能看出来,李芸之所以那般都底气,不仅因为自己的镇国侯府嫡出的千金,更多是依仗这位姑姑安氏才得以在相府为所欲为,但是自从欧阳婉儿落水嫁入恭亲王府之后,相府便不再是自己做主了。
李芸这才将自己关入静心庵,目的就是蛰伏,等着安氏回来为她撑腰。欧阳婉儿嘴角渐渐染上微笑,看来这一趟相府没有白回啊!
福寿院,安氏仔细聆听着孙嬷嬷的话,眸中的怒意又胜三分。
“成德就是这么对芸儿的吗?”安氏气的将右手的拐杖狠狠敲地,“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竟然去迁就那个女人的孩子!堂堂相府居然要考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打理!”
孙嬷嬷显然也被安氏的怒意给深深震慑住了,但是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得意,老夫人越是生气,说明夫人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看来自己还要将这把怒火烧的旺一些。
“老夫人。”孙嬷嬷很快收敛开心的情绪,只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老爷这些年姨娘一房一房的往相府抬,奴婢也劝过夫人,可是夫人确实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若是这些姨娘能够为相府开枝散叶,她也不愧对欧阳一族的列祖列宗了。”
安氏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心疼的说道,“真是个傻丫头,寿儿和瑶儿都是她辛苦添的,自己的功劳摆在那里,怎么不好好心疼自己呢?”说毕,胸口又是一阵起伏,接过柳嬷嬷递过来的茶盏,这才平息了不少。
“你也回去吧!好生看着芸儿,不管她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过去了,如今有我在,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安分的敢忤逆我!”安氏底气十足的说道,只是眼底的血丝出卖了她真实的身体状况。
“这天怕是要变了。”安氏无奈的摇摇头,那件事情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不是意味着到时候要还债了呢?“如今婉儿那丫头居然嫁给了恭亲王,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夫人且放宽心吧!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柳嬷嬷十分有分寸的捶着安氏微微疼痛的大腿,不轻不重,却叫人感到舒适。
“只怕那个丫头要走她以前的路啊!终究是孽缘一场啊!”安氏微微叹息,双鬓的华发似乎在声声叹息之中平添了几分。
柳嬷嬷不再接话,也只是微微叹息,终究是逃不过,命中注定的宿命哪能逃得过呢?
——我是潜水的美人们不收藏蓝儿很忧虑的分界线——
“最近可是好些了?”元昊看着面色不再铁青,而是恢复如常的魅影,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魅影依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底仍然有一丝化不开的忧愁,“主子,教主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元昊眼底闪过阴鸷的目光,只是冷冷的说道,“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该过问的不要问。”
“是。”魅影紧抿着嘴唇便不再说话,
“如今相府的情况如何?”元昊淡淡的问道,仿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心中最想问的是,欧阳婉儿好不好?
“欧阳成德的母亲安氏回府了。”魅影依旧面无表情。
“安氏?”元昊在心中默默的思索着,那个在风雨飘摇的时局中获得了国公夫人封号的人,看来过往的那段被人遗忘的历史又要重新提起了吗?
说不清到底是喜悦多一点,还是不安多一点,元昊心底总是藏着一个深深的愿望,如今离他更近一步,叫他怎么不兴奋呢?
“派人联系李芸。”元昊淡淡地额回应道,看来这国公府,自己也要插上一脚了呢!
元昊转过身,只是仔细的看着桌上的情报,随即微微一笑,元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倒真是让人意外呢,那么欧阳婉儿呢?
元昊自始至终都想不通,为何他们兄弟三人的记忆深处都是欧阳婉儿那个女人呢?明明自己离她最近,无奈自己却把她推到了元佑的身边,让最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恨吗?后悔吗?元昊选择摇头,若是再来一次,他想他仍然会这样选择的吧!用力的牵起嘴角的弧度,假装自己很好,那么爱,却只能选择不要,果然是没有缘分吗?
欧阳婉儿,今生我爱你至深,来世你可愿选择看我一眼呢?想起她娇俏的微笑在远处绽放,他没有勇气上前一步,终究只是远远的观望,若是可以,要记得荷花池便吻你的人,是我,可好?
温暖的气息转瞬即逝,窗外竟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元昊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密密麻麻的雨滴打成了千疮百孔,疼痛蔓延着,猛地睁开眼,才将阴寒的气息释放出来。
七皇子府。
“怎么回事?”元烈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早就充斥着怒意,“快说怎么回事?不然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眼前的一对交颈鸳鸯似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上元烈寒冷的眼神,心底更是充斥着恐惧与不安,昨夜明明不是在这里的啊!
“只见李卫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慌乱这套着几件衣物之后便跪在地上,抿着唇,一言不发。
元烈径直的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人,一把抓住床上的人,声音颤抖的问道,”你就是这样对本宫的吗?“
那女子本就纤秀,如今眸中剩下的都是恐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平日里元烈从来不管这些,今日怎么会捉奸在床呢?心底是深深的恐惧与害怕。
元烈看着她慌张的模样,心下了然,随即说道,”你这个*!本宫绝不会让你好过!“说完便转身离去。
女子见元烈真的走了,心中仿佛一潭死水,只是默默的拔下手中的金钗,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颈窝,这样痛苦的死了,也好过你的折磨,元烈,今生,你终究还是欠了我的。
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只是嘴角却牵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欧阳婉儿坐在倚情楼,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嘴角牵起一个无声的微笑,随即暗自问道,胡氏,值得吗?
胡灵芝,定国侯府的庶出二小姐,元烈离京之前迎娶不久的侧妃,天灾还是*,又有谁清楚呢?
元烈终究是冲动的性子,都没有审问清楚,胡灵芝便就此香消玉殒了,情字,终归是伤人啊!看到胡灵芝最后那声无言的微笑,欧阳婉儿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惋惜与同情,只是片刻之后,便不复存在。
”王妃终究还是同情了啊!本太子还以为王妃是那无情之人呢!“龙飞羽掀开珠帘看到欧阳婉儿那副伤感的模样便打趣着说道。
欧阳婉儿淡然一笑,”太子过奖了,婉儿不过泛起女子都会有的怜悯罢了,但是太子,真真是一副铁石心肠啊!“
龙飞羽笑而不怒,随即说道,”不过小事罢了,大丈夫哪能为这些琐事所缠身?“
”可惜婉儿不过小女子罢了。“欧阳婉儿似是嘲讽一笑,二人便不再说话,只是互相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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