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痛的叫喊声过后,似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并没有。
残酷的一幕,是为了后面做更加触目惊心的事情做铺垫。
几名士兵将五位大臣的头颅高高的挂在了城墙上,那巍峨的城墙上,五颗血淋淋的头颅挂在那里,随风而动。
“啊……”
有几位家眷已经狂叫起来,目睹了如此残酷的车裂之刑,她们或许已经失去了理智。
“给我将她们屠杀!”这一可怕的命令下来了。
现场一片惊乱,那些亲眷家属,虽被上套上铁链,但是她们似乎不想认命,不想就这样站着活活的被屠杀。
于是她们惊慌而逃,年老者有些已经自尽,因为他们不想死在那沾满着忠良之血的刀下。
妇女们拉着孩子逃窜,但是后面有一群士兵追捕着,那些士兵似乎没有人性,越是看到她们惊慌,他们就越高兴。
举着刀,权力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失去人性如猛兽般的士兵向前扑去,仿佛那些妇孺就是小羊。她们逃都逃不远,跑了十几步之后就被士兵们围住了。
怒叫、哀嚎、隐忍、痛哭、惊恐、无助,百感交集,然后认命。她们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刀子捅下去。
一个个倒下了,连同那刚出生的婴孩,一个都不放过……
一炷香的时间……
鄞城城阙下,几位大臣连同其家眷全被杀光。
只剩下那五颗血淋淋的头颅,见证了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魏侯府长子,当朝太子伴读子凡下朝时,经过鄞城城门,那阵血腥味,让他感到恶心,从来没有这样反胃。
他站在城阙下,许久,才离去。内心翻腾不已,东周国逐渐衰落了,而这一切,他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痛心不已。
一个月后,东周国鄞城东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营造——建造东周国击剑场地。
此工程耗资巨大,东周国大良造洪省全权负责这次大规模的营建。此工程需要大量劳动力,凡东周国的壮丁,一律抓去建造这宏大的工程。
劳力累死的上万人,逃逸被杀的将近四万人……
东周国一贯信仰儒家思想,仁、义、礼、智、信。东周君王的做法让东周国的子民寒心。
于是在东周国国都鄞城的大街上聚集了一群崇尚儒学的门生,他们在街上痛斥大王昏庸荒废政事。
朝中听闻此事,大王马上派人下去武力镇压肇事者。
鄞城东街市上,一队骑着马的士兵在追杀那群闹事的门生,大街上一片混乱。
那群门生都是书生,不懂武力,当士兵们骑着马追杀过来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凭士兵宰割。
在荒乱的大街上,周边的商贩都不敢做生意了,街上的人被这支队伍吓到,都躲进了屋子。
就在这时,太子伴读子凡刚好下朝经过此地,他坐在马车里面,但是外面荒乱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子凡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到那群凶悍的士兵骑着马,正在挥着刀追杀那帮门生,子凡亲眼看见大王派士兵屠杀肇事者。
这样的情况,他正好看在眼里,心里面顿时沉痛起来。这赵文候即位已经数月之久,可是东周国的国力日渐衰退,前段时间就连沂墒这样的小国家都敢来骚扰。
而面对这些弱国的侵犯,东周国竟没有办法解决。赵文候整日沉迷于击剑,荒废朝政,实在让人痛恨。
子凡的马车行至东市集三巷口之时,有四名门生正好躲在那巷口的一面破墙边,子凡看见他们几个,他们躲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时身后的士兵正往这边追赶着过来,在这情急之下,如果自己不救他们,那么他们就必死无疑。
只是这些门生这样死了,他们非但救不了国家,而且还不能让东周王觉醒。
子凡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巷子口,然后下车将那几名门生接上马车。不一会儿,士兵们正好骑着马跑了过来。
“前面何人,竟敢挡道?”为首的那名士兵叫道。
而这辆马车似乎没有要让道的意思,那群士兵们一时脾气上来了,赶上去,骑着马的士兵掉头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道:“识相的,赶紧给大爷磕头赔罪,否则?”
子凡听见了那些士兵的话,并没有畏惧他们。而且不慌不忙的从马车上伸出头,说道:“魏侯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那群士兵听了,才知道,原来这是魏候爷府上的马车。但是他们并不认识子凡,所以……
那车夫本就是侯府的下人,见此情况,反应很机灵,只见他说:“马车上的是魏侯爷的公子,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士兵们这才知道,但是他们奉命下来镇压这群门生,自然不能让他们有漏网之鱼:“我等奉命捉拿乱党,可是追到此处就不见那几个乱党的踪影?”
子凡示意让马车里面的那几个人不要出声,接下来的就让子凡来应付了。
“难道你们还要查我的马车不成?”子凡并没有走出马车,而是透过马车上那窗口对着他们说话。
“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为首的那名士兵说道。
“那好,你们上前搜查,如果待会搜不到人,冲撞了公子,后果自负。”那车夫跟着侯爷几十年了,说话做事很老道。
几名士兵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上前冒犯。最后为首的那名士兵只能放弃搜查马车的行动,看来这魏侯爷在朝中的地位让他们有所忌惮。
他们骑着马,挥鞭而去,危机终于解除了,子凡并没有将他们放下马车,而是带着他们几个直接回了魏府。
子凡回到府上,让下人们给那几位儒生安排了住所。府上的下人自然不敢过问,只是这件事情,本就没有不透风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