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害死了人媳妇还这样凶,真是不讲理,以后这样的人家少打交道。”
“就是了,这墨家老小赚钱都把心都赚黑了。”
…………
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议论了起来。
“你媳妇死了?啥时候的事啊。咋死的?和俺家又有啥关系?”墨全把眉头一皱,疑惑的问着。
“咋和你家没关系!我媳妇上山采蘑菇让草爬子给咬了,要不是你家收这个该死的蘑菇,我媳妇能被草爬子咬了。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媳妇。唔唔唔,她要是没了,我可该咋活啊。”刘大狗说着说着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
“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啊,非要挣墨家那几个黑心钱,到头来把命搭了进去,你们还我媳妇的命来。”刘大狗的娘说着就要对墨家的人扑去,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大狗媳妇被草爬子咬了啊,那估计活不过这两天了。可怜啊。”
“是啊,头些年那陈大柱子也是被草爬子咬了,人就那么没了。”
“咱往后可不上山去采那个蘑菇了,这要是万一被草爬子咬了,赚了钱也没命花。”
不少人叹息了一声,议论开来。
墨家的众人也都沉默了,这被草爬子咬了,他们心里也难受,可她采蘑菇被咬,也赖不上自家啊!自家只是收蘑菇,又没有逼着人非要去采的。
“大狗叔你是种地的,你要卖粮食吧,你要是出了啥事,你能去找收粮食的算账?前些年也有被草爬子咬死的,难道他的帐也得算到我们墨家头上?我们是收蘑菇,但没有强迫谁必须上山去采,我们自家不也上山采了吗?现在你们出了事算到我们头上,这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墨兰也不怕眼前的阵仗,大声的说着道理。
“我不管!反正我媳妇是因为你家收蘑菇才上山的。就是你们害死我媳妇的。”刘大狗说不过墨兰,也不和墨兰讲理,只认准了是墨家害死了他媳妇这一条。
“那大狗婶子往年都不上山?”墨兰问着刘大狗。
“她往年也上山,但她往年没有被草帕子咬,今年是因为你们老墨家才上的山,你们得给个说法。”刘大狗和墨兰犟犟着。
“那往后村里的人在上山出了事,是不是都得算到我们墨家的头上啊。这些年上山出事的也不是没有,是不是他们都该找我们墨家算账啊。你们还讲不讲理!”墨兰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众人听到。
“这事说起来也怪不得人老墨家,是她自己上山采蘑菇被咬了,怪她霉气,找老墨家算账有点不讲理了。”
“不找他家找谁?现在老墨家可是富的流油,多少得赔人家点银子啊。”
人群中说啥的都有,有觉得老墨家亏的慌的,也有觉得墨家银钱多,该赔偿老刘家的。
墨兰不再说话,静心思索着这事,这草爬子也叫蜱虫,她在现代的时间也上山,这种东西她是知道的,常年在山里的人基本每年都要打疫苗的,要是被草爬子咬了,有几率感染森林脑炎,而这种感染森林脑炎的几率虽然很低,但是感染了就没得治,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古代的人并不明白这些,估计是有人被草爬子咬了而感染了森林脑炎死了,所以他们就认为只要是被草爬子咬了就必死无疑,也谈草爬子色变吧。
“大狗叔,婶子现在人呢?”墨兰不以为被草爬子咬了就必死无疑,万一还有救呢?得先弄清楚状况在说。
“在屋里炕上躺着呢。咋?你以为我们讹你家呢,人要是好好的,我们吃饱撑的没事做来寻你家的霉气,我媳妇后脖子老大一个包了,那就是草爬子在里面呢。”刘大狗冲墨兰吼着。
“大狗叔,你既然把这事赖到了我们头上,总得让我们去看看人吧。这说不定还能治呢。”墨兰也不喊,她虽然也很气,但对方毕竟是一条人命,先看看人再说。
“能治?你个屁孩子懂啥!哪有被草爬子咬过能治的?去看看也中,省的你们说我们讹你家。”那刘大狗倒也爽快,领着众人头前走去。
墨家留下了邱大军与墨长海看着铺子,又把刘氏和邱氏留下忙活后院那一摊子,邱氏不放心想跟着去,被王氏强留了下来,那些活计刘氏一个人忙不过来。
去的路上,墨兰低低的跟王氏说着话,王氏一直没有开腔,神色严肃,眼内寒光闪动,听完后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男人们都留在了门外,墨兰随着王氏进屋看到了躺在炕上的大狗媳妇。
她二十多岁的年纪,脸色灰拜,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两眼无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娃娃坐在那里哭着,不停的喊着娘,另外还有个两岁的男娃一直在哇哇大哭。
刘大狗上前去一把扶起了自己的媳妇,让她转过身,一指她的脖子说道:“你们自己看,这是不是被草爬子咬了。”
王氏领着墨兰上前,见大狗媳妇后脖子确实鼓起了个大包。
这草爬子咬了人,自己就进了人的身体内,它吸人的血,它就一个嘴没有排泄的通道,还是用嘴排泄,所以又会把脏血排到人的身体内,这样的循环,人的身体能好才怪。
“大狗子,人都说被草爬子咬了必死,婶子这里有个法子说不定能救你媳妇,你让婶子试试可中?”王氏看着那大包,问着刘大狗。
“婶子别诓人了,被草爬子咬了那有能好的。”那刘大狗是半分也不信王氏的话。
“既然你觉得不能好了,让婶子试试又怎样?”王氏的脸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给人种莫测的感觉。
“婶子你真的能救我?我不想死啊。娃还这么小,我要是死了,他们可咋办啊。”大狗媳妇本来已经绝望,此刻听了王氏的话她的眼内有了些神采,她拉着王氏的衣袖,脸上充满了一丝的希望。
“婶子想试试,这法子有些疼,你可能忍住?”王氏摸了下大狗媳妇的头发,慈爱的询问着她。
“能,再疼我也能忍住,只要能好,婶子说吧,要咋做。”大狗媳妇脸上闪过决绝,对王氏点头。
“我要小陶罐,烧酒,干净的小刀,棉布。你们都去给我找来。”王氏吩咐着屋内的众人。
不一会儿东西准备齐全,各家有的都拿过来了,院内和屋内聚集了不少的人,要看王氏如何的对付草爬子。
一个大海碗里装满了烧酒,被点燃后呼呼的着了起来。
等酒烧了一会,王氏用东西把它捂灭了,用干净的棉布沾了擦大狗媳妇的后脖子,然后又不断的擦拭小刀,兰丫头告诉她这是消毒,虽然她并不懂,但她相信孙女的话。
王氏镇定了下心绪,控制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平静,然后她对着大狗媳妇脖子后的包划了下去,刀划了个十字形,血开始往外流。
王氏对着已经洗干净双手的刘大狗说道:“快往外挤血,把脏血都挤出来。”
刘大狗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使劲的挤着血,而他的媳妇此时觉得后脖子是木的,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老哥来了,快坐。”在旁边看着的王氏一眼看到陈郎中挎着药箱进来了,急忙打着招呼。
“听人带信我就赶了过来,弟妹要的草药我都配好了。随时都能用,现在大狗家的情形如何?”陈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了配好的草药,问着大狗媳妇的情况。
“大狗一直在挤血,那草爬子头还在里头,没有挤出来呢,得把头挤出来再说别的。”王氏答着,其实她的心内也没有底,但她的脸上不能露出来。
“这?这是草爬子的头吧?”刘大狗的声音有些颤抖,指着他媳妇脖子流出的血问着二人。
王氏和陈郎中急忙上前,看着那流出的血中有个小小的黑东西,陈郎中仔细看后点了下头。
王氏看草爬子的头出来了,而大狗的媳妇后脖子流的血则还是比正常的颜色要深,她点燃了陶罐,等陶罐烧热以后,她对着大狗媳妇那被草爬子咬的地方就拔了下去,大狗媳妇又叫了一声,先头她被刀划的地方已经疼的她浑身冒汗了,此时她更是觉得后脖子被陶罐吸的难受,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计算着时辰,把陶罐取了下来,大狗媳妇的后脖子已经青紫一片,王氏看了看伤口流下的血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毒血应该是被全部拔了出来,她长出了口气。
“婶子,翠翠她是不是不会死了?”刘大狗看着王氏脸色缓了下来,他有些激动的问着,连媳妇的名字都叫了出来。
“止住血,今晚不发高热,不脑袋疼那就应该没事了。”王氏心里一松,草爬子头已经弄了出来,毒血也清理干净了,只要她不像孙女说的得那什么倒霉的脑炎,应该就无事了。
陈郎中听了王氏的话后急忙拿出了捣好的草药给大狗媳妇敷了上去,又给她包扎好,留下了两包草药,在刘大狗家千恩万谢声中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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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顺利成章送的平安符,谢谢恨天不老,飘过的浪花送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