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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的样子心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这话听了心里很是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安。我的直觉太准了些,从弘[日兄]到弘暾无一不应验,一想到这里我的泪就掉了下来,“允祥,你别吓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他笑着从我手里抽了帕子,语气轻责:“我一片好心全让你搅了。”
尾随着他进了酒楼,那年我们一起喝酒的地方又翻了新,比之前的更具规模,我笑侃:“以后置一块地,咱们也附庸风雅,学学相如和文君。”
他听我异想天开的话,不甚赞同地问了一句:“咱们的府院怎么办?”
“捐了盖寺庙。”
他忍俊不禁,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我看着他的样子,问了句:“允祥,你跟我在一起是真高兴吗?”
“嗯。”
“那我不枉来一遭儿。”
他听我说完也并不觉得这句话会再有其他意思,顿了一会,他破天荒地有了回应,“这一辈子有你,我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一遭。”因为这句话,我低头笑了很久,直到饭菜全都上齐。他一手执壶,给我倒满了酒,脸上挂着赏心悦目的笑,“我第一次见你,你就穿着件青色的长袍,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还不忘跟你哥哥摆着,嘴里不停地说‘行了,快打住吧,我这叫毁人不倦,是毁灭的毁……”
我一听也笑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他又开始给自己斟酒,“我第二次见你,就是在这酒楼上,你同十四弟笑得高兴,看见我先是一愣,后来又笑得嘲讽,席间竟没怎么理过我。”
我随他一起回忆,满是甜蜜地说:“那是因为十四爷说您红颜知己多,我打翻了醋坛子。”
他哈哈笑了,“原来那时候就藏着小心思了。”
允祥确实有些反常,我们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往事,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刻意想让我记住曾经的过往。
在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允祥回了趟交辉园,将一些不必要非要他管的杂事交代完了之后,便回府静养身子。雍正亲自下的圣旨。允祥肯定病得不轻,否则牙硬如他,不会轻易要求放假休息。接连丧子的惨痛打击,和惠的远嫁,八年来四处奔波,朝堂上件件操碎了心的事,现在才倒下,已经算大幸了。
太医已经数不清究竟是第几次光临我们家,见了我都快没话说了。
“王爷只是操劳过度,将息一阵子便无大碍。王妃宽心。”
“太医,能不能换两句词儿,我现在听见‘无大碍’心都颤。‘无大碍’就是‘还有碍’是不是?既有‘碍’那就好好治,您以后不用说宽慰我的话了,将实情全告诉我就感激不尽了。”我的话让太医臊着脸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