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总让她觉得宫里也可以很安宁,那两女人竟然也是安安生生的,没有再来打扰到她。杜上回给洛翩翩下药的事也不了了之,魏然不由得暗暗想,或许在这深宫里,真的可以试着去相信,帝王也是有心、有情的。
每当魏然问到杜三关于后宫的事情时,杜三总是笑着不说话,然后紧紧把她拥入怀里,用淡而暖的气息,一点点融化她的
杜总是笑她,对……说到这个半大小子,总是取笑她,有了夫君忘了儿。杜最近也很辛苦,因为杜三嫌他太吵了,给他找了个师父学习政治文学等等,反正就是让杜没时间天天粘着她……
杜为此郁闷了很久,可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喜欢上了那些连魏然看了都头晕的经国济世之学,被魏然统称为“经济学”。
记得有一天,魏然把经济学这三个字告诉杜,杜就问是什么意思。
魏然顺口就回答:“当然是经天纬地,济世安民之学了。”
说完的时候魏然这才想起一件事儿了,她读研究生的时候,学的就是经济学,记得第一堂课上,教授问他们对经济学的理解。魏然本科学的中文,研究生才转学经济系,都是些没用的课程。
同学们一一回答完,轮到她的时候,她半睡半醒之前,按照字面上的理解,答了句“经天纬地,济世安民”。话一说完愣是生生把教授吓了一跳,半天回过神儿来,推了推眼镜说“同学,你走错地方了,政治学院不在这儿”。
没想到。当杜把这些话儿告诉他的老师,那位恒朝有名的大儒的时候,大儒竟然沉吟半天,向杜三求见皇后,杜三点头允了。
那位大儒是宫廷的博学大傅,见面之后,立刻一拜,把魏然吓一大跳,据说是见了帝王也不拜的博学大傅。竟然向她拜下了,拜完后起身说:“微臣一生,以为尽得了天下学问之精要,却不如皇后娘娘一句经天纬地,济世安民。”
魏然当时就晕了,这两句话不是她的原创,她只是偶尔把它们拼凑在一起,难道就该被捧为天人:“大傅说笑了,微末学识。生有涯学而无涯……”魏然喃了半天废话,才把满意地大傅送走了。
魏然拍拍胸口。迎上了杜三地目光:“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外星人。”
“外星?”杜三抓住了这两个字。似乎是两个很奇妙地字眼
魏然立刻回过神来。心虚地解释道:“就是一个叫外星地小镇。那里地人衣着特别不一样。所以用来形容没见过地新鲜事物……”
长吁一口气。然后才敢坐下来喝茶。总有一天。她会有再也掰不下去地时候。一定要记得要有代入感。不能老感觉自己在河岸上。那样早晚得出大事儿。
杜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魏然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方。杜三以为这点见识还是应该有:“今天牧雨要回封地去了。晚上在洗尘楼设饯行宴。雨弦也带上一起去吧。”
哇……咧。那意味着可以出宫玩儿了耶。幸福地人生原来这么简单。只是偶尔可以爬出宫墙去玩一玩:“好……”
晚上的饯行宴设在里皇宫不远地洗尘楼,因为紫归城的洗尘楼,相当于是各地紫归官员、封王、外宾的暂时住所,算是皇家的驿站,所以守卫比较严实。而且……杜三看看杜。这小子浑身上下的毒。估计也没人敢动,于是杜三没有带寒青、寒微。只是带着魏然和杜出了皇宫。
洗尘楼里,杜牧雨早早等在那儿了。见杜三和魏然、杜来了,笑吟吟地站起来,把他们迎进来:“三哥、三嫂,,等你们好久了,再不来,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紧来坐,都点好菜了,就等三哥三嫂了。”
魏然看着杜牧雨的笑脸,有点不满意,敢情这家伙要逃出牢笼了,这么开心:“牧雨,我真舍不得你走杜三一横杜牧雨,杜牧雨立刻陪着笑,心说,三嫂,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说啊,看他三哥这白眼,吓死人了,不过怪有意思:“三嫂,你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自由。”
杜三接过话头,不愿意再让这个关于自由的话题继续下去:“牧雨,这回你的封地也该大些了,青塬一带就划到你的属地里。”
“三哥,饶了我吧,我是闲云野鹤一样地,再把这么大个青塬给我,我还活不活了,三哥,我哪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青塬,那么大个特产丰饶的地方,对于闲散惯了的杜牧雨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包袱。
杜三轻轻一笑,举起杯盏:“那就晋塬吧,你的封地原本就比几个兄弟少,晋塬已经很小了,不许再推辞。”
“知道了,三哥反正是看着我悠闲自在,心里就不舒坦。”杜牧雨心说,晋塬也很大了,唉,生在帝王家,果然不得安宁。
“娘,我要上洗手间……”
洗手间?杜三和杜牧雨一起呆掉,啥叫洗手间呀。
“看我做什么,就是茅厕……出来就得洗手,不就叫洗手间了。”说着拉起杜就下楼去,紫归城的洗尘楼,她还是熟悉的,已经来这吃了N顿饭了。
杜三摇头看着魏然带着一蹦一跳的杜下楼去,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杜牧雨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为他这三哥高兴不已:“三哥,你现在很幸福吧。”
杜三回过头来笑笑,眼里地光芒灿灼:“是的,幸福,有妻有子,万事足矣。倒是牧雨,年龄也到了,却是没有立妃,如果有合意的姑娘,可要抓紧了。”
杜牧雨摇头,这天下间,目前还找不出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绑住的姑娘:“三哥,慢慢来,这事儿急不得。三哥不是弱冠之后才遇上三嫂的,我现在才二十呢,还早着。”
杜三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门打开了,菜一样样端了进来,杜三也就笑着不语了。只见满室生香的佳肴,瞬间摆满了一桌,只是菜全上完了,魏然和杜还没有回来。
杜三心里有些担忧,刚想起身去找,杜就冲了进来,一脸的泪水:“爹,爹……他们把娘抓走了,一群坏人把娘抓走了。”
杜衣裳也全绉了,身上也有伤痕,一张小小的脸上全是泪,杜三听完,才意识到魏然下落不明,扶着桌地手,瞬间一使力捏碎了桌子,一桌菜成了一堆青黄红绿:“,不急……慢慢说清楚。”
虽然说不急,杜三的声音却是颤抖的,相逢不久,相守不久,竟然,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若是魏然自己走的,杜三只会疼,却不会这样担惊受怕……
杜牧雨在一旁看着,心里也着急起来,能到洗尘楼把人带走,怕是有备而来的:“,慢慢说,不哭,不着急,有爹和小叔叔在,一定把你娘找回来。”
杜也算是在江湖里见过了风浪的孩子,定了定神缓缓说来:“我和娘从洗手间出来,娘说今天月色很好,就在树下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有一群人从屋顶上下来,抓住我和娘亲。我怀里带着小楼叔叔的药,娘没有带,我下了药后,那个人没力气就把我放下了。本来……还有人要来抓我,可是我带了很多药来着。我想救娘,可是他们跑得太快了,一下子不见了人……爹,你快去救娘呀……”
杜三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些药,是杜三不让魏然带的,因为总觉得那些东西带在身上有些不合身份,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所谓地面子,就让魏然这么被抓走了。
“三哥,三哥,不要急,会有办法地,我去调集人先把城门关上,然后在城里先搜。一定可以找得到,三哥不要太着急了。”杜牧雨说完赶紧出去,一定要趁早把城门关上,否则那些人出去了,只怕就真的是再也找不着人影儿了。
杜三愣愣地看着满地零乱地菜和木屑,还有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杜,心一疼,一把抱住无助到极点地杜:“,不哭,爹一定把娘找回来,一定……”
杜三远远地看了一眼,杜牧雨正在调集军队,满城的灯火里,他觉得冷极了,刚才还是幸福欢欣,一下子竟然就冷了。杜趴在他肩头,也已经是哭不出声儿了,只是趴着流泪,肩头的衣裳早已经湿了,他的心也随着杜的眼泪一起湿了。
“,爹先带你回宫,然后,爹就去找娘好不好?”杜三一路玉宇尘踪步,回到了皇宫,把杜交给寒青、寒微,然后神色冷厉地转身就走了。
寒青和寒微和寒微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来,就看见了满脸泪痕的杜,赶紧安慰……再看着杜三转向时的杀气……看来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再联系到魏然没有回来,就一定是和魏然有关。这对人间最尊贵的夫妻,到底要受多少坎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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