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微微颠着,耳听得吹吹打打的喜乐,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真实感。
宛如电影中的一样,我——柳语嫣,端坐在迎亲的喜轿里,如今正行进在成亲的路上。
小柔适当的会问一句:“小姐,没事吧?”只轻声“嗯”着答应了。这一路总觉得恍惚如梦,只是刚才偷偷那一眼,一直撞得心没来由地突突直跳。他怎会过来?为何又一块儿过来迎亲?难不成是左家的亲戚?或者是——兄弟?
心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倘若是兄弟,这真真是造化弄人!他的眼睛,灿若星辰的双眸。偷偷在想,为何提亲的不是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不对啊,若是亲兄弟该姓左才是,可是,他姓关的。那他到底和左家什么关系呢?
古代真是个让人崩溃的时代。嫁个人不但不能恋爱还没看见长什么样更别说试婚什么的,稍稍有点心动的吧,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何方人士。
“哎哟!大喜大喜啊!恭喜二少爷!”路上不断有人拱手相贺。我那坐在马上的郎君自是朗声回谢:“同喜!同喜!多谢!多谢!”听那声音倒也豪爽清脆,只是霸气十足。
看来,这个左少爷的确是很有名气。只是,这名气究竟是怎么来的?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路上的人都会在想,终于有人嫁给这个纨绔子弟了。
从古至今,但凡女子喜欢什么的都有。有的喜欢家财万贯,至于人怎么样倒是其次。有的喜欢男子书香世家,有才就好。也有的喜欢长相要帅,最好是貌似潘安。当然,若能够什么优点都集于一身那岂不更好?
我童蔷薇是个追求完美的女子。想当年,多少人想娶,却嫁了个貌似有才却家境贫寒的青梅竹马,过着平淡如水,却也蒸蒸日上的日子。我爱才不是爱财。曾经就相信有了才就会换来财。相信有了爱情就有了相守一生的理由。如今,变成柳语嫣,我的这种想法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左枭雄,即便是家境再好,再貌似潘安,也不能凭借这些让本小姐仰视相看。
轿子一个趔趄,轿子里的我身子一晃,本能地想把住轿门,却握住了一只手,白净修长,干干净净,温暖宽厚的一只手。
“小姐,没摔到吧!”充满磁性,满是关切和温柔的男声。
“对不起,少爷,刚被石头绊住,差点崴了脚。”一个轿夫红了脸嬉笑着。
“哈哈……我看不是吧!你是想急着看新娘了吧?”几个轿夫哈哈大笑。
抽回了手,按住胸口。“多谢公子,我没事……”却没来由的想流泪,柳花飞絮迎满城,情归何处自飘零。
“小姐莫要多想,大喜之日,颠颠轿子,只是想讨喜,也不算过分。只是你……”轿外的关公子很是关切地拖长了音,“小姐,没吓着吧?”
“小姐,你没事吧?”是小柔的声音,许是听我不出声,也是急了。
“哦,没事。”我那骑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的郎君,此刻正一路向前。他何曾想过,轿子里他的新娘珠泪缤纷?
喜服红得让我眼晕,大红盖头挡着甚至连呼吸都觉得不通顺,也许是那沉重的凤冠压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小柔打开轿帘,轻轻地说一句,“小姐,到了。”
喜娘过来接过我的手,“新娘子到!”高声唱出。听得声声喧闹不绝入耳,想是也热闹非常。
一捧柔柔软软的红绸递在手中,红绣鞋踩在红毡上。按着冗长的仪式一步步进行着,形同木偶,头越来越痛,只想找个地方赶紧歇会儿,拿下这凤冠,喝口水,吃点东西。这一路少说也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真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早知如此,就该叫小柔早起把小点心拿来吃点。
“拜过高堂,送入洞房——”拖着长音的司仪似是很兴奋,甚或宾客都非常兴奋,这一句本就有着隐晦的含义。
新郎伸过了手,搭上去。有力的,宽厚的,却汗涔涔的。被霸道的牵着进了洞房。
“我的新娘先莫心急,等我回来再揭喜帕……哈哈……”他,说出这几句,畅笑着离开。许是心想事成?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坐在喜床上,那些骨碌碌的枣栗子硌得疼。
“小柔,新郎可好?”找寻小柔,我身边的唯一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