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暮云眼看着关卡就在自己眼前,他翻身下马,有人想上来拦他,他大声把他们吼开,来到关外,前面大河悠悠流淌,一艘载满了客的大船却已离案好远。
周围的人慢慢散去,不见她的踪影。贺兰暮云知道,她就在那艘船上,可是船已走远,她离开了,她竟然真的离开了。
贺兰暮云的心一时像被凿了千疮百孔,望着悠悠驶去的船,他忽然嘶声大吼,“啊——”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稍不正常的人,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打击,只见他屈膝跪在了地上,沙砾尖锐的地方刺破他的膝盖。
“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了,你怎么可以!如锦,你好狠心,你好狠心啊!”从没有哭过的贺兰暮云此时想个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哭泣,撕心裂肺。
有侍卫上来扶他,他却只抱头道:“我不逼你了,你回来好不好?让我看着你,假装你还在我的身边。你不要侧妃,可我只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即使是侧妃,你也是我的妻子,你要安定的生活,我在努力创造安定的时候你却已离开,连让你安定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有多孤单?夜晚我去葫芦山庄看你,看见你也坐在窗台,我多想去抱抱你,可是我怎么能抱你……我怕我失去一切的时候就会失去你,所以我想去得到一切留住你,你却,你却越走越远,远到我抓不住你……”
“贺兰暮云,这是你说的,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头,顾如锦狡黠的笑着,看着自己。
贺兰暮云完全沦为了一个小孩子,手足无措,顾如锦伸手抱住他,他才想着回抱过去,紧紧地,要把她吃进骨子里。
“如锦……”贺兰暮云喃喃唤道。
顾如锦轻笑,“我在呢。”
“你没走……”
“你希望我走么?”
贺兰暮云一下把她抱的更紧了,以这样的行动来回应。
“我不走了,我就陪在你的身边,你若是想我入宫,给个女官什么的当当吧,那样更好在你眼前招惹你啊。”顾如锦笑道。
贺兰暮云只是抱着她不说话,可是第二天他就什么都办好了,她连包袱都不用收就直接入了宫。至于为什么连包袱都不用收,那是因为某人怕她再想不开直接坐船走了,所以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扣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样她就没法逃了。
入了宫,李公公是直接把她往贺兰暮云寝宫带的,那里所有人见到她都是低垂着眼,目不敢斜视,一副很惧怕她的样子。事实上也只是因为贺兰暮云平日里的威严让他们都养成了习惯,更何况顾如锦是要特别被关照的人,他们怎么也不敢造次。
贺兰暮云的寝宫叫“清泽宫”,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顾如锦想着来这里真真体验一次女官,却没想到这里所有的事,她们都不让她干。
贺兰暮云下完朝回来,一把抱住了她,还感叹了一句,“你瘦了,没有原来的感觉。”
顾如锦只是甩了个白眼过去,向他抱怨道:“她们什么都不让我去做,这是你指使的吧,我来王宫是来做女官的,又不是享福的,明儿个安排点什么职务给我吧。”
“再歇几天吧,养胖来再说。”贺兰暮云满不在乎。
“我闲的的慌。你不给我安排活儿干,我都要成望夫石了。”顾如锦撇撇嘴。
这时惠姑姑进门行礼道:“王爷,玲珑王妃的丫头来说,她今天头疼的很,您是不是要去看看?”
楚玲珑,顾如锦进宫来最大的顾忌就是她,不是说对贺兰暮云不够信任,而是楚玲珑始终都是顾如锦心中过不去的一个砍。虽然现在释怀了很多,但心里闷闷的忧伤总是抹不去的。
“你……要去看看?”顾如锦喉咙干涩。
“嗯,你和我一起吧。”贺兰暮云倒是没有太多反应,但是这个决定让顾如锦大吃一惊,他要她一起去?这不明摆着是去向楚玲珑宣战的吗?
“这样……不太好吧!”顾如锦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她总该知道你在的,不然也不会让我过去试探一下。”
“所以你知道她不是真的头疼,她是故意的?”顾如锦有些小小的吃惊,他什么都知道,但还假装的那么像。
“她是义烨侯的人,义烨侯对我不放心,我却要让他安心,迟早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的。”说着,贺兰暮云的眼里有一种莫名的火焰,撕拉撕拉的跳动。
顾如锦还是和贺兰暮云一起去了,她第一次看见楚玲珑的失态。
正如贺兰暮云所说的那样,楚玲珑知道顾如锦进了宫,让贺兰暮云过去也是为了加以试探,她却没想到他会把顾如锦一起带过来。
头疼是真的,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这月的葵水来的很不正常,让她肚子也疼头也疼,现在看见顾如锦,原本烦闷的心情一下堵得更荒了。
“她?”楚玲珑面上的笑容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惊愕道。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赔笑道:“这不是柳姑娘么?怎么也进宫看我了?”
装吧,继续装吧,明明知道她进宫了却装作不知道。顾如锦点头一笑:“我昨日就进宫了,没来看你倒是我的失礼了。”
“原来你昨日就进宫了,这宫中住的可还习惯?以后是否都住在宫里了?”楚玲珑关切的问道,事实上她想问的只是后面那个问题,顾如锦要在皇宫中住多久?
“住多久还不确信。”顾如锦打着马虎。
楚玲珑却突然痛苦万分的模样,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扶着头,痛苦道:“好疼啊!”
她的指甲青乌,嘴唇苍白,看样子不是装的,顾如锦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想要帮她把把脉,楚玲珑却提防甚微,一把甩开了。
这里顾如锦和贺兰暮云都会医术,楚玲珑想的是让贺兰暮云帮她诊治,顾如锦也知道这一点,重新抓起了她的手,这时她再怎么样也不能甩开了。
“实在抱歉,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楚玲珑苍白的脸笑起来,着实像一个病美人。
“没关系,我会医术,我帮你看看。”顾如锦说道。
摸了片刻的脉,顾如锦皱了皱眉,说道:“你上个月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着了凉?”
这话是当着贺兰暮云的面问的,问的极其大胆,楚玲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垂下了头。
不得不说,顾如锦在贺兰暮云面前完全什么话都可以说,两人之间这样直接已经成了习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说出了口,看见楚玲珑不自在的神情,也反应了过来。
“抱歉啊……”顾如锦现在也变得不自在了,楚玲珑低着头小声道:“上个月……我确实着了凉。”
顾如锦点点头,道:“你喝一些热的红糖水便好,没有什么大碍。”
楚玲珑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医术,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问题,心里莫名的又哀伤了起来,顾如锦会医术,贺兰暮云也会医术,他们两个……
楚玲珑不甘心。
顾如锦和贺兰暮云离开,贺兰暮云亲疏有别谁都看得出来,以前楚玲珑觉得,就算知道贺兰暮云对自己是假的她也乐意接收了,可是现在那个姓柳的人进了宫,她就觉得这种假异常讽刺。
“看来计划得提前进行了,我再也等不及了。”楚玲珑传来自己的贴身婢女,道:“取笔墨来。”
取来笔墨,楚玲珑在纸上唰唰的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是一封信。完了后她把信交给了婢女,道:“去吧。”
显然,楚玲珑干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婢女是她和谁的纽带?
顾如锦进了宫后,贺兰暮云整日让她陪在身边,或许上次她私自离去的事情对他来说,留下的阴影真的很大,他恨不得把她与自己锁在一块儿。
顾如锦倒是觉得,自己已经决心面对一切困难,再遇到什么事情已经不是阻碍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这一天贺兰暮云刚刚下朝回来,太阳正巧初升,冬日的阳光很暖,却来的很迟。顾如锦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挣扎了一番,还是唤了童儿进来替自己穿戴整齐。
早朝时间异常的早,贺兰暮云不愿打搅顾如锦的美梦,每每都是轻手轻脚的出门,回来之后也不叫醒她,只由得她睡到自然醒,顾如锦前两天还乐乐呵呵的跟着贺兰暮云一块儿爬起来,两天后她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伸出玉足探探外面的温度,条件反射般的立马又缩了回来,恨不得一直窝在被子里了。
看来一朝之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外人看来他们威风禀禀,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们所付出的一切,那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顾如锦进了宫后,贺兰暮云整日让她陪在身边,或许上次她私自离去的事情对他来说,留下的阴影真的很大,他恨不得把她与自己锁在一块儿。
顾如锦倒是觉得,自己已经决心面对一切困难,再遇到什么事情已经不是阻碍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这一天贺兰暮云刚刚下朝回来,太阳正巧初升,冬日的阳光很暖,却来的很迟。顾如锦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挣扎了一番,还是唤了童儿进来替自己穿戴整齐。
早朝时间异常的早,贺兰暮云不愿打搅顾如锦的美梦,每每都是轻手轻脚的出门,回来之后也不叫醒她,只由得她睡到自然醒,顾如锦前两天还乐乐呵呵的跟着贺兰暮云一块儿爬起来,两天后她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伸出玉足探探外面的温度,条件反射般的立马又缩了回来,恨不得一直窝在被子里了。
看来一朝之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外人看来他们威风禀禀,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们所付出的一切,那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