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心插柳

回家路上。

“默哥,最近有情况不是?”刘赛后知后觉地问道。刘赛,王默小学同班五年,初中三年同伴的好友,高大威武,飘逸的碎发却破坏了原本彪悍的形象,感情迟钝和王默有的一拼。

“他啊,被二班的人表白的,都追着逃课去了。”徐凤一脸的调笑,“你是不知道,为这事,他们几个还被沈老师踹了一顿,那场面别有一番滋味。”

徐凤,王默九年的同班,两人不打不相识,其娇小的身躯下,却掩藏着一副彪悍的气质,一双毒舌连班主任沈老师都深有感触。

“呵呵。”王默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们在那调侃。

“对了,默哥那位是?”刘赛询问道。

“不太清楚,这个你需要问王默。”徐凤看了王默一眼。

“说出来多不好,我没什么事,人女孩子多不好意思啊。”王默想了想。

“哟,王默,在我们面前还玩深沉呢?”顿了一下,徐凤接着说:“算了,就放过你吧。”

“对了,王默,你知道吗?还有人在为你牵肠挂肚呢?”徐凤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嗯,什么?”王默二人看了徐凤一眼,面带疑惑。

“还不清楚吗,陈云啊,你不知道那天你回来后,她沉默了一天,我看到她眼睛红红地。”徐凤一脸的唏嘘。

陈云,王默曾经一段时间的同桌,身材娇小,面容精致,两个虎牙甚是可爱。可惜对她,王默像是对待妹妹一样,时不时地调笑一番,当然也免不了被她抓的胳膊是五颜六色。

看着王默一时陷入沉默,刘赛,徐凤两人对视一眼,很无奈。

“缘到自然会在一起,既然自己对她无意,又何必徒增烦恼呢?”王默的心里很清楚,就这样保持现状就好,说开了连朋友都不好做,彼此太尴尬。

回到家,给父母打声招呼后,王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将几件小礼品摆到桌子上,然后开始记录今天的点点滴滴。

夜很漫长,失眠的有几个,当然王默是不会的,他从不会失眠。对于粗细条的人来说,时间过得很快,每天发生的很多事记住的并不多,往往只是如过眼云烟。

距离中考还有36天,时间又翻过了一页。

一上午杨雪都不在状态,只怪昨夜太兴奋,收到王默的情书和笔记后,情难自禁,辗转难眠,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被杨母数落了一番,最终落荒而逃。强忍着听了几节课后,她就沉沉入睡。

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几个听课的人,数学高老师没有太在意,快中考了,每天学生的压力那么大,况且自己教的学科又太枯燥,就放任他们睡了,高老师一脸的平静,然后滔滔不绝的在唱独角戏,那画面是如此的和谐美好。

而此刻一墙之隔的一班教室,许多人正襟危坐,听他们数学沈老师在讲解各类习题,班主任沈老师,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副胖乎乎的圆脸,平时很和蔼可亲,但是课上却相当严肃认真,经常惩罚不认真学生,为此学生背后亲切地称呼其沈老大。

然而王默呢,现在却没有认真听课,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整理政治历史的资料,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惹得同桌陈顺连连感慨。

在同桌陈顺的眼中,王默就是一神人,虽然每次考试总成绩没有特别之处,但其单科创下的记录无人能破。曾数理化政史单科考过全校第一,语文、英语亦曾全班第一。当然平时就不显山不漏水,偶尔数学老师课上有什么疑难问题,让其解决总是手到擒来。

所以各科老师,也就知道王默一般在课上能认真听讲一半时间就不错了,加上从不捣乱,只是自顾自看书学习,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默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接着整理政治和历史的一些相关知识。

傍晚时分,王默拿着笔记本早早地来到了小河边。他坐在堤坝上,看着平静的湖面,静静地等待。

晚风中,一道身影匆匆跑过。浅色的牛仔裤,搭配着淡蓝色的格子衫,跳动的身影,浅笑的面庞,都洋溢着满满的青春的气息。

看着姗姗来迟的杨雪,此刻王默心中也不免产生一丝美好之意,所谓的秀色可餐,美人如画,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是我太孤陋寡闻,还是时间变化的太快?

“可惜我对此无意,抱歉,就在这中考前给你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吧!”王默的心中带着一丝歉意。

“嗨,杨雪!”远远王默打声招呼。

“王默,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杨雪小跑着来到堤岸边,红着脸低声说道。

“哦,我也是刚到,没事。”王默微笑着回应。

杨雪低着头一言不发。

“昨天给你的笔记,你看了吗?”王默轻声地询问道。

“嗯,看了。”杨雪的眼神有一丝闪躲。

“我对你的情况也不太了解,那些是我整理地一些中考的要点。”顿了一下,王默看着杨雪:“希望能对你有点帮助,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找我。”

“嗯。”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不好意思。”看着杨雪一直沉默地回应,王默顿时有点无奈,“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感受。”

“之前我也是不知道和女生说话,老是脸红。后来有一天我向几个女生请教,然后她们就说不要害怕,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当你试着说着就会发现,原来聊天就是那么随意,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行。”

“嗯。”

“当然,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一般人都没有勇气表白呢!”

“嗯?”杨雪很诧异地看了王默一眼。

“我帮别人写过情书,也帮别人分析过恋爱,很多时候我只是默默地听他们诉说。暗恋无果的有很多,最终也没有表白的勇气。”

……

“聚散离合,缘去缘散,有些时候错过的两个人只是没有捅破那扇窗户纸而已。”

似有所悟,杨雪看了看王默的侧脸,不想王默转过来四目相对,一时痴了。

饶是以王默的脸皮,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慌乱地躲避着她的眼神,紧了紧神色,“我们还是走走吧,坐了一天了。”

看着王默转去的身影,杨雪暗自苦恼了一番,“就这样坐着多好。”

一路无言,离开时王默将笔记本交给杨雪,转身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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