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骗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不觉得愤怒和憎恨,反而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想笑。
黄田的手法和套路都属于用烂的套路,像是煮好的白菜放了泻药。不吃白菜的人压根不会中计,喜欢吃白菜的人,只能拉肚子。
或许是自己单身太久,忽然遇到这种不怕自己的男人,一时冲动爱上,发现被骗,又不觉得难受。
若黄田不是骗子,估计自己就会闪婚,婚后发现生活并不美满,想要离婚又怀上孩子。本想着忍忍,丈夫和婆婆不断施压,最后离婚,找到真爱。
脑补一下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她忽然笑起来。
客厅,正在和苏小小对掐的楚南雄听她一笑,身子顿时颤起来,心想已经很久没听姐姐发出如此鬼畜的笑声,此地不可久留。
“姐,我想起昨天有个委托,好像要迟到了,我先去工作,早饭你和阿凰吃吧。”楚南雄说一句,不等她回答,转身想跑。
苏小小一把拉住他,以无声的冰冷目光注视:“你还是弟弟吗?在姐姐精神失常时候,应该好好充当沙包的责任啊。
”
他回以愤怒眼神:“沙包由你当就够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苏小小抵挡不住他的巨力,被他抽身而逃。
犬神庙,据说清末年间一位大富商被盗贼闯入家中,命悬一线时,全靠家里面养得一条狗拼死相救,身中十几刀不退,将盗贼咬死在嘴下。
为感谢这条犬的忠义,花大价钱建了犬神庙。
时至如今,这庙已经没什么人气,像是公共厕所一样,不起眼地矗立在南泰市内。
楚南雄转乘三路车,又步行三百米,才到达这个委托的地方。
犬神庙占地面积不大,门外竖着一个石碑,雕刻着犬神庙的历史。
庙里就一位年轻人,他见到楚南雄到来,非常高兴:“你就是万事屋吧,我接下来有点要事,庙里面的打扫就拜托你帮忙。”
“哎,你说的紧急大事,就是让我搞清洁?你不如去请小时工,”楚南雄愤愤回答,他昨天见这家伙说得自己事情严重,似乎没他帮忙就会死翘翘的样子,这才答应接下委托。
他满脸正色:“这种事情岂能随便找小时工,只有万事屋才值得我相信,这种事情,唯有交给值得信赖的男人去做。”
话虽如此,真相是小时工嫌这个工作钱太少,不愿意来。
楚南雄心想没办法,来都来了,干吧。
“好吧,你有事就快去吧,这里我会打扫干净的。”他认为这个庙没多大,打扫起来应该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跨入庙门,里面摆着一个香火鼎,从鼎身的灰尘来看,应该有个把月没人擦过和投钱。
香火鼎背后三步,就是一条温顺大狗的犬神像,身上涂着油漆,有些都脱落了。
楚南雄惊讶,这样的破庙居然能在南泰屹立不倒,真是够顽强的。
从角落拿起抹布和水桶,他决定先从犬神像开始擦起来,毕竟是庙内供奉的犬神,给一点特殊待遇是理所当然的。
犬神像灰尘很多,白色抹布一擦下去,直接成黑布。他翻过一面,忽然有风吹入,卷起灰尘,惹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咔擦,犬神像的脑袋断裂,掉落在地上,他的左手抓着抹布,保持擦拭的样子。
“糟糕!刚刚打喷嚏时,下意识用力点力气。想不到这个犬神像居然会掉,该死,完全就是豆腐渣工程嘛,”楚南雄抱怨几句,从神台跳下来,抓起犬神像,放回原地。
他打量着那道非常明显的裂缝,沉思少许,他恍然大悟:“对了,用胶水将狗头粘住,再用油漆刷下,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楚南雄是属于想到就做,转身走向外面,想要去买胶水和油漆。
一踏出庙门,他顿觉天旋地转,眼皮似有万钧之力,直接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哎呀,这是谁家的哈士奇,看起来好可爱。”
“脖子上没有挂着项圈,真是粗心的主人。”
“要不我们抱回去?”
好烦,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位年轻的女性蹲在自己面前,双眼放光看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从那女性的瞳孔里面,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反而是一条蓝眼的哈士奇。
开玩笑吧,自己明明站在这人面前,她没理由会看不见自己。难道说,自己变成幽灵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本该强壮的手臂被一条毛茸茸的爪子取代,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反复挥动,总算是确信,这狗爪属于自己。
“那个该死的犬神干得好事吗?”楚南雄第一个念头就是犬神像有问题,自己一踏出门就晕倒,不正常。
他在这里思考,边上的三名女性已经被萌翻了。
“好可爱,我已经忍受不住,要好好摸摸它。”一名女性惊叫,伸手抚摸他身上的毛发。
混蛋,别随便摸人脑袋,楚南雄怒了,嘴里面发出的声音是:汪汪汪。
哈士奇外表如狼,加上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三名女性萌感尽消,逃一般离开。
吓跑她们,楚南雄开始寻找自己身处在哪里,宽敞的马路,两边都是商店,服装、家电、小吃,等等一系列商店都有。他乘车去犬神庙的时候,似乎没经过这里。
该死,这里到底是哪里?
话说,自己还是身处在南泰吗?若不在的话,凭这个狗样子,他不能搭火车,汽车,又用不了手机,单凭四肢,能跑到哪里去?
正恼怒的时候,从一条偏僻的小巷传来声音:“喂,那边站着的狗,你和主人走丢了吗?”
楚南雄循声望去,看到一条棕黄色的流浪狗,身上脏兮兮的,左眼之下有道伤疤。
“你叫我?”他疑惑道。
它吐了吐舌头:“当然,我问你是不是和主人走掉了?这一带我很熟,可以带你去找主人。”
楚南雄正好想要确认自己的所在,转身,穿插在那些个头巨大的人之间。
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高大。